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深深呼吸,道:“只是這聚閻鈴乃是聖寶,本身所蘊魔力,等如自成一堅固法陣,雖然如此才能保護小姐魂魄,但外人想要取出,也非要破去這聚閻鈴不可。”

話剛說到這裡,他身子忽然一晃,剛剛擦去血絲的嘴裡,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冥公子幽靈衝上幾步,將這老人扶在懷中,嘴角動了動,終於還是忍不住道:“前輩,你還是先休息一下罷。”

大巫師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淡淡一笑,忽地壓低聲音,道:“你莫忘了當日在十里峒中,答應我的事啊。”

冥公子幽靈一怔,點頭道:“前輩放心!”

大巫師長出了一口氣,慢慢推開了冥公子幽靈,轉身對靈王苗梵天等人道:“如今之計,要破去聚閻鈴的魔力,又不能損害小姐魂魄,我只有佈下南疆邊陲地區勾漏大山中玄術中的‘招魂幡’法陣,看看能不能將小姐魂魄從鈴身中召回,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眾人對望無語,誰都看出這老者油盡燈枯,再說要布這個什麼“招魂幡”,真不知道他能否撐到那個時候。

靈王苗梵天牙根一咬,上前一步,對大巫師抱拳道:“大師為小女如此盡力,在下感恩不盡。其他事大師不必擔憂,只管放心施法就是,無論結果如何,靈王宗必定不會讓大師失望就是了。”

大巫師緩緩點頭,眼有安慰之色,喘息片刻,低聲道:“招魂幡乃幽靈蒙聻玄法,在場生人不宜太多,就請冥公子和宗主留下幫忙,其他諸位暫且出去罷。”

冥公子幽靈與靈王苗梵天同時點頭,其他眾人也不待他們多說,紛紛退了出去,片刻之後,極寒巖洞中只剩下了大巫師和靈王苗梵天、冥公子幽靈三人。

大巫師臉色衰敗,身子慢慢顫抖,卻是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軟,緩緩坐到了地上。

極寒巖洞之中,只有大巫師低沉的喘息聲。靈王苗梵天和冥公子幽靈站在這個衰弱的老者面前,緊緊盯著他蒼老的臉龐,此刻,大巫師殘存的生命,已經是他們二人僅有的希望。

大巫師喘息稍定,抬起了頭,對著他們二人笑了笑,靈王苗梵天、冥公子幽靈這才稍微放心一些。大巫師沉吟片刻,對靈王苗梵天道:“請宗主找一些血來,‘招魂幡’幽靈蒙聻之法,以鮮血為佳。”

冥公子幽靈微一皺眉,靈王苗梵天已然點頭道:“大師,這好辦。”說罷剛要走開,忽又想起什麼一般,停住腳步,向大巫師問道:“大師,這鮮血……是要獸血還是人血?”

大巫師怔了怔,多看了靈王苗梵天一眼,但還是道:“獸血亦可,但若以效果輪,以人血最好。”

靈王苗梵天點了點頭,邁步走到門口,開啟石門,只見東方聖使嬴羿、南方聖使汪素珍都站在門外,一身黑衣的時蒼穹也站在稍遠地方。一見靈王苗梵天突然出來,嬴羿、汪素珍臉上同時都微有吃驚神色,但靈王苗梵天卻不多看他們,徑直對神秘黑衣人時蒼穹道:

“拿一盆新鮮人血來。”

東方聖使嬴羿、南方聖使汪素珍都是一怔,時蒼穹卻只是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靈王苗梵天隨即也轉了回去,只是面色漸漸深沉的嬴羿和汪素珍站在原地。

極寒巖洞之中,氣氛不知怎麼,突然變得有些怪異,冥公子幽靈默默注視著躺在那兒的心愛的女人苗玥熙,許久之後,轉過身看了看閉目養神的大巫師,隨後目光落到了靈王苗梵天身上。

靈王苗梵天卻彷彿什麼也沒感覺到一般,神色從容自若,一雙眼睛只是望著女兒苗玥熙,偶爾向冥公子幽靈這邊看來,也只是一轉即過,絲毫也沒有停留。

石門上,突然響了兩聲,隨後緩緩開啟,時蒼穹捧著一個銅盆進來,放到大巫師的身前,隨後向靈王苗梵天點了點頭。

靈王苗梵天微微頜首,時蒼穹也不多說什麼,默默退了出去。

殷紅的鮮血,在銅盆中輕輕晃盪,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瀰漫在這個巖洞之中。

冥公子幽靈的眼角微微抽搐,深深向靈王苗梵天望了一眼,靈王苗梵天卻緩緩向大巫師道:“大師,你要的血,在這裡了。”

大巫師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這一盆鮮血,默然無語,半晌忽地輕嘆一聲,道:“好罷,我們開始。”

撐著無力的身體,大巫師緩緩站了起來,只是還不等他站直身體,身子已經開始搖晃了。冥公子幽靈搶上一步,從旁扶住了他。

大巫師向他望了一眼,苦笑一聲,卻沒有再推遲了。

衰弱的老人慢慢伸手到懷中,掏摸了片刻,伸出手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隻形象古怪的紅矛,矛身大致有拇指粗細,大約有常人手掌長短。尾端乃是一虎頭形狀,紅色的矛身上也不知是用什麼做成的,刻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符咒。在矛射的最前端,均勻地鑲著一撮細毛,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只有殘留的暗紅附在其上。不問可知,這隻紅矛往昔所沾染的,只怕多半都是鮮血之類。

握住紅矛,深深呼吸!

大巫師在冥公子幽靈的攙扶下,低下身子,把這隻紅矛在鮮血中浸泡了片刻,提了起來。

鮮血從筆端細細的毛間,一滴滴無聲滑落,掉在銅盆裡,在血面蕩起小小漣漪,盪漾開去。

提著筆,大巫師慢慢的在冥公子幽靈扶持下走到少女苗玥熙所躺的極寒石臺旁邊,從石臺與地面接壤的一處,慢慢地畫下了第一筆。

鮮豔的顏色,在原本平整的地面上漸漸延伸,老人微微顫抖的手,畫出了一道接一道的血符。四周寂靜無聲,但不知怎麼,氣氛卻彷彿漸漸緊張起來。

靈王苗梵天在一旁看了一會,默默走到銅盆旁邊,將銅盆捧起,走上幾步,放到大巫師的身邊。正在畫符的大巫師抬起頭向他看了一眼,默默點頭,隨即又低頭繼續。

越來越多的鮮血筆畫,以少女苗玥熙的極寒石臺為中心,逐漸出現在她的周圍,一座詭異而帶著血腥氣息的法陣,已然初現。

大巫師的那隻紅矛,顯然也是南疆玄術一道中的邪物,被這隻紅矛吸食的鮮血,經由大巫師畫在地面,鮮血居然凝而不幹,色澤鮮潤,且在邊角轉折地方,竟無一絲一毫的血絲濺灑而出,如畫地為牢,將這些鮮血穩穩圈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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