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郡主陰沉著臉:“你知道欺騙本郡主的下場.”

“郡主,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您還不清楚我是什麼人麼?”

她的親信指天發誓,“以餘二公子的身份、地位,我哪裡敢把他往死裡打?這點輕重我還是懂的.”

瓊華郡盯著親信:“那你說,餘長承到底是怎麼死的?”

親信的表情如喪考妣:“我也想不明白,暗中派人去盛京府打探訊息,也問過那些打手,沒有人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懷疑有人在我們離開以後,悄悄殺了餘二公子.”

瓊華郡主追問:“你覺得兇手會是什麼人?”

親信搖頭:“我想不出來,不過,聽盛京府的人說,餘二公子身上的值錢物品都被扒沒了,我覺得嫌疑人很可能是餘二公子的酒友或者他們的隨從.”

“彭睿怎麼說?”

“我尚未聯絡彭公子,要不,我晚上去找他?”

瓊華郡主想了想,搖頭:“現在這風口浪尖,不要去聯絡彭睿.”

說罷,她的眼裡閃過狠色:“除了彭睿,你即刻讓其他知情人都消失,永遠不要再提起此事.”

其他知情人,當然就是這名親信找的打手。

親信會意:“您放心,我找的打手都是要錢不要命的江湖人,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人.”

瓊華郡主點頭:“你去忙吧,忙完後就去一趟北方,躲避風頭,順便幫我尋些上等的人參.”

她沒有想過要滅彭睿或者這名親信的口。

這名親信跟了她這麼多年,知根知底,辦事利索,她還是很信任這名親信的,至於彭睿,他與餘長承無怨無仇,昨晚除了與餘長承喝酒,他什麼都沒幹,這案子懷疑不到他頭上,他不會傻得多說什麼。

瓊華郡主很冷靜,此時的餘家人卻倍受震動,徹夜難眠。

老皇帝給餘家的恩寵再多,也沒能讓餘家人產生安全感,普遍心生一種“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的危機感。

餘宰相的發須更白了,眼睛卻更紅了,然而他卻不能在家人面前表現出來,只能去拜會父親,坦露他的痛苦:“父親,您覺得會是什麼人對承兒下如此毒手?孩兒想來想去,承兒這陣子得罪了胡王,會不會是胡王在背後痛下殺手?”

他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短短一年之內就這樣沒了,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心中如何不痛苦,不怨恨?他發誓,若是讓他找出殺害他兒子的兇手,不管對方什麼來頭,他賭上餘家的尊嚴和榮耀,必定讓對方血債血還。

“這種事情,若是沒有一定的證據,不可定論,免得白白給自己樹敵.”

餘國公駐著柺杖,一臉疲色,似乎連悲傷的力氣都沒有了,腦子卻還是很清醒,“胡王的嫌疑確實很大,但你也清楚承兒的脾氣,他得罪的人可不少,就是昨晚跟他喝酒的人中,也有人與他有過節.”

餘宰相悲愴:“可是,誰會傻得在與他喝酒的時候,暗中對他下毒手?”

“同理.”

餘國公並沒有反駁他,只是道,“胡王剛剛回府就對承兒下手,這未免也做得太明顯了.”

餘宰相抬袖掩面:“孩兒擔心,承兒的事情會不會像澤兒、貞兒一樣,找不到真兇,只能打殺幾個奴才了事?”

“這件事情,我已經派人跟洛朗打過招呼,讓他務必親辦此案,查出真兇.”

餘國公閉著眼睛,平靜地道,“如果他能查出真兇,餘家會記得他的功勞,如果他查不出真兇,說明他的能力不如爾爾,不足以再上一層.”

如今的洛朗,在北疆的戰爭中立下大功後,又接連破獲多起大案、舊案,已經是盛京府有名的神探,老皇帝有意提拔他,他卻表示自己還年輕,根基不牢,想繼續在現在的位置上歷練,老皇帝便沒有升他的官,只是經常誇他年輕有為,是大盛未來之棟樑。

餘國公也把查明案情的希望放在洛朗身上,洛朗能查得清楚還好,若是查不清楚,餘家必定會遷怒他。

餘宰相一聽,心裡生出幾分希望:“還是父親想得周到.”

餘國公道:“洛朗說了,他有了線索一定會及時告訴餘家,你且好好歇息,等著給承兒報仇.”

餘宰相昨夜沒能睡著,精神極其萎靡,聽到這裡才僂著老腰去補眠。

這天晚上,大多數人已經入眠之時,洛朗獨自一人前來拜訪餘家,說是找到了餘長承被打死一案的重要線索,想立刻告訴餘宰相。

這麼晚了,餘國公已經入睡,餘宰相不好打擾父親,便在書房裡秘密會見洛朗。

洛朗恭敬地向餘宰相行了禮,打了招呼,直接切入正題:“盛京府查過了,昨晚請餘二公子喝酒的人及其隨從沒有可疑之處,酒館的掌櫃和夥計等人與餘二公子素不相識,同樣沒有動機,餘二公子的死因看起來像是被毆打致死,但事實上,他是窒息至死,也就是說,他被人毆打後,再被人捂住口鼻.”

餘宰相想象著兒子死亡時的情形,只覺得心裡一痛,眼睛又紅了,盯著洛朗道:“老夫隻手是何人,如果你是來告訴老夫承兒是怎麼死的,好走不送.”

洛朗沉默幾秒後,從懷裡取出一隻髮簪,放在餘宰相面前:“兇手做得很乾淨,盛京府仔細搜查了整間酒館以及酒館四周,沒有任何發現,但我不相信兇手會不留一絲痕跡,又親自去檢查現場,最後在餘二公子屍體旁邊的泥土裡發現了這枝簪子.”

餘宰相打量那根紫紅色的髮簪。

髮簪乃是男子所用,偏長,造型很是簡單,沒有裝飾,但材質用的是上等紫檀木,做工精細,線條流暢,乃是上乘之作,非富貴人家用不起。

洛朗等了一會後:“這段時間下雨比較多,餘二公子所躺的地面極為鬆軟,這隻簪子當時就插在餘二公子手邊的泥土之中,被泥土覆蓋,故而沒能馬上被發現,我認為,餘二公子被兇手捂死的時候曾經劇烈掙扎,並將兇手的髮簪抓了下來,插進泥土裡,以此留下線索,因為案發現場比較暗,兇手又趕著逃走,沒有注意到髮簪不見了.”

餘宰相聽著洛朗的描述,精神都快要崩潰了。

他劇烈地喘著粗氣,捂著胸口,如受傷的老獸般盯著洛朗,啞著聲音道:“這枝簪子的主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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