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氣氛有些劍拔弩張,李泰趕緊插話道:“哎呀,妹夫,慶功的時候就不要說這些敗興的話,聽說這次繳匪收穫了不少錢財,又為建設江南多了一筆資金,可喜可賀啊!”

“為江南賀,為帝國賀!”

在場之人吩吩附合,吹捧之言不絕於耳。

今日正是他們計劃實施的時候,在場大多士家之人本就心虛,唯恐楊帆發現什麼。

只要把楊帆留在這兒,若是那邊能儘快把那海匪滅口,自然大功告成。

楊帆好像也沉醉於眾人的誇讚之中,謙虛說道:“託殿下的洪福,雖說剿滅海匪得到了一些錢財和物資,不過對於江南的建設而言,這些錢財卻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據說海匪大多數的錢財都進入了某些人的口袋,那些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兇殘的海匪合作,簡直是不可饒恕,還請殿下幫忙清除這些害群之馬,以還江南一個朗朗乾坤。”

聽到這話,李泰有些尷尬,肥胖的臉龐變得有些漲紅。

雖然知道在場的人有很多都與海匪勾結過,但他不能說呀!

畢竟這些人可是支援他的班底。

一旦楊帆把這些人一網打盡,那他李泰還拿什麼資本去爭奪太子之位?

於是只能燦燦一笑說道:“妹夫啊,真有人敢勾連海匪為非作歹麼?如果真有,一定要嚴懲啊。”

“不過,此次本王只是來江南學習的,即使本王有心,也沒有能力查出幕後之手,那些勾結海匪的人還得妹夫多費心了!”

李泰只能睜眼說瞎話,趕緊推脫。

在他看來,法不責眾,楊帆畢竟到了人家的地盤,即使查出些什麼也不敢動這麼多人。

否則一定會引起江南動盪,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能夠讓楊帆在江南大刀闊斧的改革,前提是保證江南的穩定。

因此,李泰認為只要讓那些海匪閉嘴,即使楊帆能夠得到一些證據,也是無能為力。

見狀,楊帆似笑非笑的瞥了李泰,笑道:“殿下說的哪裡話?某作為江南道大都督,保民安定,揪出害群之馬乃是職責所在。”

“若那些人按照本都督的政令交出贓款則既往不咎,若不然,哼,有他們這些人好看的……”

說完,楊帆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在場的世家之人。

這種若有所指的眼神,讓在場的世家之人有些心驚膽戰,不由自主害怕的低下了頭。

不過,如今有李泰的維護,眾人自然心存僥倖。

可也有一些人對楊帆的嚇唬之言有些不以為。

特別是王羽,聽到楊帆的話以後,心裡暗笑不已。

讓他們主動交出贓款,簡直是騙小孩兒呢!

再說了,今晚過後,一旦那些海匪被滅口,沒有了人證,楊帆說破天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想到這兒,王羽顯得很大氣,咐合著說道:“大都督高義,請你一定要儘快把那些害群之馬找出來,把他們繩之於法,王某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敢與兇殘的海匪合作。”

“不過,今日是魏王殿下為了剿滅海匪的勞軍之宴,大家不要辜負了殿下的一份好心,來來來,大家舉杯共飲,希望江南在大都督的治理下越來越繁榮。”

聞言,李泰不由愣了愣,心說這人是不是傻?

這傢伙就不怕楊帆真把他們一網打盡?

再說了,雖然這些人已經組織人去滅囗,但畢竟還沒有傳回成功的訊息。

若是失敗了,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當然,參與的世家倒不覺得什麼。

因為他們很相信他們派出去的死士。

畢竟,看守大牢的衙役幾乎都是他們江南的人。

更何況,他們還收買了部分的衙役官員。

因此,他們覺得今晚的滅口計劃絕對萬無一失。

更何況,即使楊帆有證據證明他們與海匪有勾結,難道真敢把他們這些江南士族全部殺掉嗎?

答案是否定的!

不過,眾世家之人也不願意都說什麼,舉起酒杯輕鬆的自在,算是在咐合王羽的話。

對於王羽這番言不由衷的話,楊帆並沒有介意,反而舉起酒杯說道:“既然大家都認為要找出害群之馬,那本都督必當竭盡全力,等到本都督找到了證據,抓到了人,一定再請各位大喝一場。”

世家之人不由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王羽只得尷尬說道:“有勞大都督了,至於喝酒,就不用大都督破費了!”

楊帆卻豪氣的擺了擺手:“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大家可不要不給面子啊!”

“豈敢,豈敢!”

眾世家之人還敢說什麼呢,只能紛紛附合,言語之中的尷尬不言語表。

正當眾人尷尬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卻見席君買龍騰虎步走到了楊帆身旁,在楊帆耳邊低語了幾句。

對於席君買的突然到來,眾人心底不由咯噔一聲。

要知道席君買不僅是楊帆的親衛隊長,更是情報收集者。

難道席君買發現了什麼?

特別是王羽,神情有些緊張,伸長著脖子想去聽聽席君買到底在說什麼。

可最後王羽只能聽了一個寂寞,根本聽不到隻言片語。

看到眾人一副好奇的樣子,楊帆倒也不隱瞞,反而笑著說道:“諸位,剛剛屬下來報,一些老鼠又出來禍害華亭縣,還想打官衙大牢的主意,不知大家有沒有興趣一起去湊湊熱鬧?”

說著,對著席君買揮了揮手:“君買,請在座的江南諸君一起前往,畢竟這也是諸君生活在江南嘛,若有不從者,你可要好言相勸呀!”

見狀,眾人不由齊齊抽了一口涼氣。

楊帆顯然是發現了什麼,若不然不會強請他們!

無論結果如何,麻煩可大了。

眾人只能求助的看向了李泰。

坐在上位的李泰頓感不妙,他可不想再湊這趟渾水,對楊帆拱手道:“妹夫啊,今日本王高興多喝了幾杯,又加上這幾天諸事忙碌,實在是心力交瘁、體力不堪,你就和在場的諸位一起去吧,本王就不去湊熱鬧了!”

眾人不由一愣,這怎麼行?

若真是劫大牢一事,你跑了,他們怎麼辦?

王羽更是不悅地說道:“殿下這是何故?既然大都督邀請,又是涉及到官家之事,您豈能置身事外,連去看一眼都不去?”

“是啊,殿下,既然大都督邀請,咱們何不一起去看看?”

眾人跟王羽一個想法,還指望著李泰能夠罩他們呢!

如今李泰不走,楊帆沒有了忌憚,他們這些人豈不是任由楊帆拿捏?

黃萬喜更是說道:“殿下既然不去,咱們豈能丟下殿下獨飲,也罷,咱們就一起陪殿下在這裡喝酒算了,至於大都督的邀請,咱們就不奉陪了!”

很顯然,也是想拉李泰下水。

意思很明顯,如果李泰不走,他們也不走。

聞言,李泰大為頭痛,他倒不是當真累了,也不是真的怕楊帆把他怎麼樣。

而是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總是有那麼一絲一縷不妙的感覺,令他心驚肉跳。

此時聽見王羽和黃萬喜這般說話,也只能無奈的答應一起前往。

心裡卻大罵,這群江南士族之人簡直太無能了!

不就是截大牢麼,連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簡直是廢物。

若不是這一群歪瓜裂棗還有利用價值,也想讓我李泰維護你們?

等一行人踏出府門,更讓他們頭皮發麻。

因為府門外面已經站滿了一列列計程車卒。

王羽抬頭望天,天上陰沉沉的無星無月,厚厚的雲層鋪天蓋地一般壓下來,潮溼的空氣似乎抓一把都能攥出水來。

這樣的氣候導致人呼吸困難,心情難免煩躁,更別提江南溼氣特別重,悶熱交加,背後溼了一大片。

見到這陣狀,王羽一臉苦悶,不過卻強撐著說道:“大都督,你這是何意,居然敢圍堵魏王殿下的府邸,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楊帆不為所動,毫無表情的說道:“王員外這是哪裡話,本都督什麼時候圍堵魏王殿下的府邸了?”

“剛剛不是說了嗎,最近老鼠有些多,居然敢肆無忌憚的跳出來,我不是怕這些老鼠傷到大家嗎?所以就多派一些人來保護你們……”

“這妹夫真不要臉……”

不知怎麼的,李泰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但並沒有說什麼。

王羽也是一愣,只是眉頭不由自主皺了皺。

看來楊帆這是有大動作了!

不過李泰都不說什麼,他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呢!

看著眾人的神情,楊帆輕鬆的說道:“大家不要緊張,只是讓你們一起去看看熱鬧,這有什麼?”

“再說了,那些想去劫大牢的老鼠都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對你們根本構不成威脅。”

“此次讓大家一起去,只是想讓你們看看這些與海匪勾結之人的下場。”

“這些人居然敢劫縣衙大牢,根本就是目無王法,大家一起去看大都督怎麼消滅他們,也可以洗清大家的清白,你們說呢?”

李泰反應很快,順著楊帆的話說道:“妹夫說的是,這些人居然如此目無王法,簡直是不可饒恕,咱們就一起去看看這些匪徒有多大的膽子。”

“只有把這些人碎屍萬段,才能夠解本王之恨吶,大家就不要多心了,隨本王和大都督一起去看看吧,這也能為你們洗脫嫌疑……”

大家都不是愚笨之輩,當然是不敢在出言推脫,李泰的用意大家焉有不明之理?

顯然是想讓他們放棄劫大牢的這些人。

可王羽卻不淡定了。

此次劫大牢,他出人出錢出力最多。

若此次計劃失敗,那他王家將一蹶不振。

一旦他的人全部被滅,甚至最被抓住把他給供出來,那他王家可就完了。

王羽越想越是有可能,越想越是心驚肉跳!

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楊帆是怎麼發現的?

為了做到萬無一失,今晚還特意讓李泰邀請楊帆前來這裡喝酒,就是為了麻痺楊帆。

可如今好像一切都在楊帆的算計之中,這也太荒唐了吧?

若這一切都是楊帆事先做好的算計,那楊帆得是多陰險的人啊!

這麼一招“請君入甕”的毒計一旦成功,非但能夠把江南所有反對的聲音都能夠清除,更是能夠一舉平定江南,以後再也不敢有反對的聲音。

想到這兒,王羽突然色變道:“不好!”

站在他身邊的幾人本就心驚肉跳,被他這一下嚇得不輕,黃萬喜急忙問道:“王兄,什麼不好了?”

王羽說道:“若是某所料不差,楊帆早就算計到了咱們要去滅口,這我真猜測準確,那麼咱們此次派去的人已經全部落網,說不定,那些海匪早已把咱們全部給抖出來了……”

聞言,眾人再次色變。

其中一些人膽子有些小,此刻驚慌的問道:“那豈不是說,楊帆此次讓咱們過去並不是看什麼熱鬧,而是先把咱們全部軟禁起來?”

王羽有些悔恨的頓足道:“看什麼熱鬧啊,你沒看到這些士兵麼,說不定那王八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等著咱們往裡面鑽,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黃萬喜臉色慘白:“完了,咱們江南士族完了……”

本就做賊心虛,若再被楊帆扣上劫大牢的罪名,即使楊帆大開殺戒皇帝也不會說什麼。

畢竟,這可是屬於謀逆的罪名啊!

一旦被扣上謀逆的罪名,誰能不驚慌?

幾人頓時方寸大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越靠近城西,王羽一行的心也越來越沉。

突然,黃萬喜忽然小聲提醒道:“王兄,莫非咱們劫大牢一事是有人故意洩露給了楊帆?否則他怎麼會提前預知。”

聞言,王羽嚇了一跳。

可劫大牢滅口一事只有幾個人知道,按理說應該沒有人會洩露啊!

於是當即說道:“暫且稍安勿躁,等一下看楊帆在玩什麼花樣?”

黃萬喜趕緊點頭道:“王兄說的在理,咱們派出去的都是家族的死士,即使被抓,楊帆也問不出什麼。”

“即使那些海匪把咱們給供出來,咱們最多把錢退回去,楊帆不是說了嗎,只要把贓款上交,他就可以既往不咎!”

聽到黃萬喜這慫話,王羽心頭鄙夷不已。

到了手的錢豈有退回去的道理?

你問問在場的各位,誰想把錢退回去?

若真的退錢就可以萬事大吉,那他們還冒這個險有什麼用?

一旦被扣上勾結海匪的罪名,他們這些江南士族將會名譽掃地。

失去了民心,他們將再也沒有和楊帆扳手腕的資本。

想到這兒,王羽反唇相譏道:“你問問參與的人有誰想把錢上繳?再說,你以為把錢上繳就完事兒了?一旦咱們與海匪勾結的事兒傳出去,江南還有咱們容身之地?”

這一番質問,頓時讓黃萬喜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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