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帆一臉鬱悶的樣子,長樂公主不由微微一樂,揶揄道:“只是一場宴會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讓縣公這麼為難麼?”

說完,長樂公主頗為大膽的打量著楊帆,眼神充滿了興趣。

見這位漂亮得不像話的公主殿下如此大膽,楊帆心裡狂跳不止,但也只能忍住心頭的衝動。

倒不是楊帆沒有什麼想法,也不是楊帆想做守身如玉的君子。

因為他不知道如何應付!畢竟,與長孫無垢不清不楚的關係還不知如何是好呢!於是楊帆只能略顯尷尬地道:“某就是一棒槌,登不了檯面,自然不喜歡這種攀風附雅的宴會!”

“棒槌?”

長樂公主撲哧一笑,明媚的眼眸橫了楊帆一眼,嬌嗔道:“哪有這麼說自己的!”

“何況,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你楊帆詩才無雙,被稱為當代曹子建,若你是棒槌,讓那些文人士子如何自處?”

被一個美女如此稱讚,楊帆也有些臉紅,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的說道:“誰說我是當代曹子建來著,簡直是荒唐!”

“我就是我,怎能夠說成別人呢?再說了,人家曹子建才高八斗,我頂天就只是才高七鬥,比他少一斗呢!”

“噗呲……”此時卻是高陽公主被楊帆的說辭給逗笑了:“郎君說什麼呢,真是自賣自誇!”

說完,還白了楊帆一眼,在她看來,楊帆簡直是在逗長樂公主開心!不過,高陽公主並沒有生氣。

一方面,自從長樂公主和離以後,還從沒見過她如此輕鬆的時候。

另一方面,如果長樂公主與楊帆真能成事,高陽公主反而喜於樂見。

在與武媚孃的交往過程中,高陽公主見識到了武媚孃的能力和手腕。

她當然也希望嫁入楊府以後,能有個幫襯的人。

智慧與美貌並存的長樂公主當然是首選。

一旁的長樂公主也被楊帆逗樂了,柳眉彎彎,笑靨如花:“縣公說的是,你就是你,不可能是曹子建.”

“不過,你也不必自謙,前年中秋一首《明月幾時有》,誰人不誇讚乃是千古少有的好文章?”

這個說法,楊帆倒是預設。

瓢竊的這首明月幾時有,可是傳唱千年的一首好詞。

即使在後世,也有此詞一出,其餘眾詞皆跪之說。

不過,楊帆不太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打岔道:“公主殿下,這裡不是寺院麼,怎麼有一處如此雅緻的別院?”

也不知長樂公主今天是怎麼了,居然對自己有說有笑,不要錢的秋波一個勁兒的丟過來,楊帆真怕自己抵擋不住。

長樂公主尚未說話,身邊的晉陽公主已經揚起小腦袋,說道:“這別院當然是父皇讓工部修建的,就是為了方便母后以及前來禮佛的皇家子弟有個落腳之處!”

說著,晉陽公主露出了趕緊表揚我的小模樣。

小小年紀如此作為,不討人嫌,反而讓人覺得很可愛。

楊帆不吝表揚道:“公主殿下懂得真多,微臣受教了!”

不過,楊帆真沒想到李二陛下如此勤儉節約,卻在這裡大費周章建這麼一處別院。

對長孫無垢以及兒女們的愛護還真夠可以的。

從古至今,作為上位者,即使再窮,享受的果然都是最好的。

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這也是為什麼人人都想往上爬的原因。

見楊帆有些走神,高陽公主說道:“郎君,在想什麼呢?咱們進去吧?”

“啊……哦……不好意思,正想事情,公主殿下,您們先請!”

楊帆微微側身,敬請女士優先,顯得很有風度。

長樂公主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縣公,您也請.”

說著,與高陽公主一起拉著晉陽公主當先而行。

這座別院看起來雖然不大,但格局卻佈置的很精緻,有一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感覺。

屋子採用的是四合舍,由正門而入,分別排列著大門、亭、中堂、後院,東西兩廂各有兩處廊道,尤其是靠山一側還有一個小型的花園。

據說,為了方便來人住宿,裡面還配有各種的設施。

雖然因為久不住人疏於管理而草木叢生,但只要收拾一下還是很好的住處。

引著楊帆穿過庭院房舍,來到一處亭子,高陽公主開口說道:“姐姐、兕子、郎君……我先去看看太子哥哥他們逛廟會回來了沒有,你們暫且休息片刻……”說著,讓隨行的宮女奉茶,便轉身離去。

楊帆坐下來,捧著茶盞,四處打量?此亭子與尋常的卻是不同,雖然形制一樣,但卻位於懸崖峭壁之下。

即使沒有冰塊,也顯得很涼爽。

手捧茶盞,楊帆靠著廊柱打量著遠處的風景,入眼的是外面奇林怪石……楊帆不由尋思著,這的確是個避暑的好場所。

這些“皇二代”的確很會享受,比後世的農家樂強太多了。

長樂公主坐在楊帆斜對面,小兕子則靠在她身旁。

此時長樂公主纖手亦是捧著茶盞,素手纖白,白瓷細膩,相得益彰。

見到楊帆看過來,長樂公主微微一笑:“縣公覺得此處風景如何?”

“實乃休閒避暑、宴賓接待的好場所.”

楊帆悠然的回答,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

長樂公主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待會兒縣公還要沉穩一些才是,可不要輕易惹起事端.”

楊帆微微一楞,隨即皺著眉頭問道:“莫非在殿下眼中,某就是一個衝動好鬥之人?”

還沒等長樂公主回答,小兕子立馬把小腦袋點得像是雞啄米似的。

見此情景,長樂公主咯咯一笑,揶揄道:“你看,便是小兕子都知道你的行事風格,萬年縣公果真威名遠揚啊!”

知道長樂公主不會特意提起此事,楊帆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不知公主殿下可否明示,是不是有什麼人想要找某的麻煩?”

長樂公主略感驚異:“您不知道此次聚會有什麼人?”

楊帆有些莫名其妙:“我應該知道?”

長樂公主這才莞爾一笑:“本宮還以為妹妹早就告訴你此次聚會有什麼人呢!”

“今天雖然是六月十九,但其實逛廟會只是一個說辭罷了,今天的主角是魏王李泰宴請一批才子!”

楊帆腦子更迷糊了!自從吐蕃歸來,自己與這位魏王好像沒什麼交集吧?難道是魏王宴請的這些人想找自己麻煩?楊帆有些想不通:“這些人與我有何糾葛?”

“何止糾葛?你們之間稱為生死仇敵也不為過.”

長樂公主撫著潔白的額頭有些無語。

楊帆頓時好奇得不行:“殿下,您就不要賣關子了,到底是誰?說來聽聽,我先估摸一下,看看鬥不鬥得過他們,要是鬥不過,我就先走了!”

長樂公主聽得有趣,笑罵道:“縣公真會說笑,男兒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對方很厲害,故意為難,也沒有必要如此害怕吧!”

楊帆翻個了白眼,說道:“你當我傻啊,明知鬥不過,當然是轉頭跑掉,我可沒有受虐的愛好.”

“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我豈不真成棒槌了!”

長樂公主直接怔住。

如此沒節操、沒氣概、沒廉恥的話,楊帆也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簡直是絕無僅有。

想想其他的青年才俊,哪個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現,即使丟掉性命也會死撐著,只有楊帆……這位縣公的做法可真有些與眾不同呢!不過,長樂公主不僅沒有看輕,反而讚歎:“萬年縣公果乃真君子也,胸懷就是坦蕩.”

楊帆沒好氣道:“公主殿下可不要把微臣捧的這麼高,摔下來會死人的.”

“況且,當君子可不長命,某還是當真小人來得暢快,殿下趕緊說說,到底的是什麼事兒得罪了那些人?”

長樂公咯咯一笑,俏皮說道:“你猜猜?”

小兕子也覺得姐姐難為楊帆很有趣,捂嘴直笑,大眼睛烏溜溜的盯著楊帆,想要看他如何解圍。

在她看來,長樂姐姐學識廣闊,而且十分聰慧,雖然平時看起來秀美惠中,但其實是一個古靈精怪的人。

而楊帆這個姐夫更是無所不能,她真想看看兩人誰能更勝一籌。

什麼提示也沒有,楊帆哪能猜得到,有些氣惱:“一點提示都沒有,我哪裡能猜得到……”說著,腦中靈光一閃:“莫非是江南來的人……”之所以有這種想法,是因為魏王李泰身後站著的大多是江南士族。

他所接待的人不是江南來的人是什麼?更何況,前些天李二陛下把漳州、泉州等地劃歸為高陽公主的封地。

其實明眼人就知道,這些地方其實就是給楊帆的。

畢竟,高陽公主可是嫁給楊帆。

在外人看來,楊帆從李泰手中奪過富饒的江南之地。

不說李泰同不同意,那裡的世家大族也不會輕易改變效忠的物件。

本來李泰和他們合作相對融洽,楊帆這個‘外人’卻橫插一腳,這些名門大族能夠忍得住才怪,一定會派人前來長安商議對策。

聽到楊帆的話,長樂公主佩服的不行。

她驚訝於楊帆的思維敏捷,一點線索沒有,居然能夠猜到,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啊。

見自己的姐姐吃癟,晉陽公主拍手道:“姐夫真是太厲害了!四哥請的人正是從江南來的呢!姐夫是怎麼知道的?”

對於小公主的崇拜,楊帆更顯得意,牛氣哄哄的說道:“這有什麼難的,某隨便掐指一算就算出來了!”

見楊帆居然在小孩子面前裝逼,長樂公主噗嗤一笑,如花似玉的笑臉迸發出萬丈光芒。

涼亭外盛開的鮮花也在這笑顏中暗淡了幾分。

一時間,幾人談笑晏晏,其樂融融。

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一家三口飲茶作樂呢!瞬間,楊帆與長樂公主之間的最後一絲隔閡好像煙雲一般消散了!正在此時,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

長孫衝一馬當先,急不可耐的闖進了涼亭。

看著長樂公主與楊帆有說有笑,讓長孫衝更顯氣憤。

長樂公主嫁給他好幾年,可從來沒有如此和顏悅色的對他呢!如今兩人和離還沒有多久,長樂公主便與楊帆嘻笑顏開,差點沒讓長孫衝氣得吐血。

越想越氣,長孫衝陰陽怪氣地道:“人言萬年縣公性格木訥,是一個棒槌,以我看來,實則是一個花叢高手嘛!”

“公主殿下,楊帆這種人,人前一套,人後又是一套,根本就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只會花言巧語,與這樣的人相處,豈不辱了你的身份?”

對於長孫衝的突然到來,楊帆有些意外。

看了看長樂公主,這位公主殿下也是一臉懵。

正想回懟之時,卻見廊道尚有三四人在後面,正焦急的趕往這邊。

看到長孫衝與楊帆還沒有發生什麼衝突,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時楊帆才發現,來人正是李承乾和李泰,落在最後面的是高陽公主。

很顯然,高陽公主也聽到了長孫衝對楊帆說的話,剛停下腳步,便嬌聲怒斥道:“長孫公子這麼說本宮的夫婿,是懷疑本宮的眼光麼?再說了,你已經與長樂姐姐和離,就與長樂姐姐再無瓜葛,長樂姐姐與誰說笑,豈是你能干涉的,作為臣子,就該有作為臣子的覺悟,你是不是該給萬年縣公賠禮道歉?”

高陽公主平時看起來憨憨的,但其實內地卻是一個傲嬌無比的人。

長孫衝如此說楊帆,高陽公主當然不會容忍。

不過,說真的,這位公主殿下發起脾氣來還真有些霸氣呢!長孫衝被高陽公主這番話懟得滿臉通紅。

剛剛聽到高陽公主說楊帆也到了這裡,還和長樂公主在一起,長孫衝哪裡還能忍受。

所以,一時間忘記了身份,直接衝過來出言喝斥楊帆。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有些後悔。

暫且不說長樂公主會不會對他有意見。

即使是楊帆也不是他能夠單獨應對的。

剛才頭腦發熱沒有想到這麼多,現在想想,長孫衝悔得腸子都青了。

若是楊帆發飆,把他暴打一頓,那豈不是白白捱了一頓揍?而且看長樂公主的神情,大抵根本不會管自己的死活。

但要讓他道歉,不僅面子全丟光,以後還怎麼重新追求長樂公主。

一時間,長孫衝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李承乾,寄希望這位太子殿下能夠幫襯一把。

見長孫衝無助的眼神,李承乾本不想理會,可奈何又不能坐視不管。

不說兩人是表親,更主要的是李承乾需要長孫家的支援。

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長孫衝一眼,這傢伙竟給孤惹事啊!楊帆豈是你能惹的?剛剛讓你等一等也不聽,現在知道害怕了。

即使李承乾很無奈,但也只能深呼吸幾口氣,開口道:“沒想到妺婿也在此,孤果然沒有白來,剛剛長孫衝口無遮攔,妹婿不要在意,孤代他給你賠罪了,你就當給孤一個面子,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楊帆大咧咧的站起身,裝模作樣的施禮道:“殿下真是折煞微臣也,微臣不敢當,至於賠罪,更談不上.”

說著,眼神從長孫衝身上掠過,皮笑肉不笑:“如果一個人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不敢,真不配當男人也!某鄙視之!”

“殿下既然出言講和,那此事就此揭過,但若是有下次,休怪我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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