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怪王歐陽凝香還是忍不住道:“玲瓏大師兄,這裡離我們連清山不遠,我看我倆還是先回連清門,見了諸位師長之後,再從長計議吧!”

聖虛子玲瓏道人聽了魔怪王歐陽凝香的話,眉頭一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魔怪王歐陽凝香,道:“我離開的這陣子,連清門西嶺上,還有你師嫂,都過得好麼?”魔怪王歐陽凝香點頭道:“他們一切都好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你玲瓏大師兄你的去向,所以都很著急.”

聖虛子玲瓏道人微微一笑,像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只是那笑容之中,卻隱約透露著一絲苦澀。

魔怪王歐陽凝香將玲瓏道人神情看在眼中,猶豫了一下,試探地道:“玲瓏大師兄,剛才他們那些人曾經說過,你和一個魔頭對峙鬥法,那個魔頭是誰?”聖虛子玲瓏道人看了歐陽凝香一眼,眉頭皺起,沒有說括。

魔怪王歐陽凝香看他的目光,忽然發現這位聖虛子玲瓏道人的面容之上除了憔悴之外,似乎還隱隱有一絲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黑氣,若隱若現。

難道是被禁錮封印他的那詭異魔法傷了體內氣脈麼?魔怪王歐陽凝香心頭暗暗擔憂,但眼前卻過有另一件更要緊的事,讓她無法不面對。

她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低聲但清晰地向聖虛子玲瓏道人問道:“那人……就是掌門玄一魔師伯麼?”聖虛子玲瓏道人身子一震,雙目中突然射出懾人精光,寒聲道:“你說什麼?”魔怪王歐陽凝香急忙道:“師妹我下山之前,得蒙恩師孃信重,將當年她老人家與你玲瓏大師兄、師嫂在鞠生祖師祠堂裡的一段往事告知了.”

聖虛子玲瓏道人怔了一下,面上有錯愕之色,但隨之終於是緩和了下來,半晌之後,他長嘆了一聲,道:“師妹,想不到愛星辰師孃她居然告訴了你.”

魔怪王歐陽凝香道:“師孃猶如恩師,是因為掌門玄一魔師伯與你玲瓏大師兄同時失蹤,連清門都亂成了一團,而且她十分擔憂掌門師伯已然被心魔所困,但長門張顯威師兄卻分明並未知道此事,所以不得以臨機決斷,由她看守連清山上情形,並吩咐弟子下山尋找二位.”

聖虛子玲瓏道人沉默了片刻,道:“師妹,若是你在山下發現了掌門師伯,而且他萬一當真如師父擔心的那樣,愛星辰師孃她有沒有告訴你,你該怎麼做?”魔怪王歐陽凝香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彷彿這個秘密對她來說,也是個極大的負擔,在聖虛子玲瓏道人目光注視之下,她深深呼吸之後,決然道:“師妹下山之前,已和師孃一起去過主峰鞠生祖師祠堂,在連清門歷代祖師靈位之前,立下重誓:若果真事不可為,為連清門之千載聲譽,弟子當決死以赴,絕不容情,並終身不可透漏此事一絲轟半毫.”

聖虛子玲瓏道人深深看著歐陽凝時,末了緩緩點頭,卻是發出了一聲長嘆:“師妹,我雖然不喜歡愛星辰師孃的為人,但卻不能不說,她當真教出了你這樣一個好弟子.”

魔怪王歐陽凝香面無表情,低下了頭,道:“玲瓏大師兄你過譽了.”

聖虛子玲瓏道人淡淡道:“師妹啊,我連清門二代弟子裡,人數不下千人,放眼望去,卻又有幾人能擔當此等重任,唉……”他沉默了一會,繼續道:“你剛才猜的不錯,前些日子在這裡我與之交手鬥法的那個人,正是你掌門師伯玄一魔道長.”

魔怪王歐陽凝香雖然早已隱約猜到,但親耳聽得聖虛子玲瓏道人如此說來,身子仍是忍不住為之一震,半晌之後,才低聲道:“大師兄,那……那掌門師伯他老人家的身體……”聖虛子玲瓏道人哼了一聲,搖了搖頭,嘆道:“師妹啊,他已泥足深陷,難以自拔了.”

魔怪王歐陽凝香默然無語。

聖虛子玲瓏道人頓了一下,接著道:“師妹呀,這中間曲折,說來話長,不過你既然已經知道原委,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了。

當日我先是發現玄一魔師伯的確有些走火入魔的端倪,這才上了連清山主峰,結果在鞠生祖師祠堂那裡,果然發現他真的……後來就在那鞠生祖師祠堂裡,我倆爭鬥了起來,只是他雖然入魔,道行卻未衰減多少,到了最後,一番爭鬥下來,我還是被他制住了.”

魔怪王歐陽凝香在一旁聽著,心中卻是暗暗吃驚,聖虛子玲瓏道人與連清門掌門玄一魔道長的道行修行,她都是知道的,也是親眼看過的,這兩個連清門頂尖人物在主峰後山爭鬥起來,其激烈戰況可想而知,雖然此刻聖虛子玲瓏道人說的似乎輕描淡寫,但當時的場面卻是不難想像的。

聖虛子玲瓏道人面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師妹,我當日前去,本也是做好了準備,能喚醒掌門玄一魔師伯那是最好不過,實在不行,也唯有盡力一拼。

當年在鞠生祖師祠堂我和師孃愛星辰大師偷聽到這件秘密的時侯,曾聽見顯聖師弟說過,入魔之後的人道行會因為魔力入體,精氣受損,而大幅衰敗,我自然知道掌門玄一魔師伯的道行比我深厚,當日想的,也不過是萬一之下,拼他個同歸於盡罷了。

畢竟,此事是萬萬不可外傳的.”

魔怪王歐陽凝香心中油然起敬,由衷道:“玲瓏大師兄此心,日月可證,歷代祖師必定會保佑你的.”

聖虛子玲瓏道人搖了搖頭,道:“師妹,誰知我與玄一魔師伯動手之後,卻發現他雖然入魔,但道行仍是一如往常的深厚,幾番激鬥之下,我還是不敵被擒。

只是不知為何,他卻未有殺我之意,反而是帶著我偷偷下山,來到了這個鬼氣森森的廢棄村寨祠堂,將我禁錮封印在此了.”

魔怪王歐陽凝香被他一語提醒,急忙問道:“那玲瓏大師兄你可有受傷麼,我看你臉色很差耶?”聖虛子玲瓏道人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魔怪王歐陽凝香話裡的意思,不過隨即明白了過來,微帶自嘲道:“師妹,誰被人塞到那棺材裡,關了這麼許多日,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氣色了.”

魔怪王歐陽凝香皺了皺眉,心中隱隱還是有些不安,卻一時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只得沉默不語。

聖虛子玲瓏道人看了她一眼,道:“師妹,這事大致你都知道了,如今你有什麼打算?”魔怪王歐陽凝香眉頭緊皺,道:“請問玲瓏大師兄,那……玄一魔師伯他如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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