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尊說他不喜歡小孩兒,也不想教玉瓏生小孩兒,這話可是說的…讓魔神皇后頭疼。

她抬起塗著鮮紅指甲的修長手指,擺了擺手,極端無奈道:“反正這是你們小兩口的事,母親也從來都管不著你,只是黑市已經給了瓏兒當家,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她給了玉瓏整50%的股份,這股份的比例,比漠尊都還要高,說她不喜愛玉瓏,又怎麼說得過去?只是魔神皇后這個人,掌控黑市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如表面看起來那般的簡單。

以她那驕傲的心性,如何能忍下星際聯盟長期的錢財敲詐,如今,怕是存了心思定要反了星際聯盟,拖了玉瓏下水,倒也不是想要利用她如何,只是一家人,自然算是一條船上的,魔神皇后要謀反,便自然而然的算了玉瓏一份子。

她這樣的性格,讓玉瓏也是頭疼,總覺得有漠尊如此不省心,怕也是遺傳了魔神皇后。

於是看著魔神皇后那白紗裙裾翻飛的身影飄然離去,略擔心的蹙了眉,現在該是如何制止魔神皇后?

“不要擔心她,自有父親想法子應付她!”

漠尊淡淡聲音傳來,攏緊抱住玉瓏的手臂,自她身後,將玉瓏與玉瓏懷中的小瑪雅一同抱起來,在空中用力一甩,玉瓏的腳離地,感覺都要飛了起來,懷中的小瑪雅高興的咯咯亂笑,這感覺,就如同一家三口般,充滿了溫馨的幸福感。

玉瓏也是高興,心中卻又矛盾的對漠尊有著淡淡的愧疚,此番,他的姿態已經是不言而喻,其實哪個男人不想與自己心愛的女人生下孩子?她不知道漠尊的異能進入神級之後觸控到了什麼,可是他卻願意為了她,說出自己不想要孩子的話,也肯為了她接受瑪雅這麼一個異端,這樣的男人,她沒有任何可以詬病的。

寬闊的石砌殿廊上,金色的光鋪滿整個畫面,玉瓏彎身,讓小瑪雅高興的去尋一修,蹲在地上,看她的小身子又蹦又跳著跑遠,才是微笑,低頭,輕聲道:“漠尊,其實,我想跟你說一件事,可能你已經知道了,可是,我覺得還是想要確定一下,還是之前想要跟你坦白的事情,我……!”

“你是在說一修實驗室的事情嗎?”

漠尊立在她的身邊,打斷她的話語,黑色的袍角迎著廊上的風略晃,佈滿鱗甲的靴子走動,一隻大手覆上玲瓏的頭頂,將她的頭壓在他的黑甲上,淡淡的,恍若一點也不在乎,也恍若極力想要表現出漫不經心,緩緩道:

“瓏兒,你其實一直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一修那邊的實驗室我不管,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前提是你不能再想著從我身邊離開,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他不用說後果,她也知道會是如何,玉瓏抬頭,金光之中,他低頭看她,兩人目光中都充斥著一抹超越所有的情,細小的金色光粒飛舞,她忽而笑了,看他長髮飛揚的俊美模樣,眼角流下兩顆晶亮的淚水,哽咽道:

“漠尊,好像,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愛你!”

“嗯,你從來都沒有說過”漠尊彎腰,雙手捧住玉瓏的臉頰,大拇指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狹長而完美的雙目中有著一抹偏執的專注,黑色的髮絲落在她的臉頰邊,唇角勾起一抹似能顛倒眾生的笑,低聲道:“所以我一直在等!”

等她說愛!玉瓏閉目,雙手勾住漠尊彎下的脖頸,他將她攔腰抱起,緩緩在金光照耀的殿廊上旋轉,飄舞的髮絲中,她一邊哭,一邊在他的耳際輕輕說愛,很愛很愛,這個偏執到瘋癲的男人,其實看似一直都是他在強迫著她,卻是沒有人知道,她一直都只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希望。

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她,漠尊一定將會是最後一個轉身而去的人。

他這樣的人,異能等級幾乎已經將壽命拉長至無限,不會因為像火王炎與溫小懶那般在乎立場,也不會如嚴落那般因為愧疚與愛恨而離開,他要與她在一起,就只是一門心思的與她在一起,與任何都無關。

而有些話,點到即止,不需要說透,大家心思通透,彼此明瞭,他留給她一絲安全感,教她不必整日疑神疑鬼,她亦從此安心,從此,只專心愛他便是。

淚光中,他停下抱著玉瓏緩緩旋轉的腳步,低頭,在金色細小光粒飛舞的世界中輕輕吻她,她亦勾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來回吻著他,空曠的石砌長廊裡,那副畫面是極唯美的。

她微笑著在他的親吻中睜眼,一直沉浸在一種巨大的幸福感中無法自拔,也無法相信這是真實存在的。

但這確實是真的,一萬年的等待,命運賜予她的儘管很少,可她終究是等來了那個最值得她守護與等待的人。

那一刻,玉瓏忽然覺得醒悟,她這樣一個超越所有的機器人,存在的目的,其實不是毀滅,而是守護,守護瑪雅以及像瑪雅那般覺醒了自我意識的異端,以及平衡他們對待人類的不滿,發現,守護以及制止,她是因為如此,才存在的嗎?

玉瓏躺在漠尊的懷裡,聽他心跳如鼓,金光之中,她細瘦的身體被他公主抱起,兩人一同坐在石砌的廊下看遠處的風景。

她轉頭,看著漠尊的俊美的側臉,伸手撫摸,他便抬手,抓住她的手指,低頭,薄唇在她的額際印下一吻,笑問道:“在想什麼?”

“在想你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

玉瓏也是看著他笑。

漠尊什麼都不缺,錢、權、女人、俊美的外表,不俗的涵養,高階的多重異能,實在是什麼都不缺。

如果說,每個人的存在都是有其特定的理由,那麼這樣完美的男人,被創造出來又是為了做什麼?

黑袍銳甲的男人握住她的手指,綿密的細吻落在她的鼻尖上,淡淡的笑自喉間溢位,輕聲道:“我是為了愛你而存在.”

漠尊是一個很冷情的人,就跟他的父親一樣,如果眼中只有一個人,那麼心中就只有一個人,他的心很小,小到什麼都放不下,裝一個玉瓏,就剛剛好,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再走進他的心理去。

這樣的男人真的很自私,不是一個好朋友,不是一個好兒子,更不會一個好父親,可是這樣的男人,卻是隻為了玉瓏而燃燒。

如果她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平衡異端與人類之間的關係,那麼平衡她永恒生命中所遭遇的所有苦難的,就是漠尊。

用漠尊一生偏執的愛,來平息玉瓏一生的寂寞。

……

峨嵋掌門與花間谷主的婚禮進行的很順利,即便有不順利的地方,例如一直在少林想著法子找玉瓏報仇的張強,以及一直想見玲瓏一面,卻是一直見不著的秋葉青,都被小瑪雅攔在了千里之外。

賓朋滿座中,玉瓏身穿大紅的喜服,小手被牽在漠尊的大手中,她低眉,蓋頭下紅唇微揚,被他送入位於花間谷的洞房,爾後他出去,按照瑪雅定下的遊戲規則去派發紅包。

紅燭搖曳,偌大的花間谷喜房中,只剩下獨坐喜床的玉瓏。

有風穿過雕刻繁複的木窗,習習吹了進來,捲起花香,她抬手,偷偷撩起鮮紅色的蓋頭兩角,紅豔豔的一片下,窗外已是百花齊放,皎月高掛。

於是她有些忍不住,起身,拖著長長的紅色裙裾,撩著蓋頭緩步行至窗邊。

遠處的喧囂還在繼續,眾多嚎叫的嗓門中,傲天的聲音顯得特別的大,玉瓏仔細聽著,大略就是喝酒吃肉鬧洞房一類,於是微笑,正準備迴轉坐回床邊,卻是瞥見黑夜中,一道紅豔似火的身影忽而立在窗外,百花之中,帶著憔悴的嬌豔。

“玲瓏!”

身穿紅甲的女人,有著一頭酒紅色短髮,目光哀慼的看著立在窗邊撩起蓋頭的玉瓏。

於是玉瓏一怔,就那樣撩著蓋頭,袖子上落下來,露出細瘦白皙的手腕,腕間,黑色的鐲子滑下來,憑添一抹詭異的霸氣。

“你來了!”

玉瓏開口,目光中透著點點冷淡與疏離,朝溫小懶打了個招呼,也不提她為什麼不遵守約定。

明明說過,以後再不准她進入這款遊戲的。

皎皎月華之下,百花齊放當中,溫小懶點頭,與玉瓏隔窗對望,完全兩個極端,一個渾身透著幸福,一個渾身有著淒涼。

恍惚之中,玉瓏對溫小懶的回憶歷歷在目,日光大盛的稻香村,她站在暖暖的河水中,溫小懶牽著她的手,兩人一同提裙涉過河水,溫小懶會笑著對她說:“……來,姐帶你過河.”

金滿福酒樓中,溫小懶會為了她一句話就當真去死,洛陽風雨鎮中,溫小懶給了她一大筆錢,然後會戲謔的要她請客買秘籍,香山大戰中,溫小懶衝出來替她擋住董虎的一擊……

溫小懶,這個她在進入遊戲之初,就對她伸出友誼之手,給了她第一份溫暖的人類,玉瓏覺得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份情誼,儘管她最後被溫小懶丟棄了。

然而,有些珍貴的記憶,留在記憶最底層就好了,再拿出來編排,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味,如今的溫小懶,已經不是當初的溫小懶,再不會牽著她的手過河,再不會為了她一句戲言,就去抱了必死的決心那頭去撞柱子,更別提那些其餘溫暖的言行。

想著過去,玉瓏精緻的面龐有著一絲絲冷意,細瘦的身子因為裹著喜服,憑添了一抹婉約的嬌羞,她開口,清澈的目光看著立在窗外的溫小懶,又是問道:“何事?”

溫小懶搖頭,忽而有淚滑落,抬手,雙手捂住臉頰,低低哭泣道:“玲瓏,我見不到你,黑市把你保護的太好了,除了進這款遊戲,我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找你.”

找她,做什麼呢?玉瓏依舊有些冷冷的,立在喜氣洋洋的喜房中,一言不發的看著立在百花之中的溫小懶。

遠處,黑暗的樹影之下,緩緩走出小瑪雅粉紅粉紅的小身子,此刻,小瑪雅那張小臉上哪裡還有一絲五歲孩童的天真,簡直就是面無表情到了極致。

“我母親的大好日子,你跑來這裡哭喪?”

金屬質感的聲音響起,小瑪雅站在溫小懶身後,機械般抬頭,看著溫小懶,宛如羅剎,渾身殺伐激流,已是緩緩展開整款遊戲的機制,將溫小懶與遊戲倉的聯絡,一根一根的切斷。

還未曾意識到小瑪雅做了些什麼的溫小懶倏然回頭,看著如同鬼娃娃般站在身後的小瑪雅,不自覺倒退一步,搖頭,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又是轉頭看著一身血紅的立在窗內的玉瓏,開口,止不住揚高了聲調問道:“玲瓏,這是不是就是我哥哥說的異端?”

聞言,玉瓏緩緩閉目,將頭頂的紅蓋頭放下來,溫小懶憔悴的身子就那樣慢慢從自己的視線中落下,她轉身,臉已被擋在紅蓋頭之中,看不清眉目,只是轉身,再不管任何。

其實,溫小懶今天來遊戲中找她,玉瓏大略也知道她想問什麼,無非就是火王炎與火行星皇的死,倒也談不上溫小懶會為他們復仇什麼的,只是從溫小懶說出小瑪雅是異端的那一刻,就是玉瓏有心要保溫小懶,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身血紅的玉瓏轉身,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喜床,窗外寂靜無聲,仿若溫小懶與小瑪雅從不曾出現過一般,她只是坐在床上,安靜的等待著自己的丈夫回房。

心中也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兒,有點澀澀的。

細瘦白皙的手指,放在膝上,緊捏成拳,骨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

忽而一隻溫熱的大手裹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玉瓏低頭,紅色的蓋頭垂下來,看不清來人,卻也不用猜來人是誰,低聲問道:

“你如果有不想殺,也不想放的人,會怎麼辦?”

“關進九重天,永生永世不會讓他們出來!”

淡淡的男音響起,帶著一抹漫不經心。

男人一身黑色鱗甲,綴著紅色的飾物,霸氣中有著一抹喜氣。

他抬頭,蹲在一身大紅喜服的妻子身前,傾身,隔著血紅的蓋頭吻住她的唇,輕輕的撕咬,有著一抹癲狂的意亂情迷。

玉瓏渾身輕顫,隔著一層紅紗,漠尊便比平日咬得用力了一些,她略疼,往後躲開一些,他便趁勢起身,將她壓在床上,她側身,依舊蒙著紅蓋頭,半開玩笑著說:“那你的九重天以後要關的人可就多了.”

漠尊輕笑,依舊隔著紅紗咬著玉瓏,彷彿一隻正在緩緩蓄勢待發的野獸,低聲道:“那不是我的,已經送給你了.”

她的九重天啊…玉瓏有些心不在焉,她能用那個漠尊用來當監獄的九重天做些什麼呢?繼續做監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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