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星辰大師轉向遠方,看著那片兇戾暴虐的紅雲滾滾壓來,淡淡道:“香兒,快快離開連清山,到你想去的地方,和你心裡想念的人在一起,好好過一輩子吧.”

她慢慢轉頭看向魔怪王歐陽凝香,道,“不要再回來了.”

魔怪王歐陽凝香的臉色白了一下,眼中忽地淚光閃動,但片刻之後,她終究還是緩緩搖了搖頭,低聲道:“師孃,我不走,凝香我要和你在一起.”

愛星辰大師苦笑了一聲,道:“香兒,你真傻孩子,師孃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就算死也沒什麼,可是你還這般年輕,又有真心眷念相愛的人兒,聽師孃的話,離開連清山去和他在一起吧.”

魔怪王歐陽凝香貝齒緊咬牙關,嘴唇輕輕顫抖著,似乎愛星辰大師的話對她來說,是一個彷彿令她根本不能拒絕的誘惑,魂牽夢縈刻骨銘心,不都是為了那樣的生活嗎?只是,她終究還是慢慢地,像是艱難無比,但終究還是緩緩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向著太極殿內走去。

愛星辰大師看著她單薄而脆弱的身影,一聲長嘆,緩緩搖了搖頭,神色愴然。

站在原地停了片刻,她輕輕嘆息一聲,也向著太極殿內走去,走到一半,忽地她又停了下來,向太極殿遠處的另一角欄杆處看去,只見在那個僻靜地方,卻另有一男一女,悄悄站在一起,低聲細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那二人,女的正是愛星辰大師座下弟子蝮蛇蠍林芷寒,男的是西嶺道座靈珠陳龍洲,看他們二人神色,隱隱柔情,並沒有多少對死亡將臨的恐懼,反而像是更加珍惜眼下短暫的光陰一般。

至少,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帶著淡淡溫和的笑意。

愛星辰大師的心頭,像是又痛了一下,看著那兩人許久,默然無語,慢慢走進了太極殿內。

太極殿上,眾人已落座了,懸空大師德高望重,眾人推他坐了主位,但懸空大師堅辭不就,最後還是將主位空著,眾人在兩旁依次坐了。

林雨生咳嗽一聲,道:“大師,請問靈應寺附近,難道也被邪道魔教妖人侵襲了嗎?”懸空大師合十道:“我佛慈悲保佑,妖邪魔爪暫時還未傷害靈應寺附近的百姓,敝寺僧眾是聽聞了邪道魔教妖人重新造孽殺生,為保護天下蒼生,這才前往阻擋,不料此番邪道魔教玄法如此厲害,竟是害了眾多弟子,唉……老衲罪孽深重啊.”

連清門眾人面上都浮現出痛惜之色,魔聖王張顯威勸道:“大師不必自責,諸位過世的師兄死得其所,當盡往西方極樂。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應付當前的危局才是.”

懸空大師嘆息一聲,點了點頭,隨即面上露出希望之色,看向連清門諸人,道:“眼下局勢危急,蒼生正處水深火熱之中,放眼天下,唯有貴派掌門玄一魔師兄施黑蓮蓮花魔陣,大展神威,方可扭轉危局,拯救眾生,拜託了!”說罷合十深深施禮,誰知此言一出,連清門中眾人是面面相覷,一個個木然無言,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很快懸空大師就發現了情勢不對,愕然道:“怎麼?”魔聖王張顯威苦笑一聲,道:“大師有所不知,我們連清門中也有變故,恩師伯他老人家已經……失蹤多日了.”

靈應寺僧眾一陣聳動,懸空大師愕然道:“怎會如此?”

魔聖王張顯威面露無奈之色,道:“事到如今,也就不瞞諸位大師了,自從當年神犬犬王及其他麾下怪獸所掀起的浩劫時,恩師伯施展黑蓮蓮花魔陣退敵之後,他老人家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行事大異往常,本來古怪一些也沒什麼,但恩師伯他老人家做了一些……奇怪事情之後,就此失蹤,便再也沒有訊息了.”

懸空大師默然無言,怔怔說不出話來,掌門玄一魔道長一身修行神通,天下側目,怎麼會變作這般模樣,真是匪夷所思,但魔聖王張顯威等人顯然又不是說謊,看他們一個個面色尷尬,想來那口中“奇怪”之事,也並非是可以輕易容忍的作為,但最重要的,卻是掌門玄一魔道長失蹤之後,眼下卻該如何?懸空大師忽地神色一動,抬頭向連清門眾人道:“那……不知混沌黑蓮可還在否,貴派之中,是否另有賢達高人,可以催持驅動那黑蓮蓮花魔陣?”

這一次,魔聖王張顯威沒有說話,旁邊的林雨生嘆了口氣,道:“大師有所不知,宇宙混沌黑蓮向來只由我連清門掌門道長一人保管,代代相傳,外人並不能接觸,眼下宇宙混沌黑蓮也是隨著掌門玄一魔師兄一同失蹤了;此外,催持驅動黑蓮蓮花魔陣需要太極八卦最高境界的道法,非絕世之才無法修到,本門這數億年間……只有掌門玄一魔師兄一人可以修到這等境界,我等慚愧,有心無力啊.”

懸空大師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怔了半晌,低聲道:“若當真如此,豈非敗局已定,天下蒼生果然大禍臨頭了嗎?”

連清門眾人默不作聲,一個個都面色凝重,低下了頭。

太極殿內,空氣一時凝重無比,誰知就在這時,突然從遠處遠遠傳來一聲絕望的叫喊,隨後一片兇戾暴虐和嘶吼咆哮之聲,猶如萬千野獸隆隆傳來。

一個面帶絕望之色的連清門弟子跌跌撞撞衝進了太極殿,顫聲叫道:“邪、邪魔、魔教妖人殺上山來了……”所有的人瞬間一起站起,個個面露驚愕與不能置信的神情,慢慢地,一股絕望的氣息瀰漫在了這個氣勢恢宏的太極殿上。

難道,真的就沒有絲毫希望,就此隕滅一切了嗎?人群背後,魔怪王歐陽凝香悄然轉身,向著遠方遙望而去,她的臉上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淡淡的溫柔的思念。

血色紅芒遮天蔽日飄了過來,從連清山主峰上看去,整個天幕都變作了削紅色,暗紅的烏雲滾滾翻騰,讓人看著便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在這片紅雲之下,什麼東西都被染作了紅色,天是紅的,山是紅的,連清山雲海上飄動的雲氣是紅的,盤龍橋上流下的水珠是紅的,甚至彷彿連凜冽的山風吹過,彷彿也是紅色的。

濃濃的血腥氣,從風中吹來,瀰漫在主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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