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馬上要走出大門,身後的僕人想了想,跟上來低聲說了一句,“聽說安娜希小姐想要一塊地開工廠,我想她也打算做洗衣生意。”

塞拉偏過頭,眼裡沒什麼情緒,“都是一家人,沒什麼關係的。”

她們有樣學樣,塞拉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就怕這倆人並不會好好的對待黑奴。

僕人看著她遠去,忍不住感嘆,“我們一直都對塞拉小姐抱有偏見,可她才是整個家裡最善良卑微的那一個。”

塞拉牽了馬前往羅斯希爾的住所,在街上的時候好好的,一上山就在半路上遇到了大雨。

山路泥濘不堪,雨濛濛的天氣林中一片白霧。

等她好不容易到達古堡門口,外面鐵門緊閉,嘩啦啦的雨不斷從她的下頜滴落。

她剛翻身下馬,裡面的門就開了。

羅斯希爾穿著長浴袍,黑色的碎髮滴著水,樣子匆忙的像剛從浴缸裡出來。

他一個閃身就拉開鐵門,到了她跟前。

塞拉難得見到他這樣狼狽,頭髮凌亂溼漉的貼著前額和脖子,眉毛緊緊皺著,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為什麼還要來?”

“你剛進食完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又齊齊安靜下來,等著對方先說。

塞拉凝視著他猩紅的眸子,“我來向你道歉,昨天我讓你傷心了。”

“傷心?我沒有傷心。”他繃起臉。

那這麼快從裡面衝出來幹嘛?

塞拉抿了抿唇,“好吧,是我沒有向你坦誠我有兩位追求者,我很抱歉。”

“兩位,呵。”羅斯希爾冷笑一聲,盯著她細嫩溼潤的脖子,露出兩顆獠牙,“你都想要接受,還是選擇其中一個?”

“怎麼可能,我不會選擇也不會接受。”

塞拉打了個噴嚏,打溼的裙子都和腿黏在了一起,她難受的摸了摸臉,“如果我都接受或者有了選擇,就不會來找你了。”

情況是她壓根不會和任何一個人扯上關係,只想有機會離開這個世界。

她耳邊那多山雨間唯一的豔麗薔薇耷拉下來,嬌豔的面龐也是狼狽不堪。

羅斯希爾不想她真的在雨裡淋那麼久,抓住塞拉的手腕將人拖進屋子裡,又用煩躁的語氣說:“別弄髒了我的地毯,先去洗乾淨換衣服。”

“可我沒帶衣服。”塞拉眨眨眼。

“奧爾丁,帶她去客房。”

羅斯希爾說完話,人就消失在了客廳裡,應該也是去處理他身上那件溼透的浴袍。

奧爾丁給她準備好了客房,備用的衣服也是一套羅斯希爾的同款黑色浴袍。

他說:“家裡沒有女士衣服,雨太大外面的人送不進來,你先穿這個吧。”

耳朵上的薔薇花早就被雨水打焉了,塞拉將其丟掉又脫掉所有飾品,舒舒服服的泡完澡,整理好心情換上浴袍走出去。

羅斯希爾的房間她去過一次,穿過那掛滿詭異壁畫的幽暗走廊,她推開半掩的門進入。

森冷的臥室剛剛燒起壁爐,裡面好像沒人。

書桌後的大窗戶外雷雨陣陣不停,看樣子今天沒法下山了。

塞拉走到壁爐邊,脫了鞋子踩著毛絨的地毯坐下,旁邊的高背椅上蓋著一本書,矮桌上還有一隻空掉的酒杯,杯沿凝固著血液。

這些血液都是從哪裡來的?

“從醫院來。”

羅斯希爾清冷的聲音突兀出現在旁邊,她轉過頭,見他換了一件新的綢緞黑袍,身形欣長,走到椅子邊拿起書坐下。

她就跪坐在他腿邊,抬起被壁爐烘暖的小臉,“你在看什麼書?”

“愛情。”羅斯希爾垂下頭,向她展示書封上的字。

他從未懂過的感情一直在困擾他,混亂的情緒已經伴隨了他數個夜晚,焦灼腐朽的內心因為一個18歲的稚嫩少女無法平息,並且在昨天,嫉妒到達了頂峰。

塞拉怔了怔,手撫上他的膝蓋,下頜抵著交疊的雙臂仰望他,“沒有明白嗎?”

羅斯希爾淡聲道:“沒看完。”

他低垂睫羽,凝視她的眼神一變,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裡面什麼也沒穿?”

塞拉被他吼的瑟縮了一下,低下頭看著自己有些岔開的V字領,大片潔白的面板暴露,她伸手攏了攏,癟嘴道:“當然什麼也沒穿了,我的內衣都溼透了,再穿上的話該多髒呀。”

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羅斯希爾的脾氣還是很不好,“奧爾丁看見了?”

“我想沒有。”塞拉搖搖頭,“我出來的時候沒看見他,只是裡面的衣服也要等雨停了才能送來。”

他暗著眸,前傾的身體靠回椅背,剛剛食用過血液的他不至於對她露出飢渴,但那大片的肌膚從腦海中劃過,少女一呼一吸間的心跳聲,都讓他的喉間發癢。

臥室裡陷入安靜。

炭火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塞拉鋪在後背的頭髮烘了半乾,她主動提議道:“我給你朗讀故事怎麼樣?”

那本被羅斯希爾抓在手裡的書眼看著都要被撕成兩半了,她握住書的頂端,“我想和你一起尋找愛情。”

羅斯希爾的手瞬間一鬆,書本輕輕鬆鬆抓進了她的手裡。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壁爐邊沒有多餘的椅子了,便抬頭說:“你要不要坐到我身邊來?不然我仰著脖子朗讀好累。”

羅斯希爾沉默片刻,肢體上的順從還是戰勝了理智,矜貴如他,盤腿坐到了那旺盛的骯髒壁爐前。

塞拉看著他離自己快有一米遠了,抱著書爬過去,一屁股坐進他盤起的腿間。

嬌小的身軀坐進懷裡,羅斯希爾微微一僵,冷聲說:“你讓我坐下來的目的在這?”

“啊,這上面不是這麼寫的嗎?”塞拉舉起名叫愛情的書,理直氣壯的用手指向上面的一行字,“你沒看到嗎?這對曖昧的男女喜歡坐在壁爐前面互相朗讀。”

“上面沒寫這個坐姿。”

“上面也沒寫我們都穿著浴袍。”

“...”

“我僭越了嗎?”塞拉靠著他的胸膛偏過頭,視線劃過他剛好滾動做出吞嚥動作的喉結,以為自己不光沒撩撥成功,還把人給弄的想吸血了,她的面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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