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此刻的聲音,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一如他平日的語調,靜靜地道:“我沒有回頭路了.”

“嗷吼!”

幽靈聻鬼一聲怒吼,巨大的劍橫空斬下,在巫師身前揮過,剎那間沙土飛揚,遠近的土地都似震動了起來。

玄公子楊鳴敏為之變色,這幽靈聻鬼道行之高,還在她想像之上。

只是看那巫師卻無絲毫畏懼,冷冷地望著那個幽靈聻鬼,道:“大哥……”幽靈聻鬼怒道:“住口,我不是你大哥!”

巫師淡淡道:“縱然你不認我,我也還是認你永遠是我大哥。

但當年的確乃是娘娘錯了,事到如今,我就是要為娘娘做她未完之事!”

幽靈聻鬼愈加憤怒,喝道:“你瘋了麼?”

巫師深深吸氣,道:“就算我是瘋了,這件事我也要去做!”

說罷,他身形飄動,向著降魔古洞中飄去。

幽靈聻鬼顯然憤怒之極,大吼一聲,巨劍向巫師當頭斬下。

這一劍之威,更勝剛才,整個古洞洞口的巖壁紛紛顫抖,看著就像要坍塌一般。

玄公子楊鳴敏遠遠望見,仍不禁為那巫師擔心了起來,只是巫師此刻已經沒入降魔古洞之中,身影被巖壁擋住,與幽靈聻鬼如何交手的動作,玄公子楊鳴敏卻看不見了。

而在古洞之中,騰起的沙石落下之後,幽靈聻鬼怒嘯不止,巫師的身影卻已經不見了。

只有那個古洞深處深邃的黑暗裡,傳來巫師幽幽的聲音:“大哥,你生前死後都是絕世的英雄,只是,我們現在都是同樣的人了,你這又是何必……”幽靈聻鬼厲聲而嘯,嘯聲悽烈,彷彿心中有熊熊烈火燃燒心肺一般。

降魔古洞中沉默了下來,顯然巫師已經去遠。

幽靈聻鬼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緩緩轉向降魔古洞洞口的那尊石像,巨大的白色身軀慢慢扭動,陣陣白氣,如青煙縈繞,纏繞在石像女子周圍。

“娘娘……”低低的哽咽,來自隔世的悲涼和滄桑,帶著隱約一絲無助,在天地間,悄悄迴盪。

而他的身影,也漸漸飄散,在黑氣陰風中慢慢消失。

降魔古洞前又回覆了平靜,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只有那個女子石像依舊安靜地佇立在那裡,還有永不停歇的陰冷呼嘯,從降魔古洞深處,不停地呼喊著。

那聲音,彷彿更加淒厲了。

華夏族中原之地,南方,鬼不靈山。

荒涼的山脈之下,隱藏著邪道魔教靈王宗的總堂,無數邪道魔教弟子在這裡面忙碌進出著。

在這個地方的最深處,那個巨大的天然巖洞之中,靈王苗梵天面無表情地站在平臺之上,望著下方血池中那兩頭宇宙混沌時期墜落下來的靈獸。

獨足雷獸浸泡在血水之中,一動不動,連眼神也顯得黯淡下來。

而前一段時間還在奮力掙扎的靈鵲烏鳥——吉安娜,此刻似乎在某些詭異之力的壓制下,精神也委頓了下來,安靜地泡在血水之中,不再動彈。

孤懸在半空中的三腳鼎,閃爍著紅色的光芒,緩緩地轉動著,投射出一道道的紅色光幕,將獨足雷獸與靈鵲烏鳥——吉安娜罩住。

濃烈的血腥氣息,充盈著這個巖洞之中。

黑影忽地一閃,靈王宗裡最神秘黑衣人的那個時蒼穹飛了上來,出現在靈王苗梵天身邊。

靈王苗梵天向他看去,道:“蒼穹,如何了?”

時蒼穹看去的打扮,與在南疆邊陲地區,那勾漏大山出現的那個神秘人物巫師,有幾分相似,都是一身黑衣,和我一樣,很容易誤認是我,認為我就是那個神秘人物時蒼穹呢,一身黑紗蒙面,只是聲音聽來,還更蒼老了幾分。

此刻只見他黑紗輕動,微微點頭,道:“已經差不多了,獨足雷獸降服,靈鵲烏鳥——吉安娜不出三日,亦可被搜取靈獸歸於陣中。

魔靈巫陣,已經成功一半了.”

靈王苗梵天沒有說話,慢慢點了點頭。

時蒼穹淡淡道:“不論正道聖教的話,但只這魔靈巫陣一半的威力,已經足以掃平毒孤門與聚閻派了.”

靈王苗梵天看了他一眼,慢慢道:“蒼穹呀,我要對付的是連清門的黑蓮蓮花魔陣.”

神秘黑衣人時蒼穹默然。

靈王苗梵天轉過身,緩緩走了開去,同時道:“宗主,我會加緊尋找其他兩隻靈獸的,這裡的事,就拜託你了.”

時蒼穹從後面望著那個身影漸漸走遠,眼中異芒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才轉過身來,默默沉思,忽地嘆息一聲,身影閃處,又向底下的血池飛去。

巖洞之中,血腥氣味陡然又濃烈了起來。

靈王苗梵天從那個血池巖洞中走了出來,負手而行,走過了長長通道,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前,猶豫了片刻之後,他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傷懷,轉身向右側那條路上走去。

一路之上,多有遇到靈王宗弟子,一眾人等見到靈王苗梵天,紛紛低頭行禮,靈王苗梵天也不搭理,就這麼慢慢走了過去,一直走到路的盡頭,就是那個極寒巖洞洞內。

他站在門前,原本穩如泰山一般的神情,卻突然像是老了許多一般。

低低的一聲嘆息,他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一股冷氣,撲面而來,靈王苗梵天反手將石門關上。

極寒巖洞洞內並不大,擺設更是簡單之極,只有巖洞中間一張極寒石臺,臉色雪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少女苗玥熙,安靜地躺在上面,雙手放在胸口,握著金銀雙色的兩個鈴鐺“聚閻鈴”。

一個女子,默默坐在她的身邊,凝望著她。

靈王苗梵天走了上去,目光落在心愛女兒的臉上,眼角忽地抽搐起來,就連負在身後的雙手,也忍不住瞬間握緊。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十年來他幾乎沒有一天不為了女兒傷心,以至於他甚至故意減少來看女兒苗玥熙的次數,以免無法自拔。

唯一的、心愛的女兒啊……他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而沙啞,“素珍,你讓我和熙兒單獨待一會兒吧.”

南方聖使汪素珍慢慢站了起來,轉過身,向靈王苗梵天微微行了個禮,隨即走了出去。

靈王苗梵天目光掃過她的身影,一言不發。

“砰.”

一聲低響,石門開了又關上,極寒巖洞洞中,只剩下了父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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