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姜目光閃動，撫掌讚道：“說得好，我若是天子，一定對你刮目相看.”
洛朗對她的讚賞無動於衷：“皇上覺得我所言有理，臨時封我為盛京府少尹，讓我協助盛京府尹調查此案，說我若是能破此案，便正式封我為盛京府少尹，反之重新參加科考.”
鳳姜笑笑：“恭喜洛公子.”
“你不必假惺惺.”
洛朗冷笑，“我們是同夥，你若是不幫我破案立功，我就將你的屍首交出去.”
“你不是已經想好怎麼應對了？”
鳳姜笑，“如果我是你，我會找一隻替罪羊擔下所有罪名，讓皇上和聯手辦案的四部有臺階可下.”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
洛朗也笑，“你想讓誰當替罪羊？”
鳳姜意味深長：“你不是已經選好了嗎？”
“你又知道了？”
洛朗冷冷道，“那你說我選中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
鳳姜攤手，“我們說好的，只合作，不打探對方的事情，預知之力如此寶貴，我不會用在這種方面.”
洛朗面無表情：“就算我找到了替罪羊，也不是我想讓朝廷相信，朝廷就會相信的.”
“所以我會幫你取信朝廷.”
鳳姜取下背後的包袱，放在桌上，開啟，“這是我的國師腰牌，你上次見過了，這些是天子以前賜給我的宮廷珠寶，加上你那邊的物證，足以讓你挑的替罪羊百口莫辯.”
天下人都認定了如今的鳳貴妃就是鳳小國師。
她沒有機會向天下人自證身份，也沒有這個必要，這些東西留在她身邊只會給她帶來危險，不如物盡其用，儘快脫手。
洛朗挑眉，拿起國師腰牌細細把玩：“你可真捨得.”
鳳姜道：“你在一夜之間死了兩百多名死士，我又有什麼捨不得的？”
“我信你是鳳姜.”
洛朗剛把包袱收起來就翻臉，“但我還是要看你的臉，免得你有朝一日出賣我，我連去找誰算賬都不知道.”
他被鳳姜半逼半誘，跟著她幹下誅九族的事情卻不知道她長什麼樣，這讓他如何放心？“不行.”
鳳姜並不意外，“看到我的臉如同窺到天機，必遭天譴.”
“我不信.”
洛朗態度強硬，“如果你真的是鳳姜，我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要對盟友掩飾面容，除非你不是本人，或者你想日後找人騙我.”
鳳姜沉默片刻後回覆：“天子看到我的臉後，預見我扶持他人攥他的位，我則預見他殺了我，還讓我的孿生妹妹取代我，如此，我們只能反目.”
洛朗在心裡判斷她所言是真是假，臉色陰晴不定。
關於鳳姜為何一直戴著面具，坊間流傳兩種說法。
一種說法如鳳姜所言，看到她的臉會遭到天譴，而她洩露天機，同樣也會遭到天譴。
一種說法是她的臉只屬於“神”，一旦她讓世人看到她的臉，她就會被“神”拋棄，預知出現錯誤。
“好奇害死貓.”
鳳姜淡淡道，“如果你非要強行摘下我的面具，我也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走錯一步，萬劫不復.”
洛朗沉默，臉上反覆交織著殺意與猶豫。
最終他決定：“我承認我不敢賭，這次我放過你，但是，我總有一天會摘下你的面具.”
鳳姜笑吟吟的站起來：“告辭.”
她又躲進那口箱子。
紫辰乘著馬車離開，帶著那口箱子前往絕味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