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這不是逼我恨你麼?
“都一樣心疼是麼?”
薄景深冷笑著將掉在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漠然看向薄傲正,“那就證明給我看,把你手裡的主權都給我,讓我做薄家的掌權人,我就信你沒說假話!”
“你!你!”
薄傲正氣怒指著他,半天都上不來那口惡氣,他怎麼也沒想到,向來對他恭敬孝順的薄景深,會在關鍵時候,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林嵐之前跟他說的,都是對的?看著憤怒到喘不過氣的薄傲正,薄景深握住了他指著自己的手。
“爸,我也不想這樣。
可你對薄瑾修太偏心了,他只是跟你說幾句好話,你讓他跟我平起平坐,一起掌管主集團。
甚至還想把薄家一半的主權給他,你這不是逼我恨你麼?”
不過一個月,就抵得上他費盡心機陪在父親三年,要不是他提前知道薄傲正已經準備要將薄家一半主權給薄瑾修,他也不會過早展露自己。
試問,他薄瑾修一個癱子,憑什麼可以這樣?又有什麼資格來代替他在父親身邊的位置,來搶走本屬於他的一切?“他是你哥哥!薄家主權交給誰,都沒有任何差別!”
薄傲正痛心疾首的低喝著,眼睛被咳嗽震顫得充滿了血絲,多是痛苦。
薄景深卻笑了,“如果沒差別,都一樣的話,您當初就不會為了爭權,跟那幾個親兄弟打得頭破血流了。
爸,你是過來人,就不要說這種虛偽又難聽的話了.”
“景深,你少說幾句吧,非要把你爸給氣死不成麼?”
羅靜在旁邊假意拍撫著薄傲正後背,訓斥薄景深。
“你不懂就不要說話!”
薄景深怒斥回去,好似連母親也都不聽從了的樣子。
“您在薄家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到頭來你兒子不得志,每天還要看著父親總想念薄瑾修的母親,這些痛苦你都已經忍受這麼多年了。
難道還要我繼續忍下去麼?”
“景深!你給我住口!”
羅靜裝作憤怒的樣子站起身來,“他是你父親不是你仇人,我既然嫁給他受再多的苦都是應該的。
我不會抱怨,你也別再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來傷你父親。
否則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們母子算是把這場對薄傲正偏心不公的抱怨戲碼,給玩明白了。
薄傲正看著他們倆,氣得一陣陣喘著粗氣,伸手拉扯羅靜,“都給我住口,別,再吵了,否則就都滾出去!”
怒極攻心,他說完就低頭嘔出一口血來。
“老爺子!”
羅靜趕緊俯身扶住他,抽過紙巾堵住了他嘴裡湧出來的血。
薄景深也微微蹙下眉,過來握住了薄傲正的手,不再擺出那副冰冷忤逆的模樣。
但就薄傲正現在這個樣子而言,要是知道自己的病症一直不好反而有惡化傾向,其實是他在背後下了慢性毒藥,不知會作何感想。
一番折騰,薄景深去叫來醫生,總算是讓薄傲正穩定了下來。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那麼痛苦的薄傲正,心中閃過一絲悔愧,但很快就被利益的野心給沖刷掉了。
轉身倒一杯水,他扶著薄傲正小心喂他喝了下去,便道,“爸,你的病情這麼嚴重得去國外醫治才行。
所以,你就將薄家的主權交給我,去安心養病吧。
我會打理好薄氏,讓薄氏變得更加昌盛的.”
“不行!”
薄傲正拒絕,推開了他的手,“薄氏主權必須一分為二,讓瑾修跟你一起掌管才行。
否則,薄家遲早會滅亡.”
他經歷過豪門權利的爭鬥,知道這其中有多殘酷,一旦引起紛爭,把主權全部交給一方,另一方都會遭殃,不得好死。
他雖平時不怎麼在意薄瑾修,但在關鍵時刻,他絕不能撇下他這個兒子不管!“爸,你就非得這麼固執,要這樣偏袒薄瑾修麼?把主權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他都不行麼?他只是一個癱子啊!”
薄景深蹙眉低喝,眼裡心底都是痛恨與不甘,連帶扶著薄傲正的手,都加重了幾分力道。
薄傲正卻反手握緊了他的胳膊,眼神異常凌厲看著他,“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偏袒已經夠多了,要是再繼續忽視瑾修,讓他淪落要被你愛戴才能過活的程度,那我死也難安!”
薄景深看著他,還以為自己是薄傲正唯一偏寵的兒子,沒想到,最後他卻成了一個笑話!很是不甘的攥緊拳頭,他鬆開了薄傲正的手,“好!那我就好好的把我哥給找回來,讓你安心!”
聲音陰冷落下,他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既然他得不到的,那誰也別想得到!死了的人也該徹底消失,永遠都別想出現!走到外面,陽光正刺眼,薄景深坐到車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暫停一切對薄瑾修的搜尋行動,去找個身形特性都與他相似的死屍過來,佐證他已經死亡的事實.”
結束通話手機,他神情陰沉的用力轉動方向盤,將車開往了薄氏主集團。
……彼時,蘇晴已經利用自己的身份,成功進入了薄景深的辦公室之中,正在找尋她藏好的那些證據。
緊要關頭,門突然響了。
她瞬即一驚,顧不得朝門口看去,就趕緊將找好的證據藏起來,趁開門之前,遠離了辦公桌。
彼時,薄景深已經開門進來了,看到竟然是蘇晴,他倏地蹙起眉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跟薄瑾修一起喪生火海了麼?”
沒來得及藏起來,蘇晴只好坦然面對他,“我本來就沒有死,都是別人再謠傳而已,實際上我早就在爆炸之前逃出來了.”
“是麼?”
薄景深微眯起冷眸,緩然走到她身邊來,探究的看著她,“那麼嚴重的爆炸你卻相安無事,現在還突然出現在我的辦公室,我怎麼感覺事情很不對勁呢?”
感受著薄景深那銳利的視線,蘇晴極力隱藏著自己的畏懼,看向他說道,“這有什麼不對勁的?我一個施暴者要是再跟著一起炸死了那才叫奇怪了。
何況你跟我是同一條線上的人,我死裡逃生回來,不來找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