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暗沉,厚厚的雲層彷彿兜不住包裹的冰雪,索性放開環抱,任其傾瀉而下。

當林羿所在的隊伍與李建成等人匯合,一齊趕至『彈汗山』近前二十餘里處時,天寒地凍的惡劣環境,使得【鮮卑】一方都沒有發覺到,來自地獄的請柬已經送到了家門口。

一個個依舊窩在各自大大小小的溫暖帳篷內,或是飲著購自【青林遊商】的烈酒,或是嚼著噴香的牛羊肉。

畢竟,這樣的天氣,別說久在中原的漢人,就連常年生活這苦寒之地的鮮卑人,都難以出行。

至於冒著風雪,大軍深入草原,直撲【鮮卑】王庭『彈汗山』這回事,在幾乎所有人的認知中,都屬於痴人說夢。

連這個念頭都不會出現在他們腦海中。

用常人的觀點來看,那不叫冒險,而是組團送死。

殺死他們的不是鮮卑戰士手中的彎刀與弓箭,而是極寒的低溫與風雪天氣導致的方向迷失。

所以,每到深秋入冬開始,直至來年春暖花開前的這幾個月,無論是【大漢帝國】的邊疆,還是草原上,都是最為安靜的時期。

畏寒怕熱是生物的本能,寒暑不侵可不是此世絕大多數普通人能夠擁有的能力。

而即便是練力五層的通力境武者,也只能保證自己氣血耗盡前的行動力無礙。

但氣溫越極端,氣血的消耗也就越快。

氣血耗盡,依舊待在冰天雪地中的話,死亡必然會如期而至。

哪怕是檀石槐的親兵「蒼狼衛」,如此天氣也無法保證時刻處於巔峰戰力。

雖然入選「蒼狼衛」的首要先決條件,就是擁有堪比武道練力第三層強筋那般的數百斤力道在身。

然而力量歸力量,搬運氣血的武道秘法,在【大漢帝國】都是秘不示人的珍藏,更何況這傳承粗陋、零星的草原之上。

牛羊馬匹聚在一起,每日每餐都有漢人奴隸將提前堆積的草料準備好,按時餵養。

本族之人,該吃吃、該喝喝,就算是抱著幾個婆娘做運動,也是應有之意,來年為【鮮卑】增丁添口,也是部落頭人們所樂意看見的。

隨著時間來到申時左右,天穹雲層遮擋的大日西斜,雖然光線在阻隔下,天地間與之前一般昏暗,但凜冽的寒風似乎更為狂暴起來。

『彈汗山』下,一片橫向連綿數十里,圍著山腳的大大小小帳篷群。

突然地,無論是在幹什麼的人,都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

當大部分牧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被特意安排在這裡的守衛,一個個的都警覺的跑出溫暖的帳篷,來到暴雪之中,看向了部落的外面。

令他們目眥欲裂的是,一道鋼鐵洪流,已然近在咫尺。

別說他們此刻大部分手無寸鐵,就算是著甲持兵,被衝鋒的鐵騎迎面衝擊,下場也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更何況,完全沒有料到會有突襲的他們,不少人還處於赤裸狀態,甚至有的還挺槍對著衝來的敵軍。

當然,沒一杆槍可以挺過三息,就盡數飛鷹變蚯蚓。

轉瞬間兩方短兵相接,一片絲帛被劃開般的細小聲中,一道道身影伴隨著慘叫倒下。

從天空俯瞰,『彈汗山』的東、西、南三個方向,各有一堵黑色城牆,衝破天地間的風雪,碾壓向山下雪白的大小‘饅頭’。

這些‘饅頭’與內裡的‘肉餡’,完全沒有讓鋼鐵洪流減速,完美的體現了勢如破竹與所向披靡這兩個成語所表達的意境。

當然,能夠在草原打下縱橫堪比【大漢帝國】疆域的【鮮卑】,肯定不會盡是羔羊,任人宰割。

若不是鋼鐵洪流來的突然,又有著大軍雲氣加持,宛若一體,實非個體力量可以撼動,這些人均壯勞力的牧民們,騎上馬拿起刀就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彎弓搭箭,射出連綿不絕的箭雨,更是可以逼退罡氣境的大將!不知哪一刻,忽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叫喊聲,雖然轉瞬間就被洪流掩蓋,但那撕心裂肺的“敵襲——!”

,還是起到了一點點的作用。

地面厚厚的雪層,在馬蹄鐵的踩踏下變得堅實,也是由於雪層的緩衝,使得萬馬奔騰的動響減弱到最小。

清一色深黑色盔甲的大軍所過,抹布一樣擦洗著雪地上的汙穢,卻越擦越是凌亂。

三方各有近兩萬的鐵騎大軍中,又默契的分為大大小小數十隻小隊,每一支小隊遊弋在遼闊的戰場上,獵殺著那些奔逃的獵物,或是擊潰零星的反擊。

當三路大軍突進近十里之時,內圍的帳篷區,那些體積更大的營帳外,已然衝出了足夠多穿戴整齊的兵將。

帶著倒刺的長鞭抽動間,一個個被凍的手腳僵硬的奴隸,驅趕著戰馬,來到這些兵將身邊。

一位身穿草原極少見的鐵甲的戰將,手持黝黑釘頭巨棒,騎跨著一匹血紅色的妖化馬王,率領匯聚到身側的數千精兵,向著正東方的敵軍奔騰而去。

未幾,鐵甲巨棒、魁梧兇悍的戰將那浩大的咆哮中,來襲黑甲鐵騎的先鋒,一隻千人隊與之衝殺在一起。

一時間,更加狂亂的金戈聲響起,此起彼伏,漫天飛雪中,熾烈的氣血紅光混合著盔甲、血肉、武器不停炸響。

混亂中,隱隱可見一道身影銳不可當。

五六支長槍齊齊刺向他,那身影只將手中巨棒一掄,帶著恐怖音嘯的鐵棒就將這些長槍砸斷,霸烈的氣血籠罩四方,瞬息間就將這些長槍的主人轟殺。

“@#¥%……*¥#@——!”

屬於鮮卑特色的叫罵聲不絕於耳,語氣間極盡鄙夷與憤怒。

廝殺迅猛而慘烈,這支千人隊的成員與對面數千大軍在肉眼可見的減員著。

大量的活物倒下,四周狼藉,鮮血淋漓,短兵相接就是這麼血腥、殘暴。

方圓數千米內的溫度都比別處更高几分。

就在這時,此處戰場千步之外忽的響起一道昂揚的馬鳴,如黃鐘大呂般,瞬間令廝殺的眾人關注過去。

眾人聞聲看去,卻見一位同樣黑甲罩身,但體型更為魁梧的青年,騎著一匹棗紅駿馬衝向這裡。

“九原呂奉先在此,蠻將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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