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白兔鄭娟
李浩宇做好了紅燒肉。
他把紅燒肉遞給李兮兮。自己卻沒有上桌吃飯，畢竟這一天之內，他已經陪武媚和周蓉一連吃了兩頓大餐了。
現在的李浩宇，真的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裡，躺在破舊的床上。
李浩宇的思路也漸漸清晰起來。
李浩宇打算先去找鄭娟。
他感覺這件事還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畢竟小說還是可以等一等，他現在還是沒想好下一個作品到底寫什麼。這種事情還有時間可以想一想
但是鄭娟的情況可是就不一樣。
她的清白之身必須得保住。
鄭娟一直深陷命運的泥潭裡。
李浩宇認為鄭娟是整部《人世間》裡最靈魂的人物之一，如果讀懂了她的人生悲劇，真的會對命運這個詞會有更深的理解。
上天給了她一副好皮囊，卻又讓她擁有悲慘的出身和經歷。
鄭娟確實太慘了一點。
鄭娟是她那賣冰棒的老母親撿回來的。
老人信佛，苦了一輩子也要將她養活，在她十多歲的時候，老人又遇到了被遺棄的男嬰，也就是她的弟弟鄭光明。
鄭娟其實是相當樂觀的女生。
鄭娟一直認為翻過了一個坎，便會迎來向陽的人生。
可是誰能想到，她的坎是一波接一波的。
這確實很離譜！
她的家庭也實在是太窮了一點。
老人靠著數十年如一日地去賣糖葫蘆，賣上幾個菜才能賺個一兩分。
孝順的鄭娟很小就想幫母親出一份力，幫著她去推車上街賣。可老人死活不願意。
她知道像她這麼好看又年輕的小姑娘，很容易遭到社會小青年的調戲。
窮人的孩子無依無靠，無權無勢，遇上了能怎麼辦呢，不如呆在家裡靠著她養活，鄭娟就在家裡串糖葫蘆。
事實也確實如此。
後來又有社會小青年來調戲鄭娟，幸好此時木材加工廠的凃志強正好路過，出面相助幫了鄭家母女倆。
鄭娟感激她，漸漸成了他名義上的女朋友。結果後來才發現她只是一個幌子。
即便如此，鄭娟也還是心存感激。
但是之後她卻遭遇了駱士賓酒後姦汙，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哎。”
李浩宇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鄭娟的一生看上去充滿了悲劇。
但是始終沒有怨天尤人過。
她始終單純地對待生活，用愛對待身邊的人，用善良看待無法改變的世事，用平常心和知足心去過好自己的每一天。
這才是她最寶貴的地方，鄭娟確實是一個寶藏女孩。
好在李浩宇已經想到了如何找到鄭娟。
這一次進城他已經瞭解了很多基本情況。
畢竟光字片就那麼點地方，市場也就那麼幾個。再加上原著裡也寫到，塗志強在木材廠下班後遇到了被社會青年調戲的鄭娟。
這基本已經可以鎖定位置了。
李浩宇打算自己明天就去那個市場看一看，就算鄭娟沒有幫忙也無所謂。只要找見鄭娟她媽，然後再尾隨一下就行了。
李浩宇想到這裡激動的笑了。
…………...
李浩宇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天還矇矇亮，他就出門了。
他走在路上，現在已經有不少上班的人了。還有一些也是騎著腳踏車的路人，一看就是附近的工人。
李浩宇也沒有急切的去尋找鄭娟，這著急也沒啥用。
他慢吞吞的在街道上閒逛著，順便看著路邊的景觀，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了，但是還是有著很強的新鮮感
熱鬧的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街上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混雜在一起，讓整條街道熱鬧非凡。李浩宇也不知道鄭娟母女什麼時候出來擺攤，只能在這守株待兔了。
不過時間一長。
李浩宇感覺有點口渴了。
他想買點水喝，不過這個年代可沒有礦泉水賣的，好在這個年代還有獨有的茶水攤。
李浩宇也坐在一個茶水攤前休息。
他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著這個熱鬧的光景。
其實這個茶水攤相當地簡陋。
就一個茶壺，一張桌子，幾個茶杯，幾張小凳子，李浩宇也在一旁的麵點攤買了幾個麻圓和油果子當做早餐。
李浩宇正吃的津津有味。
結果這時候傳來了賣糖葫蘆的叫賣聲。
別說聲音還挺好聽的。
李浩宇轉頭看了一下，心裡忍不住想到：“該不會自己運氣這麼好吧，居然一下子就碰到了鄭娟。”
結果好像真的是鄭娟母。
李浩宇心頭一熱，也顧不上剩下沒吃完的油果子了。他直接就向叫賣聲走了過去。
李浩宇終於確定了。
沒錯，真的是鄭娟！
看起來這次的運氣真的不錯，李浩宇判斷的依據也很簡單：那就是鄭娟真的很漂亮。
要是賣糖葫蘆的女生，除了鄭娟之外還能這麼漂亮那才離譜了。
其實。鄭娟穿的真的很簡單，甚至可以說很簡陋。
鄭娟一頭長髮編了一個麻花辮。衣服略顯破舊，但卻很乾淨，白底碎花上衣搭配綠色長褲。
這樣的打扮其實很常見，路上十個女生裡有五六個都是這樣。但是鄭娟實在是太白了一點，反而掩蓋了衣服的缺點。
鄭娟有張蚌眉鳳目的臉，是典型的美人胚子。但最吸引李浩宇的還是她的眼睛，真的像《紅夢樓》裡的女子，目光裡滿是恓惶。
讓人看到就忍不住想要憐惜一番。
鄭娟看到李浩宇停了下來。
她立即開始招攬起生意。
“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要買一個試試嗎？”
這個時候鄭娟放下了推車，她露出半截修長而筆直的胳膊，又白又嫩。
其實像李浩宇圍觀的男生也不少，但是這個時代風氣確實很保守。其他男生都不好意思多看，有的甚至刻意的把頭扭開。
李浩宇可沒有這種顧忌。
其實一開始他想法也挺正常的。
可是年輕身體的荷爾蒙卻帶著他欣賞起來，李浩宇從胳膊開始然後是白皙的臉龐，甚至一路往下看到了鄭娟的胸前。
這倒不是李浩宇刻意的。
還是鄭娟胸前的景色，確實太兇了一點。
可能是李浩宇穿越過來見過的女生，身材最豐滿的一個了。
說句老實話，這樣的目光確實有點冒犯了。
尤其是第一次見面的人。鄭娟的臉色也是一僵，然後跳過李浩宇向其他人兜售起來。
不過李浩宇也沒有沮喪。
他面對這樣略顯牴觸的鄭娟，他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解決。
“你買的糖葫蘆夠甜嗎？要是甜的話我就買兩串。”
果然對面的鄭娟，一聽到李浩宇這樣說。
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別看她今天起了一個大早，但是糖葫蘆這個東西大多還是家長買給孩子的。所以雖然圍觀的人雖然不少，可是她今天還沒有開張呢。
畢竟比起糖葫蘆來說，更多人還是願意花錢買點餅子或者饅頭這種更能填飽肚子的主食。鄭娟再也顧不上李浩宇剛才眼神了。
她一臉興奮的說道：“真的很甜的，還是我凌晨剛剛摘的新鮮果子做的。不信你嚐嚐就知道了。”
“那我就先買一串糖葫蘆試試，你可不能騙我。”
李浩宇遞過零錢。
鄭娟一臉期待的遞過一個冰糖葫蘆。“我買東西從來不騙人的，你試一試就知道我沒有瞎說。”
不過這個時候李浩宇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從鄭娟胸前掃過。
鄭娟似乎也看到了李浩宇的目光。
她臉上忍不住一紅，但還是忍住了。
鄭娟已經不是第一天幫母親擺攤了，其實想李浩宇這樣看自己的男生一直不在少數。她低下頭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鄭娟甚至還補充了一句：“我真的沒有騙過人。”
李浩宇也不墨跡，直接接過糖葫蘆就是一大口。
“果然很甜，山楂也很新鮮看起來真的是今天早上才摘的。那你再給我一個吧，這次我要橘子的。”
鄭娟也很開心，“沒問題，我馬上給你摘。還有其他水果的你也可以試一試。”
李浩宇笑了笑說道：“看起來你這生意不太好啊，大早上就想讓我吃這麼多糖葫蘆，這甜度可是超標了哦！
“不過如果你願意開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再努力吃幾個。”
鄭娟立刻慌忙的擺了擺手：“我哪能說這種離譜的話，其實你能支援我兩個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我是萬萬不敢說這種話的。”
李浩宇見狀忍不住笑了。
鄭娟這人也太實誠了一點。
做生意怎麼能這樣，無奸不商這樣能賺到錢才奇怪了。
李浩宇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鄭娟，準確的是她的小推車………..似乎上面只有冰糖葫蘆。
鄭娟被李浩宇看的臉紅。
“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最近生意不太好我得多去不同地方試一試才行。”
李浩宇說道：“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雖然不太好聽但可能幫得到你。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聽我這個陌生人的建議。”
鄭娟立刻點點頭，“你請說，聽人勸吃飽飯這個道理我也是懂的。咱倆素不相識你總沒必要害我，我當然願意聽聽你的建議。”
李浩宇一本正經的說道：“賣冰糖葫蘆是沒有前途的，你是隻賣冰糖葫蘆嗎？”
鄭娟點了點頭。
李浩宇說道：“你知道你最近為什麼生意不好嗎？”
這下子鄭娟疑惑地搖了搖頭。
“那我就說一下，賣糖葫蘆其實也算是做生意。既然你做生意，就必須得考慮很多因素。”
“賣糖葫蘆的市場的容量有多大？賣糖葫蘆的的競爭有多大？賣糖葫蘆的的生命週期有多長？這些問題你都考慮過嗎?”
這下李浩宇的三連問，一下子把鄭娟給弄懵了。
李浩宇見狀，“那我就簡單給你解釋一下，其實這很簡單，比如糖葫蘆最主要受眾就是孩子，那得看一下在什麼地方進行售賣？
那是不是學校旁邊孩子最多，其次什麼時間段買的人最多？”用美國老的說法這就叫做市場調研。”
“我就是做個小生意，需要考慮這麼多嗎？
李浩宇顯得很澹定，“所以你沒有賺到錢，現在甚至連溫飽都夠嗆了。
“做生意本來就很麻煩，尤其不能像你這樣迷迷湖湖的，這樣就算前期賺到一點錢，後面也會虧回去的。”
“如果要是我的話，每一串冰糖葫蘆能賺多少錢。
“每一天大概會有多少人經過這個地方，成交的機率有多大，就可以大致算出每一天的利潤有多少。
“能算出利潤有多少，再對比，如果花同樣的時間去做其他的專案，掙的錢比這個多還是比較少。
“那就可以決定要不要繼續賣糖葫蘆。”
這讓鄭娟聽的連連點頭。她甚至忍不住說道：“雖然有些地方我還是沒聽懂，但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李浩宇點了點頭。
沒想到鄭娟這麼老實，他還沒忽悠幾句居然就信了自己。
這讓李浩宇沒什麼成就感。
不過光忽悠是沒有用的，必須讓鄭娟賺到比賣糖葫蘆賺到更多的錢才行。這樣她才能真正信服自己，他才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鄭娟也被李浩宇調起胃口了。
她忍不住說道：“那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麼辦，我也只會做糖葫蘆啊，想要賣別的東西也不會啊！“
李浩宇說道：“這個先不說，我先問你一句話最近什麼日子快到了？”
鄭娟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雙搶？”
李浩宇點了點頭，“就是雙搶，現在這個時間農民最關鍵的日子。搶收早稻。搶種晚稻，想必你也一定經歷過吧。”
鄭娟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道。
“雙搶確實是挺辛苦的，每次搶手的時候都是小暑大暑的時候，也是天氣最熱的時候。
“真的天上太陽曬，田裡水滾熱。我有一次也幫忙收過一次割稻、打稻、曬穀、拔秧、插秧、耘田…….沒有一個是輕鬆的。
”實在是累得不行，太陽曬得不行，面板都曬黑能脫一層皮，真的很辛苦，我現在想起都有點後怕。”
鄭娟是發自肺腑的感，顯然是真有陰影的。
李浩宇看到鄭娟的樣子。
他就知道魚兒上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