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撐到了極限。

洛西德看見這一幕,腿有些軟。

“塞拉。”

他捧起她的臉,指尖都被溫度燙的縮了一下。

“嗯。”

耳朵嗡嗡作響,不過她還是能勉強分辨出來他的聲音。

“怎麼回事?”埃裡克單膝跪在另一邊,一時間沒有消化掉眼前的場景。

明明已經在好轉的少女,這會生命快要走向枯竭。

羅斯希爾忽略他的話,對著洛西德兇狠道:“去幫她做點什麼,沒看見她很痛苦嗎?”

涼涼的吻立即落在塞拉唇上,唾液糾纏吞嚥。

比起吸血鬼的毒液來,塞拉的傳染病對洛西德來說微不足道,吻她時,他是帶了充足的把握。

他一遍又一遍的親吻她,塞拉沒覺得自己有舒緩多少,反而嘴巴被堵住,鼻子也不好用了,她幾乎喪失了自主呼吸的力氣。

胸口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幾乎每隔兩三秒才會有一次呼吸。

“讓開!”羅斯希爾第一時間發現唾液對她起了反作用,迅速踢開洛西德。

後者一時不查,整個人撞碎窗戶玻璃掉了下去,單膝跪地。

很快,他又趕到了樓上。

羅斯希爾掀開被子,撕開塞拉肩上的睡裙料子,直接在她的肩膀上一口咬下,將自己的毒液灌進去。

“羅斯希爾!你幹什麼!”埃裡克瞬間崩潰想把人去拉開,胳膊卻被洛西德和奧爾丁反手壓住。

“我的治療對塞拉不管用。”

一句話,讓想衝上去將人拉開的埃裡克安靜下來。

“怎麼可能。”他緊緊盯著床上那個心跳越來越慢的少女,捏緊了拳頭。

連人魚的唾液都不管用,這是什麼傳染病?

羅斯希爾在塞拉的脖子上也深深的咬下一口,吸食她的血液,又灌入大量毒液,他的雙眼猩紅,身體因為恐懼而細微顫抖。

塞拉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站到了熟悉的醫院裡。

醫生護士們從自己的身體穿梭而過,她往前跨了一步,場景瞬息變換,來到了病房。

自己還躺在那張病床前,床頭擺著一束新鮮的玫瑰花。

頭髮柔順,面頰有種病態的凹陷,比上次要好看點。

她走到床尾,看著這張陌生而熟悉的臉,有些恍惚。

年輕‘塞拉’和成年許久塞拉的臉不太一樣,更加的成熟病態,她伸出手,試探性的碰了碰自己。

床上的女人手指也跟著動了動,檢測狀態的儀器立馬起了刺耳的報警聲。

接著,很多人忽然闖了進來,穿過她的身體,幫助病床上的女人檢查各項指標。

她看見這些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笑意。

窗外的陽光照到她的腿上,塞拉轉過頭,視線對上那抹刺目的陽光,頭一次,感受到了那溫暖環繞在身邊的溫度。

她好像要被陽光融化。

不受控制的,她往病床前走了一步,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著,再次靠近躺在病床上的身軀。

她平躺到了床上,蜷縮在自己的身軀旁邊,鼻尖似乎聞到了醫院裡熟悉的消毒水味,那種迴歸肉體的感覺,無與倫比。

“塞拉!”

急切而絕望的呼喚在耳邊,好像還有人在迫切的希望她回去,回哪去?

塞拉靜靜靠著自己的身體,手握住她的手掌,十指相握,唇邊勾起笑意。

不回去了。

她本就不屬於那裡。

躺在豪華大床上的少女呼吸驟停。

在她身上注滿毒液的羅斯希爾身形僵住。

“塞拉?”

他的指尖摸上她蒼白死氣的臉,猩紅的眸子訝異、暴怒、絕望,所有情緒就擠壓在了一起。

“不可能,我的毒液不可能沒用。”

他死死盯住她的那張臉,期待著毒液在她的身體裡發生奇蹟。

可是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塞拉!”他狂怒的吼了一聲,驟然收緊的手指弄壞了她的肩膀,骨骼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巨大的疼痛依舊沒有喚醒床上的少女,那條胳膊只是軟綿綿的下垂,隱隱可見骨骼要刺出面板。

埃裡克化身野獸一把撞開他,獸嘴大開對著他的頭顱就要憤怒咬下,奧爾丁立即過去幫忙。

洛西德跪坐到床上,握起她一隻冰涼的手,恍惚的問:“你的靈魂去哪裡了?”

毒液沒有給塞拉帶去強壯和永恆的身體,她正式死在了第七天的傍晚。

...

“呼——”

病床上的塞拉猛然睜開眼,一片白濛濛的強光覆蓋上眼睛,她反射性的眯了下眼睛。

“嗯...”

她抬起胳膊,試圖遮住陽光,但一隻手很快給她按了下去。

“塞拉,聽得見麼塞拉。”

手電筒的光在她眼睛上照來照去。

她的眼珠也跟著動了下,隨後吃力的應了聲,“嗯,聽得見。”

“恭喜你,昏迷兩個月後終於醒來了,感覺怎麼樣?”醫生收回手電筒,在她床邊鼓了鼓掌。

“還好。”

她勉強蹦了兩個字,旁邊有護士為她拿來水,“溫水,一點點,別喝太多。”

“謝謝。”

她沒有家人,所以幫忙照顧這種事全是護士。

塞拉靠在支稜起來的病床上,手捧著不鏽鋼的保溫杯,怔愣的觀察著杯身,前方電視機裡播放的脫口秀又拉走了她的注意。

她回來了。

看著脫口秀內的搞笑情景,她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她真的回來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系統沒騙人,清除了她這個bug。

她抹掉越掉越多的眼淚,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大石塊終於滾落到地的舒適感油然而生。

又住了幾天醫院,她需要練習熟悉走路,也要逐漸習慣自己這張成人的臉,習慣身邊不會在有那麼多光怪陸離的人物出現。

她只活在一個平凡的世界裡。

那些發生過的故事,她儘量不去想。

聽醫生說,她是在海邊被海浪卷下去的,和她記憶力被風一吹就穿越的事,沒有半點關係。

確實是她的記憶錯亂了。

她的電腦丟了,萬幸留在岸邊的手機還完好無損。

在養身體這段時間裡,塞拉看了一眼自己斷更許久的小說,一水求更的差評快淹沒了後臺,她沒有心思再去更新。

她花了一段時間來適應生活,直到確認自己可以面對時,翻出了記憶中的《男主們都愛我》這部小說和聯名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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