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正幻想帶著潑天大功榮歸長安之時,上官儀、裴行儉、狄仁傑三人急匆匆走進來。

見三人連請示都沒有,不由讓楊帆狠狠瞪了幾人一眼,喝罵道:“你們幾位這是幹什麼呢?有必要這麼急嗎?魏王殿下還在這裡呢,衝撞了殿下,還不趕緊賠罪?”

此時楊帆一臉怒容,語氣顯得十分嚴厲,這讓上官儀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平時楊帆可沒有這麼嚴厲。

等到發覺李泰也在場,他們這才發覺自己的失禮,趕緊請罪道:“微臣魯莽,還殿下贖罪!”

李泰有些意外的看了楊帆一眼。

這位妹夫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沒想到行事風格卻這麼細膩。

楊帆此舉看起來是在發怒,可內裡卻是在維護幾人。

像剛才三人的行為,若嚴格追究起來,那可是嚴重的失禮和冒犯。

即使把幾人在官職全擼掉,甚至是押入大牢候審也沒人敢說什麼。

可楊帆先入為主的喝斥,如此一來,李泰自然也沒有了追究的理由。

畢竟,楊帆這個正主都沒有說什麼,若李泰斤斤計較,反而落了下乘。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李泰當然不會幹。

於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無妨,這裡是大都督府,一切以大都督為主。”

見狀,楊帆嚴肅的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上官儀三人感激的看了楊帆一眼,這才由上官儀開口道:“大都督,具體的統計結果出來了!”

“哦,具體說說。”楊帆也來了一些興致。

上官儀調整了一下思緒:

“大都督,此次大唐皇家銀行放出去的股份是固定的,總共300股,每股5萬貫,共計1500萬貫!”

“另外,造紙術、曬鹽技術、鍊鋼技術等等這些技術和專案以競拍和合作的方式共獲取意向購買金4235萬貫……”

接著,裴行儉又繼續說道:“由於此次金額實在龐大,按照各世家今日競拍的意向書,除了少部分世家能夠籌集的錢財以外,很多世家都是以田產房屋抵押的方式向銀行進行貸款。”

“此次大唐皇家銀行貸款2145萬貫,其中大部分世家以入股的股份進行貸款……”

“即使如此,以今日實際購買意向的流水,實際上收到的抵押物和錢財合計3590萬貫……”

嘶!

李泰不由再次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剛才已經大致知道了這個資料,但現在具體統計出來,更加讓人震撼,這可是實打實的錢財啊!

一時間,場面一動不動,彷彿靜止了下來,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正在此時,月長峰晃晃悠悠的又出現在門口。

看著屋內神情各異的幾人,奇怪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這老頭自從知道楊帆一天就踏住了煉氣者行列。

每天都會來纏著楊帆,讓他多花心思在修煉上面。

而月長峰自己,日子卻是越活越年輕。

他追求長生一輩子,來到華亭縣以後,天天功也不練,整日到處溜達。

瞅瞅船廠,看看學堂,亦或者在藏書樓看看書,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愜意無比。

今日本想又來勸勸楊帆,哪知道遇到幾人同時楞神,這才有了剛才一問。

楊帆回過神來,躺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今天賺了一筆錢,所以大家都很高興。”

月長峰顯然有些恨鐵不成鋼,義正言辭地道:

“追求長生才是我輩應該做的,你呀,天賦這麼好,如果把精力放在修煉上,定然能夠取得一番成就,何必捨本逐末?”

“錢財乃身外之物,這有什麼高興的?再說,即使掙一些錢財,你又能掙得多少?”

楊帆得意的笑了笑,對著狄仁傑說道:“遊韶啊,把咱們今日掙到的錢告訴這位老頭,讓他開開眼界。”

對於楊帆這種市井流氓的語氣,月長峰很是不爽。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長輩嘛!

可不知怎地,月長峰就喜歡和楊帆鬥鬥嘴,也喜歡和楊帆的這種相處方式,畢竟讓人很輕鬆。

所以,每次月長峰被氣的不行,第二天又屁顛屁顛來找楊帆,簡直就是找抽型人格。

其實,楊帆也能夠理解。

人一但年紀大了,反而喜歡和人嘮嗑。

特別是像自己這種隨意無狀的,反而更合人的胃口。

聽到楊帆的話,上官儀抬起頭顱,傲然一笑:“月老,剛剛咱們競價,總共掙了3590萬貫的錢財。”

聞言,月長峰眼珠子都差點驚掉了,滿臉詫異地問。

“多少?你是不是多說了一個萬字?”

月長峰還以為上官儀唸錯了字。

當他一把搶過上官儀手中的賬薄,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好傢伙,還真是3590萬貫?

這一次,月長峰也愣住了!

他實在是不可置信!

楊帆得意一笑,看著月長峰說道:“您老不是超凡脫俗,一心追求天道嗎?怎麼現在也被這種俗物震驚了?”

“本都督還以為你們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哪知道也斬斷不了紅塵啊,看來你六根不淨,需要加強修煉呀。”

月長峰瞪眼道:“我們之所以避世,並不是不食煙火,六根清淨那也是和尚的規矩,與我們何干?”

“再說,我們只是追求長生,但還沒有長生之前也是需要吃飯睡覺,有情緒波動再正常不過,有什麼大不了的?”

楊帆點了點頭,打趣道:“我覺得呀,是你這些日子游手好閒,失去了追求天道之心,不過你放心,咱掙了這麼多錢,不會餓著你,隨便你吃……”

月長峰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沒好氣地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帶來的族人天天夜不歸宿,你簡直就是壓榨他們,我看他們還沒追求到天道,就已經累死了!”

“我吃你一點怎麼了,你還不樂意了,你看看我那些族人,可有一點休息的時間?”

楊帆摸了摸鼻子,沒敢吭聲。

這件事兒說起來,確實是他做得不地道。

不過,這些月氏族人確實瘋狂。

不管進入哪個行業,吃住幾乎都在那裡,簡直是廢寢忘食。

這和後是艱苦奮鬥時期那些愛國專家有的一拼。

這些人如此辛苦,楊帆心裡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這是也是一個科學家應有的態度。

畢竟,在追求真理和技術巔峰的過程中,容不得一絲的僥倖。

可以說,來到華亭縣以後,特別是接觸到楊帆寫的一些知識,月氏全族的人幾乎都魔怔了。

特別是對於月金這些學霸來說,更是找到了另一條通往至理的路,簡直就是瘋狂。

這樣就導致了月氏族人聚居地總是隻有老頭孤零零一人,豈能不讓他孤單?

如今楊帆打趣他遊手好閒,月老頭當然憤憤不平。

楊帆也知道月長峰是因為孤單才經常來找他鬥嘴,於是不禁問道:“月洛和她師姐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怎麼一直沒見到她們。”

想起月洛和那帶著面紗的姑娘,楊帆就有些意外。

特別是那個帶著面紗的姑娘,雖然沒有看到面孔,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過,自從接風時見過,後來就從沒見過兩人了。

特別是那月洛小丫頭,那可是耐不住寂寞的傢伙。

好幾天都不見人,難道是轉性想要當一個大家閨秀了?

不提還好,這麼一提,月老頭頓時惱了,指著楊帆的鼻子罵道:“你這小子太過陰險,你學的快就學的快嘛,就不懂得藏拙一些?”

“你一天就進入了煉氣士行列,又把輕功練的爐火純青,這不是打擊人嗎?”

“我那孫女本是天之驕子,現在自信心都被你打擊了,你顯然是在亂了我族中天賦後輩追求長生的道心,簡直可惡。”

楊帆目瞪口呆:“這也能怪我?”

在他看來,這些人沒有系統,自然不可能像自己這麼開掛。

難道真要練個十幾二十年才能合乎你們那鬼規矩。

再說了,咱練好了難道就不能顯擺顯擺?

月老頭理所當然的說道:“不怪你怪誰,我那孫女天天閉關修煉,我都怕她練傻了,如果真的走火入魔練傻了,你得負責。”

楊帆怒不可遏:“本公負什麼責?難道她變傻了老子還得娶她,然後養她一輩子不成?”

他算是被老頭的奇葩腦洞折服了。

是那小女孩自己想要有攀比之心,即使練傻了也不關自己什麼事。

想要自己負責,門都沒有。

楊帆可沒有娶一個傻丫頭的喜好。

月老頭頓時語塞。

楊帆說的沒錯,是自己孫女下定決心努力修煉,一定要甩開揚帆的。

即使真的走火入魔,練傻了,又與人家楊帆什麼事?

月長老又一次落入了下風,只能轉移話題道:“你小子一向自作聰明,現在被人騙了尚不自知,還在做發大財的白日夢,簡直可笑!”

李泰和上官儀幾人都詫異的看向月長峰,不知這位老頭為何口出驚人之言。

不過他們從楊帆對這老頭的尊敬程度便可知道,這老頭是有真才實學的。

楊帆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問道:“月老何出此言?”

月長峰指著手上的賬簿譏諷道:“以往都說你算無遺策、聰明過人,老夫也深以為然,可是現在看來,不過徒有虛名罷了。”

“你看這,入股皇家銀行,供收入一千五百萬貫,而且可以與田產房產相抵押,這倒沒什麼,但你卻讓這些人用股份抵押,可以從銀行裡貸出去1800萬貫,呵呵,你這不是虧死了嗎,別人這是空手套白狼啊!”

“另外,你賣的那些先進技術和合作專案,總共收入4235萬貫,你也真敢想,朝廷以前一年稅賦不足三千萬貫,而且是現錢、布帛、麻布等等各種物品的總和。”

“這些世家再是富裕,他們也不可能拿出4000多萬貫的東西來抵押和折現!”

“如此一來,這些錢只是空頭支票罷了,到時候大家都沒錢給你,難道你能把他們全殺了不成?”

“即使他們用田產抵押,你又去哪裡找出這麼多錢來補大唐皇家銀行貸款出去的虧空?”

“因此,你說掙了這麼多錢,根本就是一筆糊塗賬。”

不可否認,月老頭還是很有知識的。

雖然他不知道什麼經濟規律,卻懂得大唐皇家銀行不可能憑空印製這麼多的錢幣出來。

否則,後果必然十分嚴重。

一旦那些世家不肯吐出手中的錢財,全部用田產和房產作為抵押。

你總不能沒有金錢流通吧?

如此一來,楊帆收入這麼多錢簡直就成了笑話。

因為那些東西只是一紙契約,楊帆根本搬不走。

很顯然,李泰也想到了,於是點頭道:“月老所言極是,不說3500多萬貫,便是半數,也是不容易收回來的。”

“而且,本王聽說關中一帶的銅幣也是很稀缺,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多錢幣來流通。”

“雖然咱們大唐皇家銀行發行的是紙幣,可您也說了,只有在收入相同價值的錢幣前提下,才會印製等額的紙幣。”

“如果咱們沒有大量的金銀銅幣作為儲備貨幣,根本就不能,也不敢印製大量的紙幣。”

“如此一來,咱們大唐皇家銀行的貸款以及紙幣的推行也就成了笑話,那麼那些世家便可順理成章反悔,甚至是撕掉契約。”

“畢竟,咱們這些錢財的收入,是建立在大唐皇家銀行能夠貸款出來的情況下。”

上官儀愕然道:“那咱們這次的競拍會豈不是白費了,而且,那些技術和合作專案咱們都已經先給了他們,這些世家豈不是空手套白狼,而咱們卻是自作聰明?”

這麼多的錢,這些世家就算是刮空家底也決計是拿不出的。

想要對上數目,那就只有以田產、房舍相抵。

田產、房舍雖然值錢,但得要有人需求他才值這麼多錢。

若只是用於自己住和種植,那麼這些田產和房產的價值將會急劇下降。

如此一來,楊帆的這一趟算計相當於賠了夫人又折兵。

因為他不僅賠了技術,而且很可能收不上錢來?

甚至連大唐皇家銀行的成立都是一個笑話。

不管怎麼算,這都是一筆賠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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