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許長安抬手拍開彬少的手。
隨之冷冷道:“你最好不要再用手指著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你說什麼?”
彬少以為自己聽錯了。
旁邊一個女人陰陽怪氣,像復讀機一般道:“彬少,這個保鏢說,彬少你最好不要再用指著他,否則一定會後悔。”
風莎燕皺了皺眉,瞟了許長安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有點意思……”
“彬少,看來你今天遇到對手了。”
“哈哈哈!”
那個彬少不由狂笑起來。
隨之又一次指起手指向許長安,而且這一次距離更近,幾乎已經點到了許長安的鼻尖。
“小子,你以為當了風家的保鏢很不了起?說來說去你也不過就是一條狗,信不信老子今天……”
“啊!”
院子上空,突然響起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原來,許長安竟然直接伸手扳斷了彬少的手指,那“卡察”一聲響,聽得四周的人渾身起雞皮。
“早就警告過你了,你偏不聽。”
“喂,你……你來真的?”風莎燕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許長安。
“不然呢?”許長安回了一句。
“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我只知道,我今天的任務是保護大小姐的安全。”
風莎燕不由撫額。
這下恐怕有點麻煩了。
這個彬少來頭不小,乃是津門有名的門閥公子哥兒,其爺爺與祖父都是高層官員,其父親也是副廳級別的。
雖說風家不懼,畢竟是異人家族,肯定還是有背景的。
但,也不可能因為一個保鏢與對方撕破臉。
“彬少,彬少……你沒事吧?”
而這時候,那個彬少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畢竟十指連心,更不要說生生折斷。
“快,快叫救護車……”
現場一片混亂。
阿蘭急得快要哭了。
一邊是老公好不容易請來的貴賓,另一邊是閨蜜,堂堂風家大小姐。
總之,兩邊她都得罪不起。
這下可怎麼辦。
“怎麼?大小姐很為難?”
“你說呢!”風莎燕咬牙瞪著許長安。
“好吧,我懂了,我自己去……”
說完,許長安轉身便去。
風莎燕愣了愣,隨之大喝道:“喂,你去哪裡?”
“自然是去警局,也省得大小姐你為難。”
“你……”
“抱歉,說了要保護大小姐的,哪知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小姐只能自己開車回去了。”
等到風莎燕回過神來,許長安已經不見蹤影。
“阿燕,這可是如何是好?”阿蘭走到風莎燕身邊,哭喪著臉道。
“散了吧,明年再為你慶賀。”
風莎燕扔下一句話,也轉身走了。
上車後,風莎燕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爸,出事了。”
“嗯?出什麼事了?”
“你今天叫的那個保鏢把彬少給打了。”
“什麼?彬少?”
“對!”
“他為何要打彬少?是不是那傢伙招惹你了?”
“也沒有,就是一起喝了點酒……”
“你又出去喝酒?我說過多少次了?你……”
“爸,現在討論這個不重要,不管怎麼說,那傢伙是為了我出頭,要是不管他的話,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關我什麼事?禍根在你那裡,你要老老實實上街買東西,又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可他是你指派的……”
“行了,回來再細說。”
風正豪似乎有些不耐煩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可惡,什麼都怪我……”
風莎燕氣得差點摔了電話。
回到家,風莎燕見到父親正悠悠然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劇,正是氣不打一處。
“爸,你還有心情看電視……”
“我怎麼沒心情?忙了一天,就不能在自己家裡放鬆放鬆?”
“可我說的事……”
沒等女兒說完,風正豪擺了擺手:“你自己解決。”
“我……爸,他打的可是彬少,生生折斷了手指……”
“哦?那小子還挺能下手。”
風莎燕:“……”
簡直是沒法子交流了。
於是,風莎燕賭氣道:“好,那我也不管了,反正不是我請來的保鏢。”
“風總,大小姐……”
就在這時,許長安走進客廳。
風莎燕一臉呆痴,喃喃道:“你怎麼回來了?”
“哦,回大小姐,我去了一趟警局,怕大小姐擔心,所以打了個車趕了回來。”
風莎燕:“……”
愣了片刻,不由瞟向父親道:“爸,是你打了招呼?”
“我沒有啊……”
“沒有?你騙小孩子呢?”
“鈴鈴鈴……”
這時,電話鈴突然響了。
一聽這鈴聲,風莎燕便知道是誰打來的。
徐四。
她是異人,自然要與哪都通打交道。
徐四,便是哪都通華北區負責人,手下有個助理名叫徐三,乃是他的親哥哥。
公司裡還有個叫馮寶寶的臨時工。
當然,這只是一個稱呼,不是誰都能當上哪都通的臨時工的。
說是臨時工,其實就是公司的異人,而且是身手很高的那種,主要負責協助處理轄區內的特殊事件。
臨時工之下還有臨時工助理,數量不等,視情況而定。
徐四是一個相當痞氣之人,看似很不靠譜,實則處事圓滑,實力也深不可測。
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大區的負責人。
“喂……”
風莎燕走到客廳門外接通了電話。
“風大小姐,你攤上事了……”
電話那端傳來了徐四戲謔的聲音。
“去,本小姐攤什麼事?說正事。”
“好吧,你那個保鏢……”
“保鏢?”風莎燕愣了愣。
“對,就是今天跟你一起去參加派對的保鏢……”
“等等,你找他關我什麼事?”剛說了一句,風莎燕突然回過神來,一臉驚訝:“不對,你為什麼要找他?”
“你說呢?能值得我徐三親自過問的,會是普通人麼?”
“啊?你的意思是說,他也是異人?”
徐三嘆了一聲:“看來風大小姐是真的不知情,他的情況我現在也不瞭解,但是有人打來了求助電話……”
“求助電話?”
“是的,總之,他不是普通人……”
“這……”風莎燕感覺腦子有點混亂。
“這樣,明天上午你帶到公司來一趟。”
“為什麼要我帶他來?你不能通知他麼?”
“風大小姐,這事與你關,所以……你也得來。”
“可惡!”
風莎燕氣憤地掛了電話,隨之大步走進客廳。
“咦?他人呢?”
風莎燕四下裡看了看,卻沒見許長安的身影。
風正豪一臉疑惑道:“你接電話的時候他就走了,你沒看見?”
風莎燕不由咬了咬牙:“爸,很好玩是吧?”
“你在說啥?”
“他是異人,爸你不知道?”
“異人?哦,我只是有所猜測,但不能確定……不過現在確定了。”
風莎燕轉身便走。
沒啥好說的了。
走了幾步,又不由摸出手機想給許長安打電話。
結果摸出電話方才想起,自己根本沒留電話。
於是,打通了助理的電話。
“小靜,你馬上查一下我爸身邊的一個保鏢的電話,叫什麼長安的。”
“好的大小姐,我馬上查。”
過了一會兒,小靜回了電話:“大小姐,查到了,電話是13999……”
風莎燕當即撥號打了過去。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筒裡傳來了機械的女聲。
“可惡,臭小子,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
風莎燕氣得跺了跺腳。
翌日。
風莎燕一大早便來到了公司。
正準備派人去叫許長安,結果許長安自己出現了。
“大小姐,聽說你昨晚找過我?”
風莎燕咬了咬牙,抬手就是一拳。
這是她的絕招之一,名叫“百步神拳”。
這可不是武學中的百步神拳,她天生便有空間挪移的異能,招式自然也多與空間有關。
這一拳看似距離較遠,但是拳勁卻會從對手附近刁鑽的地方擊出,令對手防不勝防。
而這一拳,她所攻擊的地方乃是許長安的後背。
這傢伙不是異人麼?
如果一拳都接不住,還能叫異人?
許長安身形一閃,一臉訝然道:“大小姐,你這是……”
“好小子,徐四果然沒騙本小姐,看你能裝到幾時!”
風莎燕再次出招。
之前她只施展了一兩分力量,只是想測試一下,現在發現許長安的確是異人,力道自然加了幾分,而且連出了幾拳,前後左右皆鎖定了許長安的身形。
哪知,許長安又一次輕輕鬆鬆避開。
風莎燕還想出招,電話鈴又響了。
一聽鈴聲便知是徐四。
風莎燕頗有些不耐煩地接通了電話:“知道了,馬上出發。”
“嗯,那就好,我一會還有事。”
掛了電話,風莎燕衝著許長安道:“沒看出來,你倒是隱藏的很深,不去演諜戰片真是太可惜了。”
“大小姐過獎了……”
“本小姐是在誇你嗎?”
“應該是吧。”
風莎燕:“……”
見過臉厚的,卻沒見過臉這麼厚的。
集團距離哪都通華北區分部並不遠,開車半小時便到。
外面,的確有不少快遞員正在忙忙碌碌,分選、分割槽、裝車……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家正經的快遞公司。
來到二樓辦公區,沙發上坐著一個披散著頭髮,身著一件皺巴巴半白不白的襯衣,一條疑似地攤貨的長裙,手中拿著一把尖刀剔著指甲的年輕女子。
“來了?徐四在辦公室等你們。”
女子頭也不抬,依舊用尖刀剔著指甲。
要說她講究吧,頭髮卻又亂糟糟的,顯然沒梳理過,衣服、裙子也半新不舊,再加上那老式的布鞋,恐怕一身行頭加起來也值不了一百塊。
這,正是徐四手下的臨時工:馮寶寶,也稱寶兒、寶兒姐。
寶兒的身世很神秘,說話做事十分直接,信奉“能動手儘量不動嘴”,勸人和表達感情的方式基本上就是往死裡揍。
而且,她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潛力,不管受多麼重的傷也能自愈。
重要的是,她有著不老的容顏。
幾十年前便是這樣,現在依然還是這樣,沒有一點變化。
進到辦公室,徐四先與風莎燕打了個招呼,隨之瞟向許長安,眼神一動不動。
許長安坦然地對視著。
一開始,風莎燕並沒有在意,下意識看著四周。
雖然她是異人,但卻很少來哪都通。
對於異人來說,哪都通就相當於是一個管束他們的地方,誰沒事願意來?
過了一會兒,風莎燕終於感覺不對勁了。
這兩個大男人……怎麼還在對視?
真是受不了。
等等,好像與自己想的惡趣味有點不一樣。
因為,風莎燕突然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屋子裡瀰漫。
這種力量並非炁的力量,而是一種類似於精神的波動,雖然對她沒有多大影響,但還是能感覺到,這兩個男人恐怕是在比拼精神力。
論精神力,在華北區,徐三乃是佼佼者,因為他是天生的意念移物能力者。
於是,風莎燕退到一邊,好奇地看著。
她想看看,這個神秘的保鏢到底隱藏得有多深。
過了一會,徐四的額頭開始冒出密密的冷汗。
而許長安,臉色也微微有些漲紅。
當然,他這是裝的。
這世上,有幾個人敢與他比拼精神力?
他只是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的實力,但又要適當地展示一點能力。
“厲害!”
又過了一會,徐四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過獎!”許長安笑了笑。
徐四又道:“聽說昨天你為風大小姐出頭,折斷了一個公子哥兒的手指。
這事本來不歸咱們管,但你既然是異人,那也就只能由我們出面了。”
“嗯,我明白。”
“這件事……我大致已經瞭解過了,是那小子挑釁在先,所以我們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是做個記錄,然後錄下你的資料。”
“嗯?”風莎燕愣了愣:“徐四,你的意思是說不追究了?”
“風大小姐很想追究?”
“不是……這傢伙……他……太可恨了,你們必須追究他的責任。”
“抱歉,公司有公司的規矩,他並沒有無緣無故欺負普通人。
在那種情況下,換作寶兒,恐怕那小子下半生都不用起床了。”
許長安轉身風莎燕笑了笑:“大小姐,你可不要忘了,我是替你出頭。”
“誰要你……算了,我懶得與你計較,總之從今天起,你不要跟在我身邊。”
結果,徐四卻道:“不,你倆必須在一起。”
“啥?”風莎燕瞪大眼睛。
在一起?
幾個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