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過去沒幾天,福王就在早朝上提議:“聖上登基三年五個月,後宮只有鳳貴妃和月妃,如今兩位娘娘都懷了身孕,不便服侍聖上,臣認為,聖上應廣選秀女,填充後宮.”

其他臣子眼睛全亮了,紛紛附和:“依照禮制,後宮三年選秀一次,如今的後宮已經五年不曾選秀,有違禮制.”

“去年宮中有一大批宮女到期離宮,導致宮女不足,幾位太妃身邊更是缺人侍候,臣認為這事不能再拖了.”

平時總是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的臣子們,出奇的意見一致,其中原因,所有人心裡門兒清。

紫容事先並不知道臣子們會提出這樣的建議,意外之餘,心情頗為愉悅,便也順水推舟:“各位愛卿說得有理,只是戰事剛定,不宜興師動眾,選秀限於京畿地區便好,人數你們商量著辦,不宜太多.”

當下君臣盡歡,早朝迅速結束。

隨後,天子選秀的訊息傳遍全城。

上至官宦人家,下至平民百姓,但凡條件合適的未婚女子沒有不動心的,在這種情形下,鳳傾雲的婚事就沒有那麼引人注意了。

鳳引渠挑來挑去,最終選中了一名暹羅商人的兒子,想讓小女兒遠嫁暹羅,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鳳傾雲聽後驚恐得臉蛋都要裂開了:“爹,我死都不會嫁的,您千萬別逼我.”

“雲兒,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鳳引渠頂著一張滄桑的老臉,努力遊說她,“你看你三位姐姐的下場,再想想神眷者的預知,你只有遠離京城,甚至離開大盛,才有可能活下去.”

“爹爹說的也許不錯.”

鳳傾雲認真的道,“可是,沒有幸福、只有活著的人生,又有什麼意思?三位姐姐不論結果如何,她們至少在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我也是鳳家女,我拒絕不戰而敗.”

鳳引渠看到了她眼裡的剛毅,半晌才道:“那你想要什麼?進宮為妃?跟你的姐姐爭?還是像普通女子一樣找個喜歡的男子嫁了?不管你選哪一條路,都不會有好結果.”

鳳傾雲低頭,慢慢轉動精緻的青花瓷杯:“爹,我就跟您說實話吧,早在聽到那則預知以及外頭的議論時我就有了主意,後來看到大姐和三姐的下場,我更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她抬頭,說得決絕:“我要參加神的測試.”

“什麼?”

鳳引渠驚得打了一個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你再說一次?”

“我還沒有參加過神的測試.”

鳳傾雲雙手握拳,眼裡閃動著意志的火焰,“雖然祖宗們都說鳳家每代只能出一個國師,但又不是沒有例外,也許我也能成為例外呢?”

她的三位姐姐參加測試時她才兩歲,未到最低年紀,便錯失了機會。

鳳引渠驚訝於她超乎尋常的想法,卻還是搖頭:“雲兒,你相信爹,被神選中不見得是件好事,你想想咱家那些祖宗,哪一個有好下場?”

“如果人生是一場遊戲,那我希望我至少能參與制訂遊戲規則,而不是隻能當一顆棋子.”

鳳傾雲道,“您就讓我試試吧,如果我沒有透過,一切聽您的安排.”

鳳引渠沉默半晌後,嘆氣:“那就試試吧,但你最好不要抱有期望.”

鳳傾雲眉眼彎彎的笑了:“只要努力了,我就不會有遺憾.”

就在這時,一道小小的人影忽然從外面衝進來,用前所未有的高聲道:“父親,我也要參加神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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