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點點頭,唇色有點白,“看起來是的,下次我們要煮熟。”

洛西德抱起她,心中愧疚,“對不起。”

她來的第一天,他就搞砸了。

塞拉看著遠處的篝火,摸了摸舒服的肚子,“我還想再吃點烤魚。”

洛西德將她抱回去時,篝火邊已經沒有人魚了,只剩他們兩個人和夜空中鋪滿的繁星。

一條魚已經被他丟進篝火堆裡燒成了炭,另外一條完好的塞拉小口吃著。

吃飽了,肚子也緩過來了,她擦擦嘴轉頭說:“洛西德,人類不是你們必須吃的口糧吧?”

洛西德遲疑了一下,“不是。”

塞拉靠著他的肩膀,語氣平靜,“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過路的船隻無一倖免全葬在了人魚的肚子裡。”

他沒回答,等於承認。

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除了狼人...

塞拉勾著他的臂膀,“聖誕節那天我欠了你們一個答案。”

洛西德低聲道:“別說。”

她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坦然道:“我這次回來沒打算再離開,我就是問題所在,我想要解決問題。”

海風吹動了她的帽子,塞拉手快的壓住拿下來放到腿上,“你記得我給你買軟糖的店鋪嗎?”

洛西德垂著眸:“記得。”

塞拉輕聲道:“那家店因為戰亂關門了,老闆不知所蹤,我吃不到軟糖了。”

“他或許在逃亡,或許就坐在某艘前往首都的船上,而像他這樣的人肯定還有很多。”

那結局是什麼,不言而喻。

她勾著他的胳膊,“如果不是壞人,我們不能做事太絕。”

洛西德轉眸看她,沉默不語。

塞拉在他唇上親了親,沒著急讓他付出什麼行動。

她靜靜靠著他,用腳丫玩了一會軟沙,戳戳他的手臂,“走吧,這裡太冷了。”

後半夜的床上,塞拉發燒了。

陌生的海島氣候,將她剛大病初癒的身體壓垮的輕輕鬆鬆,她甚至都沒覺得意外。

身邊淺眠的洛西德敏銳察覺到她異常的體溫,與她唇間糾纏,治療的效果急速起作用,才將高燒壓了下去。

第二天起床,塞拉還是挺有活力的,可她最清楚自己的身體,水土不服這事不是一下兩下就可以解決的。

洛西德的吻就像醫生開的藥,即吻即用,藥效也有時間限制。

她站在陽光下,老遠就看見穿褲子裸著上半身的人魚,爬上極高的椰子樹,哐哐哐的給她敲椰子。

塞拉愣了下,提裙跑過去。

近距離一看,洛西德那銀色的髮尾在空中盪漾,然後腳踩著二十多米高的椰子樹枝,一躍而下,濺起一片細沙。

“喝這個。”他輕鬆用指甲撥開椰子外層的毛皮,在裡面較為光滑的面用指甲戳開個洞,遞給她。

塞拉看他額頭冒著細汗,彎曲胳膊用袖子給他擦了擦,“謝謝。”

洛西德在她額間吻了一下,“我在想辦法讓你習慣這裡,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不難聽出,他的語氣有祈求之意。

塞拉心中痠軟,抱著椰子揉揉他的耳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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