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剛剛與公路在說些什麼?”

袁紹行完禮後,瞥了一眼一旁冷眼相待的袁術,面帶微笑的問向袁逢。

面對袁紹的提問,袁逢笑呵呵的道:“本初可記得那買六郡郡守之位的林明軒?”

“哦?”

袁紹有些訝異的一挑眉。

卻是沒想到,白日裡才和曹操談論過的人,此刻居然又聽到了。

更是從自己這位朝堂三公之一的父親口中聽到的。

“回父親,孩兒記得~”袁紹先是回了一句,接著有些好奇的問道:“可是那林明軒又做了什麼?竟然都入了您的耳中?”

袁逢抬手撫須,眯著眼睛,道:“旬日前,『幽州』刺史陶恭祖透過「飛羽衛」上書,代郡的郡守戲志才與【鮮卑】數支部落互市……”“陶謙陶恭祖?”

袁紹皺了皺眉頭,“與【鮮卑】互市,這戲志才怕是沒那個魄力,是那林明軒的意思?”

“應當是,”袁逢點點頭,道:“那林明軒不知怎麼,和劉伯安聯絡上了,得其支援,在代郡、上谷郡兩地邊境,皆建起了互市.”

“怎麼又出來個劉伯安?”

袁紹眉頭皺的更深了,“若孩兒未記錯,那劉虞劉伯安,不是在『徐州-東海郡』任郡吏麼?”

“本初有所不知~”袁逢搖了搖頭,耐心的為面前的兩個兒子解釋道:“陶恭祖不日將來『洛陽』任議郎,『幽州』刺史之位空缺。

那劉伯安於東海郡吏任上政績卓著,又是漢室宗親,陛下擬將其升遷往『幽州』任刺史.”

“原來如此~”袁紹聞言點點頭,面帶恍然。

“可~”剛剛平復的眉頭又動了動,袁紹話鋒一轉,問道:“左右不過是個互市,應當不至於讓那陶恭祖特意從「飛羽衛」上書給陛下吧?”

袁逢搖搖頭,道:“只是互市,自然不至於~”袁紹:“那……?”

“一切只因,那戲志才所立互市初建,就被鮮卑五千騎兵圍住……”袁逢嘴角彎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似嘲諷,似不屑:“卻被都尉呂布、宇文成都率代郡郡兵、【青林遊商】護衛隊,合計兩千餘人,大破之,五千鮮卑騎兵盡沒,繳獲戰馬逾八千!”

“什麼——?!”

袁紹雙目一瞪,面上不禁浮現了一分驚詫。

好在,平日裡接受的教育,讓袁紹很快的收整好心緒,腦海中略一思量,當即幽幽道:“如此,陛下怕是要封賞了,只是,不知這賞的,又會是誰?”

聽到袁紹這沒頭沒尾的話,一旁的袁術登時一怔,有些不解。

倒是袁逢,卻是滿意的點點頭,一臉欣慰。

當看到袁術的表情時,暗自搖頭之餘,開口道:“公路,平日裡讓你與本初一起,多瞭解一些朝政,你卻整日廝混於那些遊俠兒之間……”稍稍點了袁術一句後,袁逢開始為他解釋起來:“熹平六年(177年)八月,陛下意欲得開疆拓土之功,派遣烏丸校尉夏育由『幽州-代郡』高柳出發,破鮮卑中郎將田晏由『幷州-雲中郡』出發,匈奴中郎將臧旻率領南匈奴的屠特若屍逐就單于由『幷州-雁門郡』出發,各自率領騎兵一萬多人,外加近十萬輜重隊伍,三路分兵出塞……”“孰料,【鮮卑】大首領檀石槐令東、中、西等三部首領各自率領部眾迎戰。

三部以襲擾、疲敵之計拖住出征騎兵,檀石槐親兵「蒼狼衛」千里奔襲輜重隊伍。

截斷糧草後,趁著軍心不穩之際,「蒼狼衛」接連大破三軍,夏育等人遭到慘敗!”

“那一戰,符節和輜重全都喪失,夏育等人各自帶領騎兵數十人逃命奔回,出征之士僅戰死的人就多達十分之七八,只餘一成歸來.”

“如此大敗,不但幽、並邊軍一蹶不振,陛下也是顏面大失……”聽著袁逢將當前大漢天下所有知情者三緘其口的往事娓娓道來,袁紹、袁術兄弟倆,一個面色淡然,背在身後的手卻不自覺的握緊,另一個眼下城府尚淺,臉上不自覺的掛上了怒意。

“哼!區區胡虜,我漢家天軍所至,不知跪地乞降,竟然還敢反抗,真是不知死活——!”

袁術咬牙低罵道:“夏育、田晏、臧旻三人也是廢……”“住口!”

袁逢面色一沉,低斥一聲,打斷了袁術的話。

“父親?”

袁術被斥的一愣,茫然的看著袁逢。

袁逢一甩衣袖,冷著臉道:“去,將我袁家的家訓抄上百遍,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才准許你出門!”

聞言,袁術面色一變:“父親……”袁逢目光如電看了過去:“嗯?!”

“是~”袁術嘴唇囁喏幾下,眼角瞥了瞥身邊的袁紹,低聲應道。

隨後,也不行禮,就那麼徑直轉身離去。

“本初~”當袁紹餘光注視著袁術離去背影時,袁逢的聲音再次響起。

袁紹:“父親~”袁逢:“公路年歲還小,你平日裡要多提點提點他,你們,先是我袁家的嫡子,而後才是……”不等袁逢說完,袁紹當即拱起手,一臉鄭重的道:“父親,孩兒明白~”“嗯~”對於袁紹的表態,袁逢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道:“希望如此~”以袁逢煉魂境的修為,又怎麼感覺不到剛剛袁紹背在身後那隻手的小動作呢?但,就如剛剛說的一樣,兩個兒子年歲還小,正是一腔熱血的時候,還做不到他現如今的信念準則。

想當年,他袁逢年輕的時候,不也有著肅清朝綱,在《漢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輝煌一筆嗎?那個時候,研讀儒道典籍時,心神活躍,魂道修為突飛猛進,年僅三旬有餘就修至煉魂之境!可惜……“本初~”袁逢看著袁紹,看著那與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充滿了朝氣的面龐,終究還是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而是自衣袖中取出一卷米色的絹布,遞給了袁紹。

雙手前託接過絹布,袁紹面色已然恢復之前的風輕雲淡。

可惜,這份淡然沒有持續多久。

第一眼看去,袁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表情也不自覺的凝重起來。

沒過多久,看完絹布上所記載的內容,袁紹沉聲問道:“父親,這上面的東西,您相信多少?”

說完,袁紹忍不住再一次的將目光投向絹布。

只見,上面寫著諸如‘交州南海郡,稻米八月種,冬月收,臘月至樂浪郡’、‘上谷郡、代郡多處草場無懼大雪,牛羊、馬匹草料無缺’等等字樣。

說實話,在當前的大漢天下,幾乎所有人都對『交州』持淡漠態度。

這一點,哪怕是『幽州』、『幷州』,乃至『涼州』這些苦寒、邊塞之地,都要比『交州』來的受重視。

在很多人看來,去『交州』,幾乎與發配沒什麼區別。

氣候溼熱、叢林密佈,致命的毒瘴數不勝數,加之土地難以開墾,是一處真正的蠻荒之地!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天下八大世家【汝南袁氏】嫡系繼承人的袁紹,對於『交州』的瞭解,確實稱得上乏善可陳。

“我全部都相信!”

這時,面對袁紹的問詢,袁逢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認真的道:“本初,你要記住,作為一個合格的上位者,不管手下人傳遞給你的是什麼匪夷所思的情報,你都要將他當做真的去看待.”

“即便有所懷疑,也要求證之後才能下結論,如此我們才不會錯過一些真正重要的事情.”

聽到袁逢語重心長的教導,袁紹若有所思的沉吟起來。

確實如此,無論情報是真是假,為上者,自然皆要慎重對待。

尤其是他們這些傳承久遠的世家,若是情報是假的,浪費一些資源不怕。

可若是真的,卻被他們當做假的對待,那造成的後果,卻是難以預料的。

袁逢:“本初,你帶上族中護衛,去一趟樂浪郡,為父那林明軒,是如何在一月之間,將稻米從海南郡,運到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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