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長安眼裡,這個房間裡的風景好到了極點。

溫和、柔弱的雲淺雙手捧著暖暖的姜草茶,輕抿茶杯在杯沿上留下一個唇印紋理,若隱若現的霧氣從她嘴角升起。

在雲淺的對面是氣質與她截然相反的溫梨,手拿茶盞,碎髮蓋住半隻眼睛,雖然穿著長裙,但是她只是坐在那裡,就給人一股沉穩、安心感。

徐長安本以為溫梨會像男子,但是實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和雲姑娘在一起時候的溫師姐感覺要更加柔和。

“……”徐長安站在門前微微發愣,冷風一吹,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他覺得自己低估了溫師姐的社交能力,這個看起來不善言辭的師姐興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和他家的妻子說上話。

而且他能看得出來,雲淺對溫梨的態度並非是那麼敷衍。

徐長安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多想,因為雲淺在瞧見他之後就站起身,拿著姜草茶朝著他走過來,溫梨則是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掩去眉目裡幾分悸動。

“回來了?”

雲淺走到徐長安身邊,將手裡的薑茶遞過去,說道:“喝吧.”

“?”

徐長眨眨眼,沒有去接薑茶。

“我喝不下了.”

雲淺將瓷杯送到徐長安面前,隨後主動拿過他手裡的袋子,看著裡面的玉露酒瓶,平靜的說道:“我要留一些肚子,吃別的.”

“……”徐長安無奈,將雲淺剩下的薑茶一飲而盡,正要說話,便感覺雲淺抱住了他的手臂,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壓上來後,輕輕的打了個哈欠。

不用想,雲姑娘定是乏了。

也不知道都聊了什麼。

還有就是……徐長安的視線在桌面上的茶壺上掠過。

雲淺喝的是薑茶,溫梨可不是。

師姐不是說在其他地方飲過了?徐長安回到位子上,期間雲淺就這麼平靜的抱著他的胳膊,時不時打個哈欠。

徐長安知道雲姑娘這不是故意膩歪給外人看的,因為她平日裡就是這個樣子,但是……在溫梨面前,徐長安多少覺得有些不合適。

不過溫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於她而言,人家兩個人是正經夫妻,她是那個客人。

溫梨還有正事,不然她也不會一直等到徐長安回來。

只是,那兩個人依靠在一起後,溫梨發現,徐長安頭髮上的豁口和雲淺側發上的——對上了。

她整個人一怔,隨後恢復平靜,儘量無視了眼前這一對恩愛的夫妻,說道:“徐師弟,還有些事你聽著.”

“師姐請講.”

徐長安認真說道。

“雲師妹初入修煉,這種時候若是有條件,可以吃一些丹藥、草藥調理身體.”

溫梨說著,從納戒裡取出一個清單遞給徐長安:“練氣境前適合使用的藥我都列出來了,其中有的靈草在白玉臺要內門弟子才能購買,不過你拿令牌去暮雨峰執事殿都可以用貢獻點換到.”

“這……”徐長安接過清單後一怔,然後他掙脫開雲淺的手臂,站起身後恭敬的對著溫梨躬身行了一禮:“多謝師姐.”

雲淺坐在一旁,看著自己夫君行禮,歪頭想著自己要不要也起來給溫梨鞠個躬。

溫梨則是眼睛眯起了一些,看著徐長安這般客氣,說道:“小事.”

徐長安心想這可不是小事,溫梨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他早就想換一些仙門的寶物給雲淺吃了,當初系統給的瓊華元氣要不是隻能自己用,徐長安覺得他有很大的可能會餵給雲淺。

他一年多以來在暮雨峰上做執事、做著諸如陪人下棋、吃茶等各種奇怪的工作,還真的攢下來不少的貢獻點和靈石,早就想買一些好東西給雲淺用。

但是仙門的物品有些藥力過強不一定適合普通人,所以一直擱置,如今有了溫梨給的清單,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給雲淺灌丹藥瓊漿。

“那就這樣,時候不早了.”

溫梨說完了正事,看了一眼睏乏的雲淺,與徐長安和雲淺告別。

徐長安給了雲淺一個眼神後,起身去送溫梨。

不過雲淺只送到月亮門處,便停下,沒有往前走了,畢竟還下著雨。

徐長安則按照禮節,將溫梨一直送到北苑門口,直到可以看到秦嶺在湖面上泛舟的小船才停下。

“以後還要師姐多費心.”

徐長安無奈的說道:“小院裡沒什麼可以招待師姐的……失禮了.”

溫梨應聲,她回頭看了一眼雲淺住處的方向,想了想,說道:“茶不錯……還有,師弟寫的一手好字.”

接著,溫梨的身影化作一陣風消散在徐長安的面前,回暮雨峰去了。

徐長安原地站了一會兒,隨後忍不住露出笑容。

於他而言,今日的會面算是圓滿結束。

至於說溫梨的兩句誇讚,他也只是隨意聽聽,暮雨峰上精通書法和茶藝的姑娘隨便拎一個出來都吊打他,他那點本事,根本不值得自滿。

徐長安轉身離開。

“……”遠處湖面上,秦嶺面色緋紅,手握酒杯看著方才站立而談的男女,眨眨眼,總覺得那氛圍有些怪異,但是又說不出怪異在哪裡。

——暮雨峰上。

溫梨回到住處,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不太合身的長裙,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吐出,她取出那張畫著少年身形的未完成畫作,提筆在空蕩蕩的面容上停滯了很長時間,最後也沒有動筆。

準確的說,見到了一對恩愛夫妻後,這畫的難度相比於見雲淺之前,完全就不在一個等級。

提筆在畫紙上將詩詞寫了下來,溫梨思緒很亂,她認為自己好像從徐長安的字上悟出了什麼,但是的確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低下頭再去看紙上自己寫的字,就發現她正在刻意模仿徐長安的筆跡。

是錯覺?指尖閃過一抹劍光,溫梨將紙上未乾的墨跡全部抹去。

溫梨心想興許只有她真的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並且願意去面對……才有可能完成這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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