李墨穿著羽絨服,打車到了一個高檔小區門口,黃治站在保安崗亭那邊張望著。

“這邊,這邊.”

李墨朝他招招手,黃治這才認出他,忙走到他面前笑著說道:“穿著一身黑衣服,面板又被曬的這麼深,還打個計程車過來,你不喊我的話,我還真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來,歡迎你回家.”

“還說我被曬黑了呢,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都是大老闆了,業餘上的事情就交給下面的人去辦.”

兩人握了握手,又抱了下,李墨在京大也就他這麼一個聊的來的同學,所以兩年後再見尤為感覺同學情的珍貴。

“我主要就是到處巡查,做我們這個行業的,店面環境衛生,員工的專業服務和客戶體驗感尤為重要。

讓一個客戶感到滿意,那他就會一次次的復購,還能影響帶動身邊的每一個人.”

“聽我師姐說了,在所有的集團公司中,你的事業發展的最快最穩最好,利潤也高。

現在連鎖店已經發展到三百多家,每年淨利潤將近3個億。

師姐提議讓你兼任集團副總裁,我覺得以你的能力可行,年後就上任吧.”

“我會不會太年輕了,擔心自己資歷不夠?”

“有能力的就上,談什麼資歷,又不像我在京大,要成為副教授那才要談資歷。

行了,我對你有信心,你對自己反而沒信心了.”

“既然你覺得我行,那我不行也得行.”

兩人一起朝小區裡走,這裡是別墅區,有聯排的也有獨棟的,路上的積雪已經被物業工作人員清掃乾淨。

“在學校裡一直盼著早點畢業,可真等到畢業,心裡又有莫名的傷感。

我們這個專業的同學絕大多數畢業就等於失業,除非繼續進修深造。

昨天還無意中碰到班長韓力,現在在他爸的公司裡做事,估計將來是要子承父業.”

黃治指指前面一棟別墅:“那是我家,立秋後剛搬進來的.”

別墅門口站著幾個人,黃治的妹妹和女朋友見過,中年男人一看長相就知道是黃治的父親,旁邊的應該是母親。

還有一個長的偏瘦,微微駝背的男人。

“爸媽,這位是我同學兼老闆李墨先生.”

“李先生您好.”

黃治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他兒子能有今天都是拜眼前這個人所賜。

再說李墨身上的光環實在太多,讓兩人面對他時都有些拘謹。

“叔叔阿姨你們好,外面冷,我們進入聊.”

別墅裝修的很簡約大氣,黃治泡了幾杯茶,一杯放在李墨面前笑著說道:“這茶你嚐嚐如何?”

李墨端起茶杯先聞聞飄逸的茶香氣,又看了看舒展開來的茶葉,微微驚訝的說道:“這茶葉湯色呈淡淡的黃,很透。

茶香濃郁,沁肺。

從這兩方面來說趕得上極品龍井,可是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茶葉.”

“厲害,這種茶是我們老家自己種植的無名茶,我媽在家裡採摘了不少,自己炒熟了帶過來泡著喝的.”

李墨端起來喝一口品嚐了下不由點頭讚道:“這茶採的時間不對,也不是嫩芽,加上炒制的手法不夠火候,所以茶的最精華沒有表現出來。

黃治,如果這種茶在你們老家種植範圍比較廣的話,你可以考慮去運作一下,將這無名茶炒出來,未必不能成為龍井,碧螺春,太平猴魁那種層次的高檔品.”

黃治愣了下,同樣一杯茶,他也感覺很香,但從來沒有想過那麼多更深的問題。

“我今年春節回家的時候去好好的調查下.”

“對了,你說的那個老家的人呢?”

“他就是戴老八.”

黃治指了指消瘦駝背的男人,“老八,這位是李先生,京都最厲害的鑑寶大師。

李先生還是京大,清大和川大最年輕的老師.”

戴老八忙站起來恭敬的說道:“李先生,你好.”

“戴先生你好,你的那柄劍三年前我就見過照片,雖然是古劍,但被你打磨後失去了原來的那種歲月沉澱的感覺,所以和廢劍差不多。

不過既然你還不死心,那就把那柄劍再拿出來我近距離瞧瞧.”

“好的,謝謝李先生,我這就去房間拿.”

戴老闆很快從臥室裡捧出一個長方形木盒,通體漆黑,仔細看看木盒表面雕刻著簡單的祥雲。

李墨目光落在那木盒上,伸手還摸摸表面的圖案。

戴老八開啟鎖,揭開盒蓋就看到一柄劍躺在裡面。

劍身已經鏽跡斑斑,劍柄木頭也明顯有蛀,在劍柄處的確有一串數字編號。

“李先生,這柄劍如何?”

戴老八帶著期待問道“戴先生要聽實話嗎?”

“當然當然,李先生請說.”

“我認為你是在把別人都當成白痴,你這是劍嗎?鋼鐵廠裡隨便撿一塊邊角料都比這值錢。

三年前你無知的用砂紙打磨了劍身,後來你居然自作聰明的用了手段加快了劍身化學變化程序.”

“現在的這柄劍還不如廢劍呢.”

李墨直接諷刺的說道,讓戴老闆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這裡是黃治的家,你還能有機會坐在這裡。

你要是捧著這柄劍去古玩市場,你被打瘸了腿都算輕的.”

李墨搖搖頭,端起茶杯喝起來。

“我聽黃治說過你之前幫助過他們,可這麼些年來想必他給你的回報已經是十倍百倍。

你一直拿著這個廢劍想要透過黃治賣出去,我倒是覺得你只是想從黃治這邊一次次的伸手要錢罷了。

你這麼做就太沒意思了,說吧,這柄劍你想賣多少錢?”

就在戴老八被嗆的無地可藏的時候,李墨居然問起價格。

“李先生,你是什麼意思?”

“我剛才看過了,這柄劍差不多有百年的歷史,但還達不到清朝時期。

至於這劍柄上的數字編號,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你一直想要賣出這柄廢劍,那你就開個價吧.”

“李先生要買?”

“你廢話太多了.”

黃家的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也非常苦惱。

現在見李墨言語犀利,覺得小小出了口氣。

戴老八遲疑下舉起五根指頭,然後盯著李墨。

“五百塊還是五千?”

“五萬.”

戴老八很篤定的說道。

“老八,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就這塊廢鐵你也好意思開口要五萬,你要是再這麼不知廉恥,那我們黃家從此以後就和你一刀兩斷,你給我立刻滾出這裡.”

黃治父親一下子站起來,怒氣騰騰的吼道。

李墨是什麼人,別說他本人是什麼身份,就說他對黃治的恩情,用活菩薩來形容都不為過。

戴老八給的只是小恩小惠,而李墨卻是讓黃家徹底的改變了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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