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愣了下,沒想到他早就做了。

蘭斯將國王霍勒斯拖到跟前,他腦袋上的王冠掉落在腳邊,那張深邃的五官鬍子拉碴,眼神充滿恐懼。

“你可以問問這位國王,戰爭的事我們插手了多少,歸根究底,是他發動殖民戰爭導致聖沃倫反抗。”

他們確實拱了一把火,但做出決定的還是各方人類領主。

“我知道。”塞拉說:“他向民眾出售毒品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所以羅斯希爾只是向森德蘭的國王提議,賣給了聖沃倫不少軍火,讓他們有與裡倫尼王國抗衡的條件,戰爭到這這一步在預料之中。

“我想聖沃倫可以就殖民地問題與我們見面商談,霍勒斯之前搶走多少土地,我們就還回去多少,讓他們退出我的國家。”

塞拉看向那個沉怒的吸血鬼,她確信愛情會讓他低下頭顱,按照她說的去做。

氣氛壓沉沉的可怕,羅斯希爾面無表情的面孔充滿煞氣,他漆黑的眼珠與她對視著,裡面是無邊的陰鷙。

他的心情在明白她不是為愛情來的這一刻爛到了極點。

儘管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全是他一手促成的。

“我知道了。”羅斯希爾垂下眸,嘲諷的笑了笑,“霍勒斯擅長談判,作為國王他會明白自己保護國民的職責所在。”

三翻四次被提名的霍勒斯跪在那,聲音模糊顫抖,“我明白,我明白。”

挺可笑的,裡倫尼王國的國王是個貪生怕死的昏君,在世襲制度下,皇室血脈就是個愚蠢好戰最後玩火自焚的蠢貨。

“好了,你的要求我已經完成了。”羅斯希爾轉過身,眼眸裡升起對愛情的貪婪與理智上的痛苦交織,他聲音冷成一條直線,“在我真的反悔前,你還可以從這扇門裡出去。”

他以為她已經屬於洛西德,走的速度很快,一陣風就消失在了塞拉眼前,富麗堂皇的大殿裡只剩下霍勒斯被欺負到哭的聲音。

塞拉看了一眼身後那扇殿堂大門,還算鎮定的對蘭斯說:“我沒地方可去,你能給我找一間臥室麼。”

蘭斯唇邊勾起一抹奇異笑容,“當然有,但這裡可不是旅店,親愛的還魂小姐,你還沒有對你的愛情做出選擇?”

塞拉看著空蕩的大殿,輕聲說:“沒有。”

“那我想我能給你準備最好的房間。”

蘭斯帶走了霍勒斯,他會妥善安排兩國會議的程序,而蘇則帶著塞拉前往了寢殿。

“所以你想在這住多久呢?”蘇問。

塞拉:“不知道,應該是很長一段時間。”

蘭斯去告訴羅斯希爾她要在這住下的時候,他糟糕透頂的臉色稍有緩和,“去找個好點的廚師照顧她。”

“明白。”蘭斯又說:“我覺得您應該先進食,太虛弱的姿態在搶奪妻子這件事上勝率不大。”

羅斯希爾轉過脖子,森冷的眼珠跟著轉動看向他,最終什麼也沒說。

他確實需要進食來停止自己這種堪稱自虐的行為。

長途奔波讓塞拉很疲勞,簡單的洗漱過後,她就在柔軟的大床上睡去。

她被洛西德拽進了夢境裡。

漂亮的人魚站在沙奎島的白沙灘裡,腳邊跪著兩個身受重傷的人。

準確來說是顯出原形的扎克利,用尾巴將卡莉達藏在身後的畫面。

兩個人的神情生動,但塞拉知道這只是洛西德在夢裡製造出來的景象。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卡莉達為什麼帶船來?”

她走過去,洛西德拉住她的手,心裡冒著酸泡泡,“特里跟我說你和埃裡克走了,你現在去哪裡了?”

塞拉:“我到首都了。”

洛西德明白那關乎他們所有人的選擇,輕哼一聲,“好吧。”

他指著卡莉達,“她引來了一大批險惡用心的壞人,他們試圖砍斷我們的尾巴,逼迫我的族群為他們收集唾液,我把他們都處理掉了,最後只剩下了她。”

洛西德皺起漂亮的眉說:“扎克利因為愛情護著她,而她是你的朋友,如果我殺死她你會難過對嗎?”

“我想先聽聽看她這麼做的原因。”塞拉看著卡莉達,她的臉髒兮兮的,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絕望的悲傷。

原本定格住的扎克利與卡莉達,受到夢境主人的命令,開始活靈活現的演繹起洛西德看到的場景。

塞拉看著撕心裂肺哭泣的女人,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原來在人魚攻擊的船裡,有一條船載著卡莉達的母親,她被撕碎了。

而塞拉沒有父母也沒法體會到這種失去至親的心情,但總歸是很難受的。

洛西德見她沉默下來,一時有點慌張,“我承諾過你不會在亂來了。”

“我知道。”塞拉衝他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淡,“但你不能殺死卡莉達,你得放她離開。”

“你的族群殺死了她的母親,她帶著她的族群回來試圖殺死你們,這是一場公平的報復。”

“給卡莉達一條船,讓扎克利帶她走,他們有他們的結局。”

洛西德同意了她的想法,他將那兩個人遣散,對她說:“進沙奎島的路已經被人發現,我要帶領族人找到新的落腳點才能來首都找你,我馬上就要出發了。”

“塞拉。”他溫和的將她抱起來,揣到懷裡,“你要等我來。”

塞拉摟著他的脖子點點頭,“對了,你記得把埃裡克的手串帶來。”

她仰起頭,掐了掐他滑溜溜的漂亮臉蛋,戳穿他的小心思,“你把它丟掉了是不是。”

“我才不會讓那東西陪伴你之前的屍體。”洛西德哼了一聲,一臉不情願,“你為什麼還要找那個破東西。”

“那是屬於埃裡克的。”塞拉溫下聲,“你要帶回來。”

洛西德無法拒絕她的請求,縱使心裡在不樂意,他也會悶悶不樂的同意下來,“好。”

隨著晨光透進窗簾,夢境一寸寸的崩塌,那張邪美又詭異單純的人魚面龐跟著碎裂,塞拉從睡眠中醒了過來。

冬天裡的被窩很暖和,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鼻尖從淡淡的香薰味裡聞到了一股森林的冷水汽。

她驟然明白臥室裡多了一個人。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天災時期的幼崽飼養指南

烤金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