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結束,降臨蜀地成都太守府。

陸生仍然在思考,為什麼會見到丁修。

錯覺?看花眼了?

不可能!

若是以前,倒是可以這麼說。

可陸生境界已是開陽,且真正實力,能勝過開陽第八境。

這種層次,又無人用功法影響,哪怕懷疑是錯覺,他也清楚不可能是錯覺。

他可以肯定,方才所見的那名繡衣使百戶,就是丁修!

正因為確定是丁修,才讓他迷茫了。

照霍威所言,丁修是被上面的人弄死了。

既然死了,為何又會死而復生?

是誰救了他?

雨化田?

還是雨化田上面的人?

無論如何,既然丁修沒死,於他而言也算件好事。

丁修對他的仇恨,完全是因為靳一川。

如今靳一川在麾下忠心耿耿,而且還找到丁白纓,讓他們師徒團圓。

潤哥這種人才,豈能留在繡衣使給雨化田賣命?

還是乖乖過來,與師弟和師傅團聚吧!

……

成都,又稱天府之國。

是蜀地唯一擁有大漢聖朝傳送陣的城市。

陸生及無情等藏劍司萬人,落地成都之後,欲上青城山,便需自成都往西北而行數日,方見青城山!

萬名藏劍司成員,擠在成都太守府中,沒有急著離開。

無情亦從成都太守的手中,接過虎符,交予一名千戶,令其著裝前往成都大營,調兵遣將。

藏劍司出動萬人,人數雖多,卻沒有選擇直接前往青城山,而是找當地官兵相助。

當地官兵數量眾多,且在當地生活多年,有著充足的經驗。

其次,藏劍司成員性命比官兵性命寶貴。

培養一名藏劍司小旗付出的代價,勝過百名,乃至千名普通官兵。

調動當地官兵,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藏劍司的損失。

這點,在大漢聖朝也成了公知。

儘管成都太守心有不願,卻不敢忤逆,只得老老實實將兵權,暫時交予無情。

整頓成都當地的官兵,花費了一日的時間。

令太守補充好藏劍司成員的補給之後,無情帶隊離開成都。

藏劍司萬人在最前列。

成都方面,則出動五萬人馬,合計六萬之眾,浩浩蕩蕩朝青城山進發。

由於此次是要踏滅山門。

官兵們除卻攜帶遠端弓弩之外,還攜帶了百架投石車等攻城利器,只求萬無一失!

成都由於由於藏劍司的到來,六萬人馬的出動,一時間雞飛狗跳,百姓們足不出戶,生怕惹來殺身之禍。

出了成都城門。

陸生策馬,伴在無情的馬車旁邊。

頭頂,數十隻飛鴿自成都而起,撲稜著翅膀,朝四周飛去。

馬車的另一側,仍舊是先前那名千戶。

千戶名為譚東耀,之前也參與了那場大戰,只是運氣比霍威好,只是受了些小傷,無關緊要。

此番馬踏青城,無情也就叫上了他。

藏劍司剩下為數不多能戰的千戶之中,他實力雖非最高,名望卻是最大。

故,能同陸生一起,伴在無情的左右。

他和陸生幾乎同時發現天上的飛鴿,當即策馬到馬車邊上,對著窗簾道:

“大人,有前往青城派的飛鴿,卑職這便令人射下來!”

“譚大人,不必麻煩了。”

陸生探出頭去,對譚東耀說道。

譚東耀稍愣,臉上湧現慍色。

陸生本是百戶,卻因近些時候立了些功,能伴在無情的左右也就算了。

如今發現前往青城派的飛鴿傳書,他欲讓人射殺下來,竟然還阻止?

他在想什麼?

當真以為自己是無情大人身邊的紅人?

譚東耀眸中帶有厭惡之色。

他最討厭這種攀權附貴,趨炎附勢之人!

“陸百戶,你可知這些飛鴿不打下來,一旦傳到青城派手中,他們早有準備,我等很可能撲個空,亦或者做好準備,讓我等增加不必要的人手傷亡!”

阻止他讓人射殺飛鴿的陸生,在他眼中就是沒有眼力,不懂大局的人!

根本不知道藏劍司成員性命的珍貴!

訓斥完陸生,他抬手便欲讓大部隊停下,讓官兵準備射殺飛鴿。

然,手剛抬起,話還未說出口,陸生卻自顧自地動了。

只見陸生周身湧現匹煉真氣,右手手腕不斷顫動,每次都有數枚繡花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空中飛鴿刺去。

眨眼間,朝西北青城山方向飛去的飛鴿,盡數從空中墜落,每隻飛鴿,脖子上都扎著一枚若隱若現的繡花針。

“這是……”

譚東耀懵了。

本以為陸生會坐視飛鴿飛走,未曾想,竟以暗器將飛鴿一一射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陸生應該剛到開陽境才是。

連開陽第一境都未入,卻有如此渾厚的真氣,能以暗器擊中百米高中的飛鴿,而且每隻都是命中脖頸,當真是可怕至極!

這一刻,哪怕他的境界比陸生高,心中卻生出一種不如陸生的想法。

至少,哪怕他的真氣無法支撐他將暗器,射入那麼高的高空。

哪怕踏空飛行,速度亦無法追上飛鴿。

此時,陸生收回手,見著空中再無飛向青城山的飛鴿,才滿意頷首,看向譚東耀,說道:

“譚大人言之有理,只是些許飛鴿沒必要讓那麼多人彎弓射之,延緩行進的速度。”

他對譚東耀,沒有惡意。

二人都是同僚,譚東耀甚至職位比他還高。

譚東耀心中羞愧,他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即道歉:

“抱歉,譚某沒想到陸大人的真氣竟如此渾厚,能將飛鴿射殺。”

見著譚東耀的態度友好,陸生亦是回以笑臉,恭維道:

“譚大人哪裡話,你只是不屑出手而已,陸某正好代勞。”

聽見這話,譚東耀眼中頓時亮起光芒,當即給陸生投去感激的目光。

這一番話,既緩解了尷尬,又將他抬高几分,沒讓他在諸多下屬面前丟了面子。

他算是明白,為何無情會讓陸生區區一名百戶,跟在身邊。

除卻強勁的實力之外,還會做人。

感受到譚東耀投來的目光,陸生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向身後,喊道:

“平之,去把那些飛鴿脖子上的針取回來。”

繡花針總計也就百枚,控器手段,又會浪費時間和真氣,一般情況下,是需要回收的。

否則,越用越少,難免會出現針到用時方恨少的時候。

他也曾想過,在繡花針上綁上線,如同東方求敗那般,收發自如。

然,他之前有試過。

一旦綁上絲線,真氣運轉之下,絲線便會斷裂。

若是用真氣,綁上絲線,亦會影響準度。

東方不敗使綁著絲線的繡花針,卻能收發自如,可見其實力之強。

至少,陸生覺著在玉衡境之下,難以做到。

聽見陸生吆喝的林平之,沒有遲疑,當即施展輕功,將飛鴿上的繡花針一一取下,隨即恭敬地遞迴給陸生。

陸生接過針,重新放好之後,仍舊策馬伴在無情所坐馬車邊。

他的目光,瞥向西方。

那裡,是唐門所在的方向。

西方的天空,亦有數十隻飛鴿。

此次只擊殺了前往青城派的飛鴿,其他方向的並沒有管。

沒有任何人察覺到,陸生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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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e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