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下旨讓鳳瑤嫁給珺和，我死了以後與珺和同葬.”
鳳姜沉默了幾秒後：“可以.”
鳳瑤接著道：“我死了以後，請你收養我的孩子，好好照顧他，他叫紫珺瑤，我希望他不要再捲進任何權勢的紛爭之中，當然，他開心最重要.”
鳳姜道：“你為什麼不讓燕王撫育？”
鳳瑤道：“我不瞭解他，我不會把我的孩子託付給他，但我瞭解你，我至少可以確定你一言九鼎，而且你有足夠的能力護住我的孩子.”
鳳姜這次沉默得有點久，最後才道：“好.”
“我不會謝你，但我不會再恨你.”
鳳瑤道，“鳳傾雲不可能再嫁人，也不會有孩子，我死了之後，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會帶著你的秘密和鳳家的秘密下黃泉，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扯平了.”
鳳姜緩緩點頭：“是，我們扯平了.”
鳳瑤露出笑容，親了懷裡的嬰兒一口，溫柔地道：“你看，我和珺和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愛？”
鳳姜撫了撫肚子，目光落在嬰兒的臉上：“確實很可愛.”
鳳瑤微微抱緊孩子，閉上眼睛：“你可以走了.”
鳳姜深深看了鳳瑤一眼，離開。
在鳳姜離開以後，鳳瑤抱著孩子站起來，低聲喃喃：“珺兒，孃親帶你去看爹爹，你爹爹可疼你呢……”次日，紫辰下旨，賜鳳瑤與紫珺和成婚，從聖旨公開之日起兩人即為夫妻，死同穴。
在紫珺和下葬的前一天晚上，給紫珺和守夜的鳳瑤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睜開，她並非死於意外或他人之手，而是她一直不吃不喝，了無生意，最終心力衰竭而死。
如她所願，她與紫珺和一起下葬。
鳳瑤下葬的時候，鳳府派人進宮，報告鳳姜：“鳳三小姐突然回府，說是時日不多，想見皇后娘娘最後一面.”
鳳姜聽到這裡，不禁輕聲嘆息，又是最後一面？都挑在一起了。
這個冬天，真是又漫長，又寒冷，又黑暗。
她出宮，前往鳳府，見到了鳳傾月。
鳳傾月看起來仍然年輕，漂亮，健康，並無病重的痕跡，只是目光冰冷，沒有活人的氣息。
“我就明說了吧.”
鳳傾月冷冷地道，“我在外頭過得很好，嫁了一個有錢有勢的鄉紳，鄉紳很疼我，但他的老孃和原配對我不好，我把那兩個混蛋給毒死了，當了府裡的女主人，我原本還想著幾年後殺回京城的，但我近期渾身無力，食慾不振，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我問過大夫了，大夫說我的症狀有點像壽終正寢.”
鳳姜目光閃動：“你也去魔界做了交易？”
“是，所以我大限快到了.”
鳳傾月道，“我要死也死在京城，我見你，是想要你幫我撫育嫿兒，你能幫鳳瑤養孩子，當然也能幫我養.”
不等鳳姜說什麼，她就冷冷地道：“你欠我，當初是你誘導我去勾引紫容和謀害鳳瑤的，我承認在這件事中主要是我的錯，我若是沒有這個心，誰都誘導不了我，但我落到如此地步，你也有責任.”
她發誓，如果鳳姜拒絕，她就用最後一顆完美毒藥，將父母和妹妹都毒死，拉她們陪葬。
看著走到絕路的鳳傾月，鳳姜輕聲嘆息：“我答應你，我會以鳳家三小姐的名義厚葬你，同時收養嫿兒，賜她公主之名，絕對不會讓她受苦.”
“算你有良心.”
鳳傾月還是相信鳳姜的承諾，她將半顆透明的完美毒藥放在桌面上，“我用二十八年的壽命換了四顆完美毒藥，就是毒死海如令那種，如今剩下最後半顆，我送給你作為養育我女兒的報酬，如果你的皇帝丈夫以後負了你，你可以不露痕地的殺掉他.”
鳳姜：“……”鳳傾月閉上眼睛：“你拿了毒藥就滾，從此我們兩清.”
鳳姜沒說什麼，拿起那半顆毒藥，走出房間。
次日，鳳瑤和紫珺和的葬禮結束，鳳瑤的侍女將紫珺瑤交到了鳳姜的手裡，出生才幾天的紫珺瑤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已經離世，睜著一雙純淨如初雨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鳳姜。
鳳姜微微的笑，伸出指尖輕輕地碰了碰孩子的臉頰，孩子咧開小嘴，開心得手舞足蹈，還用小小的雙手抱住她的手指吮吸，那種軟軟嫩嫩、輕輕癢癢的觸感，讓鳳姜眼裡也浮起溫柔。
紫辰站在她的身邊，將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我們的孩子也會一樣可愛.”
鳳姜笑笑，睫毛微抖，輕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