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際遇,每多波折,卻不知冥冥之中,到底是凡人自己掌握著,還是由天意定奪,所以才有所謂天意弄人之說嗎?玄公子楊鳴敏這麼一路走著,心中不期然又想起了不久前剛剛遇到的女孩廖雪蓮,那個與她有宿緣的年輕姑娘,看去小小年紀,似乎也為情所困呢!想到那女孩廖雪蓮,她的神情間便緩和了下來,有了幾分溫暖,或許也只有那個小姑娘,才是她惟一可以放開心扉對待的人吧。

也許將來有了機會,與女孩廖雪蓮在一起浪跡天涯也不錯呢!玄公子楊鳴敏嘴角慢慢浮現出淡淡一絲微笑,但這笑容一閃即過,她站住了身子。

因為在她身前的蒼松道人也停住了腳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聽他的口氣,似乎夾雜著很奇怪的感覺,緩緩道:“這便是了,道長,連清門三嶺五寨後山的玄天印所在.”

腳下的小徑終於到了終點,玄公子楊鳴敏走上前去,卻是怔了一下,面上露出一絲迷惑之色,轉頭向三根鬚戎須道人看去,道:“什麼,道長,這就是玄天印?”

三根鬚戎須道人面無表情,只淡淡點了點頭。

呈現在他們二人眼前的,並非什麼霞光耀耀的仙家神器法寶,也不是莊嚴雄奇的殿宇樓閣,來到此處之前,玄公子楊鳴敏曾經想過無數次,但無論如何也沒有猜到,傳說中的玄天印所在,居然會是這麼一個模樣。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土坑……若要說有所區別的話,那便是這個土坑比較大,比較深,是一個大土坑,但看這坑中雜草叢生,山土傾頹,怎麼看都似一個普通的大土坑而已,哪裡像與名動天下的“黑蓮蓮花魔陣”有所關聯的東西?玄公子楊鳴敏一時還是難以接受,但一旁的三根鬚戎須道人已經跳了下去,站在坑下,向玄公子楊鳴敏招了招手,玄公子楊鳴敏嘆了口氣,也躍了下去。

躍入土坑之中,腳踏上了坑底實土之後,玄公子楊鳴敏便聞到了一股泥土特有的濃郁氣息。

她抬頭向上看了一眼,發覺這個土坑居然頗深,剛才從上向下看來沒覺得什麼,等到了下面,才發現這土坑邊緣居然也有一人半之高。

土坑裡的泥土沒有小徑上那般堅硬好走,稍顯柔軟,不過幸好這幾日並無風雨,泥土還算乾硬,不至於深一腳淺一腳的,但是坑坑窪窪是在所難免。

玄公子楊鳴敏跟在三根鬚戎須道人身後,向著土坑深處走去。

這裡的地勢是向內傾斜的,越往下走,抬頭看周圍的樹木和遠處的山峰,便越發覺得那些東西都高大起來,而自己也漸漸有種渺小的感覺浮上了心頭。

這些怪異的情緒在玄公子楊鳴敏心頭回蕩著,讓她著實有些不舒服,不過幸好這土坑雖大,也不至漫無邊際,很快三根鬚戎須道人便停住了身形,玄公子楊鳴敏也順勢停了下來。

他們此刻置身的乃是這個大土坑的正中,四周泥土紛亂,中間幾堆土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土丘,上面有一根三尺六寸長、一尺二寸寬的柱形圓木,斜斜插在小土丘上。

三根鬚戎須道人默然注視著年深月久的圓木,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過了片刻,一言不發地就要上前。

但就在此刻,忽地玄公子楊鳴敏在他身後叫了一聲:“道長,且慢.”

三根鬚戎須道人轉過身來看著玄公子楊鳴敏,道:“楊姑娘,有什麼事?”

玄公子楊鳴敏道:“道長,請容我看看四周景色.”

三根鬚戎須道人一怔,沒有說話,玄公子楊鳴敏卻是舉目向上望去,緩緩轉動身子。

此處雖然已在東嶺山峰高處,但東嶺山峰險拔危聳之處,卻仍是突兀刺天,高出此處甚多,且不止一處。

玄公子楊鳴敏站在土坑中央,只見東、北、西三面赫然都有高峰在側,從這坑底望去,那險峻山峰似乎帶著幾分傾斜,如三隻手指欲將併攏,而自己這土坑正在最中心處。

此刻夜幕低垂,蒼穹如墨,玄公子楊鳴敏看得時間一久,競有種天空欲墜、頭昏眼花之感。

只是她畢竟不是凡人,收回眼神鎮定心神之後,神色隨即如常,但面上已多了幾分釋然,隨後目光向著這土坑中疾掃過一遍,忽地身子如被輕風托起,飄了起來,卻是落在了那隻三尺六寸圓木之上,隨後又向四周看去。

站在一旁的戎須道人眉頭微皺,但眼光中已隱隱有幾分讚賞之色。

片刻之後,玄公子楊鳴敏長出了一口氣,撫掌道:“道長,真是好心思,好眼光,這是你們連清門哪一代祖師看中的靈穴,當真是神眼獨到,山峰靈氣盡聚於此,更有三嶺五寨齊聚,不使外瀉;不過更厲害的,卻是這一根億年玄木,看似鈍而無鋒,卻恰好刺入靈穴氣脈最弱之處,如打蛇七寸,生生以玄木枯澀之氣,將這滿山靈氣都壓下了,了不起,了不起!”

她鼓掌讚歎,卻是由衷而言。

三根鬚戎須道人看著她,臉色不知不覺緩和了下來,片刻之後,他淡淡道:“楊姑娘,觀察山脈氣象,發掘此穴的乃是我連清門開派祖師宇宙魔王,至於佈下這玄木禁制封印,前輩並無記載,有人說就是宇宙魔王,也有的說他就是創下‘黑蓮蓮花魔陣’的開天祖師.”

玄公子楊鳴敏兒點了點頭,道:“道長,其實我來到這裡,對連清門上下並無好感,但今日一見,卻覺得你們這些祖師中實在是多有驚才絕豔的人物,我是遠遠不及的,看來盛名之下,果無虛士.”

三根鬚戎須道人哼了一聲,面露自得傲然之色,道:“楊姑娘,連清門近億年之下,豈是其他小門小派可比的,至於我連清門歷代祖師,那自然更是……”話說到一半,他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到了最後,一句話竟是變得沙啞而不可聞。

玄公子楊鳴敏悄無聲息地從億年玄木上躍了下來,不知怎麼心中突然也覺得有些傷感起來,也不願去看三根鬚戎須道人此刻的臉色。

這個深深引以連清門為傲的人,是叛出了連清門的首兇嗎?一個人,又豈是簡簡單單一句“正邪”可以劃分形容的?土坑之中,一時沉寂了下來,三根鬚戎須道人的身軀從背後看去,挺得筆直,依然顯得高大,只是他的神情,似乎隱藏在沉默與陰影之中,讓人看不真切了。

許久之後,三根鬚戎須道人的聲音低沉,緩緩道:“楊姑娘,我們耽擱許久了,開始吧.”

玄公子楊鳴敏點了點頭,道:“道長,要怎麼做,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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