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阿呆是什麼來頭,四面八方來的銀色懸浮車越來越多,燕歸來忙的不亦樂乎,兩人的頭頂,那暈沉的天空中,煙花一朵接著一朵的炸開,絢麗唯美極了。

機關槍裡的能量匣用完了,她便自阿呆腿上的大包裡拿出新的能量匣裝上,越打越起勁,直至她再也看不見會空氣中那一陣透明的波紋,才是無趣的收起槍,怔怔的看著不知名的遠方,自言自語道:

“阿呆,你說老爹他若知道我有這麼大的破壞力,還會不會離開我?”

沒有人回答她,她也不在意,背起機關槍,推著阿呆的輪椅就往前走,那些煙花盛開得很轟動,不久就會有三千界的所謂執法者來調查起因,她得趁那些人來之前與阿呆暫避一段時間。

都是一些酒囊飯袋,動不動就想對她動手動腳,她懶得應付他們,上次已經殺了一個,她跑了,這次想都不用想,來的肯定是大批人馬。

垃圾場緊鄰的是一片名為死亡之地的沙漠,沒有人會去這個據說一進去就鐵定死無全屍的地方。

燕歸來卻是無懼,雖然她從來都沒有去過,但是想來再可怕,也不會有人類那骯髒齷齪的心可怕,她回頭,看著遠處圍攏在木屋外圍越來越的執法懸浮車,喧囂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裡時,都能震得她的耳膜疼。

這裡,怕是再也回不來了,老爹以後可怎麼找她啊?燕歸來轉過頭,嚥下心中的恐慌與不安,一邊推著阿呆的輪椅,一邊看著阿呆的黑色長髮,笑道:

“我們只要能從死亡沙漠穿過去,就能到達一個叫樊城的地方,老爹不要我了,這裡我是再也不會回來的了,阿呆,我們去樊城,我去弄錢上學,然後長大之後工作賺錢,給你找個保姆一般的老婆,每天伺候著你,好不?”

沉默中,只剩下輪椅上的輪子攆著垃圾的聲音,黑壓壓的世界裡,想起未來,燕歸來樂得大笑,抬手擦乾眼角的眼淚,雙手推著輪椅開始跑起來,彷彿都要等不及到達樊城一般。

然而,也不知這俊美至妖孽的男人身上究竟裝著什麼雷達感應器,走不到幾小時,空氣中透明的波紋又泛起,依舊是來勢洶洶的預感,燕歸來嘆息,看著那空中被她炸開的煙花,自言自語道:“阿呆啊,咱們這走一路,煙花開一路,是個人都會知道我們要去死亡沙漠哦,不如我把你丟在這裡,讓你自生自滅算了吧!”

她低頭笑,看著阿呆那張賞心悅目的臉,自他腿上的揹包中抽出一根黑色的布條,將他與揹包綁在輪椅上,衝他拋了一個媚眼,道:“坐穩了啊,如果摔下去,我可是不管你的!”

爾後直身,深吸口氣,抓緊阿呆輪椅的把手,沒命的狂奔起來。

她必須趁下一波天外來客到來之前進入死亡沙漠,否則引起三千界執法系統的追蹤,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這個三千界很是奇怪,雖然科技中等發達,但是兵器的破壞力卻是外面的十幾倍有餘,所以在天神消失之後,知道門路進出的人,都倒賣三千界的兵器發了財。

這樣超強的恐怖破壞力,也導致燕歸來很是忌諱三千界的執法系統。

一路上,真的是煙花不要錢般的盛開,她狂奔了好幾天,也不知殺了多少天外來客,始終自言自語的威脅著不言不動的阿呆,卻始終不離不棄的一直帶著他往死亡沙漠行進,有種近乎變態的偏執。

只等穿過大海般的垃圾場,正式踩在了沙子上,她才累得倒在地上,摸著肚皮,看著坐在輪椅上與揹包綁在一起的阿呆,笑得嫵媚,道:“餓了,阿呆,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夠食物,這裡也沒有垃圾可以撿來吃,不如我把你吃了吧,這人吶,只要餓起來,人肉什麼的,都是可以吃的呢!”

阿呆依舊沉默,黑壓壓的天空下,狹長而完美的眼睛看著躺在自己腳邊喊餓的燕歸來,閃著一抹不知是高興還是生氣的紫芒。

她有些無趣,擺擺手,無力的坐起,端起機關槍,衝著黑暗中一閃而逝的沙鼠開了一槍,再懶惰至極的爬過去,抓起細碎烤焦的沙鼠肉,嚼成一團糊了,吐出來,捏著阿呆的嘴巴,給他灌。

阿呆不張口,黑寶石般的眼眸中閃著極亮的紫芒,仿若閃電,充滿神祗般的震怒,她直身,“啪”一巴掌,清脆的甩在阿呆俊美至妖孽的臉上,爾後嫵媚的笑道:“得活下去呀,阿呆,你不吃,死在這裡,我就吃了你,我們都得活下去呀!”

語畢,她用力,也不知這13歲的年紀,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硬是撬開阿呆的牙關,將那一坨腥臭的沙鼠肉糊糊灌進阿呆的嘴裡,並用手指往他嘴裡戳了戳,確定那坨血糊糊滑進他的喉管裡才滿意的收手。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這個群魔亂舞的微觀世界裡,她就像一株小草,頑強的擠開壓在身上的大石頭,努力的向上生長,被老爹拋棄也好,殺人也好,吃垃圾也好,不擇手段的都要活著,活到她能為所欲為的那一天為止。

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沙漠裡永遠不用擔心餓死,因為她什麼都吃,蛇蟲鼠蟻,甚至沿途擊落的懸浮車那些天外來客的人肉她都吃過,一切都只以活下去為目的,不離不棄的拖著她的阿呆,徹底甩開了垃圾場區域的執法者,一直往死亡沙漠深入。

然而,沙漠中最可怕的,並不是來自吃食,而是缺水,輪椅也是在沙子裡再也走不動,她只能讓阿呆揹著裝滿能量匣的揹包,自己揹著阿呆,脖子上掛著機關槍步行,十三歲的小身子,揹著這樣大一個男人,沒兩步便會摔一跤,卻是始終咬牙,始終威脅要吃了阿呆,始終不離不棄的揹著他往前走。

“我長大了,一定要嫁一個溫柔的男人,他會對我很好,也會對你很好,我會賺很多很多的錢養你,然後會給你找個老婆,阿呆,你喜歡什麼樣的?你喜歡保姆一樣的嗎?咪咪一定要大,讓你靠在上面特別的舒服,她會給你生個兒子,兒子的名字叫什麼呢?你現在就開始想,等我們出了死亡沙漠,你想好了就告訴我……”

自言自語中,燕歸來又是一腳失重,與背上的阿呆一起跌倒在沙礫中,望著頭頂那一片黑壓壓的天空,砸吧著乾裂的唇,奇怪道:

“阿呆,你說我們自從進入這片沙漠以來,不光那些執法者不見了,追殺你的那些天外來客也找不著我們的行蹤了,這是為什麼呢?”

沒有人來給她和阿呆送血液和人肉,她的肚子就好餓,走了好幾天,這裡卻是除了沙,連個動物都沒有了。

“不行了,阿呆,我真的好渴,把你的那份血給我喝了吧.”

燕歸來起身,鬆開綁住她和阿呆的布條,自揹包中掏出一個皮囊水袋,也不知裡面是混了動物的血還是人血,反正能喝就成。

又衝倒在地上看她的阿呆眨眨眼,嫵媚的笑道:

“阿呆,你一定捨不得我渴死的對不對,我死還不如你死,你死了,我還有機會出去給你報仇,我死了,我們兩一個都出不去了.”

乾涸的沙漠中,她笑得如同一朵開了花的仙人掌,憔悴不堪的小臉上,硬生生的有著一抹媚態,風吹起,迎著細沙,散亂的髮辮微揚。

倒在地上的阿呆同樣憔悴,俊美的臉上髒得已經不像話,卻是依舊睜著那雙狹長而完美的眼睛靜靜的看她昂頭,將那袋僅剩下一口的血飲盡,雙眸閃著虛弱的紫色電芒。

爾後,她低頭,細瘦骯髒的手指輕撫阿直的眼睛,髒兮兮的寬大t恤穿在她的身上,不經意露出半邊細瘦的肩膀,肩膀上因為綁著阿呆的繩子,從而磨破了皮,露出一道道的血痕。

燕歸來抬手,銀亮的刀光一閃,劃破左手手心的面板,滾燙的血滴在阿呆乾涸裂開的唇舌上,她卻笑得眼神迷離而嫵媚,道:“對不起,喝了你的份,現在還給你,我們兩個,一定可以一起出去的,阿呆,我以後會賺很多很多的錢,我會養你的,所以我們現在再堅持一下下,好不好?!”

那雙,猶如黑寶石般的雙眸,因為燕歸來的喂血,陡然盛放著狂怒的紫色電花,恍若神祗般,充滿威儀。

她卻無所畏懼,只等血流乾涸,才是撕了阿呆身上的袍角,開始包紮左手,面上有著髒汙擋不住蒼白,低頭衝明顯在發怒的男人虛弱的笑道:

“你怒什麼啊,別人的人血都能喝,為什麼我的就不可以啊?又不髒,我可是覺得自己是個很乾淨的人呢,至少比這世間大多數人都要乾淨.”

言畢,她疲憊的打了個呵欠,卻是強撐,知道現在怕是睡下就再也起不來了,於是依舊背起她的阿呆,兩步一摔的往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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