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救助
路面成網狀開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奧爾丁放下手裡裝血的箱子，閃身來到那隻吸血鬼身邊，“好了新生兒，閉嘴，保持對主人的尊敬。”
不斷試圖求和的黑皮吸血鬼瞬間閉上嘴巴，猩紅的眼眸目露驚恐。
“站起來。”奧爾丁命令。
黑皮吸血鬼立即站起，又被一聲令下，雙膝面向羅斯希爾直直跪倒，膝蓋下的地面再次跪裂。
那樣子就像在等待接受審判的犯人，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塞拉忍著劇痛，眼睛模糊的注視不遠處正在進行的一幕，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奧爾丁的特殊能力，類似操控的技能麼。
“誰轉化你的？”奧爾丁負責審問：“沒人教過你殺人要處理好屍體不要搞出大動靜嗎？”
羅斯希爾回眸看了一眼樹下狼狽的少女，發洩完的憤怒情緒聞到血腥味再次變得難忍，他屏住呼吸，回到她身邊也不過瞬間。
“塞拉。”
他彎腰抱起她，蒼白的臉上沒有多餘表情，收斂起兇悍還是從黢黑的眸光裡漏了出來。
塞拉疼的視線模糊，腿也疼手也疼，渾身上下都在痛。
她靠著冷硬的肩膀，痛苦的低喃，“好痛。”
羅斯希爾抱著她轉過身，香甜的血液不斷挑動著他的神經，他壓抑飢渴，比月光還白的臉有了片刻扭曲。
“你會沒事的。”他用著溫柔的語氣安慰她。
塞拉剛得到一點心裡安慰想開口感謝，下一秒頭頂的語調一轉，變得刻薄冷硬，“一直身為脆弱的人類，你隨時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倔強的不答應我的條件，真愚蠢。”
塞拉默默閉上了要感謝的嘴，滿心滿眼的控訴都是你兇我三個大字。
嘴上沒力氣跟他回嘴，心裡把這句話迴圈播放，直到羅斯希爾又軟了情緒勉強示弱為止。
“我沒有兇你。”他嘆息著，漂亮的眼睛低垂。
塞拉抿著泛白的唇，往他的頸窩拱了拱，大腿上的血液浸溼繃帶滴落幾滴，砸落在羅斯希爾鋥亮的黑色皮鞋。
他皺起眉頭，表情一副隱忍過度的樣子。
朦朧間，塞拉聽見羅斯希爾用強硬冰冷的語氣對人判下恐怖的死刑。
“扭斷他的脖子，燒了他。”
奧爾丁扶住那隻黑皮吸血鬼的腦袋，臉上露出無奈微笑，“你做什麼不好，要破壞規則去傷害我們未來的同伴？她擁有的天賦註定比你們這些殘次品更加完美。”
“咔嚓。”
像是脆骨裂開的響聲，一顆佈滿裂紋的人頭掉落在地。
塞拉從羅斯希爾的頸窩裡抬起頭來，棕色的眼珠裡倒映著那具半跪在地上的無頭屍體，熊熊烈火將他包圍。
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暈倒了。
奧爾丁重新提上裝著血袋的箱子，回到羅斯希爾身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到塞拉的身上試圖遮遮她誘人的氣味，他的喉間燒得慌。
“她聞上去真可口。”
羅斯希爾冷睨他一眼，目光警告。
“抱歉主人。”奧爾丁迅速致歉，又將自己剛剛瞭解到的事情說給他聽，“是聖洛倫來的新生兒，那邊不知道哪個族群轉化了不少人，流行病和戰亂到處都是，他是藏在船裡偷渡過來的。”
“真奇怪，好像沒人教導他們該如何掩藏身份。”他冷下臉，謙卑的問：“我們該怎麼做？他們破壞了規矩，會製造出大混亂。”
“聯絡蘭斯讓他派人過去調查真相，處理違反條約的吸血鬼，清理所有見證者。”羅斯希爾面無表情的穿梭在樹林間，以最快的速度向醫院掠去。
...
連著兩次受傷，暈倒的塞拉在接骨頭的時候硬生生被痛醒。
她躺在床上發出痛苦的低叫，病房裡的醫生剛打算給她固定上夾板，門就被羅斯希爾粗暴扭開，手柄在眾人眼下被他丟棄一邊。
“還沒好？”
急躁爬上他的面龐，讓人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可能會衝上來把醫生丟出窗外。
醫生震驚他驚人的大力氣，也被他身上暴虐的氣勢嚇了一大跳，“當然沒這麼快羅斯希爾先生，她的骨頭斷了，需要上夾板養好長一段時間。”
“你輕點。”他皺著眉，有些暴躁。
“知道了。”醫生脖子縮了縮，手中動作輕的不能再輕。
塞拉溼潤的眼睛看著靠牆而立的金髮青年，微啞的嗓子輕輕叫他，“羅斯希爾。”
眼淚在看見他的時候流了出來，一顆一顆的順著下巴流到脖頸。
他走到床邊，黢黑的眼裡急躁被澆滅，冰冷的手指接住她的眼淚，指腹輕輕壓在她的眼尾上，“哭什麼。”
“我今天實在是太倒黴了。”她嗚咽著，眼眶根本止不住淚水。
羅斯希爾不得不去抽了紙過來繼續壓在她的臉上，彆扭的安慰：“已經沒事了。”
等醫生好不容易給她的手固定好夾板，病房裡空無一人了，塞拉才喘著氣，虛弱問站在床邊的人，“追我的那個人，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他聽上去認識你。”
羅斯希爾將紙拋進垃圾桶，轉過來的臉眉頭皺著，深邃的眼眸冰冷，“想知道？我可以全部告訴你。”
誘惑式的問句，又在故意引她上鉤揭開全部真相，他不止一次這樣做了。
“是無法往外說的秘密麼？畢竟在我眼前發生的事...”塞拉頓了頓，啞著嗓子說：“很不可思議。”
羅斯希爾在床邊坐下，沉著聲說：“身為見證者通常只有兩種結局，死亡還是新生。”
他這是再給她做送命題，新生會被吸乾，死亡就是死亡。
塞拉抿了抿乾燥的唇，生硬的轉移話題，“我想喝水，渴了。”
他盯著她，對她迴避話題態度，還有偏偏讀心還失靈感到有點惱怒，好一會生硬的拿來桌上的溫開水。
塞拉想坐起來，但大腿上剛包好的傷口和裝著夾板的一隻右臂沒法支撐她完成坐立動作，她窘迫的對眼前揚著下頜滿臉高貴的吸血鬼說：“我起不來。”
羅斯希爾身體動了動，手臂穿過她的肩膀，將人從床上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