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的神情看著有些危險,耶律婭才不會傻乎乎地過去呢。

她一邊往後退,一邊搖頭,“我還是走回去吧,反正不遠。”

“那隨你。”雲深看了她一眼,當真便自己騎上馬走了。

耶律婭:“……”

拓拔蘭從山谷裡上來,見耶律婭傻站在那裡,輕笑一聲,揶揄道:“我的好表姐,這是被你的未婚夫遺棄了嗎?”

耶律婭白了她一眼,“胡說,我未婚夫對我不知道多好,我就是想走路回王庭罷了。”說著,便邁動步伐,往王庭的方向走去。

其實這個地方距離王庭並不近,騎馬確實很快能到,但走路的話,還要費一些功夫的。

耶律婭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

她剛回到王庭,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阿娜便過來跟她說,她的父汗讓她去一下王帳。

耶律婭灌了一大杯的水,氣喘地說:“一會兒就過去。”

“公主,您跟世子吵架了麼?”阿娜忽然問。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耶律婭不解。

“奴婢看到世子很早就回來了,公主您卻現在才回來。”阿娜道。

“我們沒有吵架。”耶律婭有些無力。

根本就是雲深自己太沒風度,當真就自己跑了,讓她一個人走路回來。

她到王帳的時候,雲深和她的王兄都在裡面,正與父汗說著什麼,大家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阿婭,你去哪裡了?怎麼讓雲世子一個人回來?”

耶律婭:“……”

雲深起身朝她走了過來,“你去哪裡了,我很擔心你。”

耶律婭:“……”

她愕然地看著他,他這話是認真的?

“阿婭,雲深是客人,你作為主人,實在太不盡責了,怎能丟下他一個人,自己跑去玩?”北疆王數落道,“還害雲深一直擔心你。”

耶律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雲深,簡直百口莫辯。

所以,雲深這廝是這麼跟她父汗說的,說她丟下他一個人,跑去玩了?還在父汗面前,做出擔心她的模樣?

可事實是,他先丟下她跑掉的。

見他這會兒,神清氣爽地站在自己面前,做出虛偽的舉止,她恨得牙癢癢的,忍不住抬腳,重重踩了他一腳。

雲深悶哼一聲,愕然地看著她。

耶律婭終於解氣了,冷哼一聲,越過他,徑自在矮几後的位置坐了下來。

北疆王和耶律齊,吃驚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尷尬又歉意地看向雲深。

“耶律婭太過分了,回頭,我定好好懲罰她!”北疆王開口表態。

雲深搖頭,“我沒事,無妨,阿婭只是跟我使性子罷了,她是我未婚妻,我理當包容她。”說罷,他瘸著腳,走回座位。

見狀,北疆王和耶律齊更加慚愧了,同時,也覺得雲深這個人真不錯,竟然這樣了,還能忍受得了耶律婭,能嫁給他這樣胸襟寬廣的人,真是耶律婭的福氣。

父子倆簡直恨不得立馬將耶律婭送去大晏。

“阿婭,阿深是個好男兒,你日後可莫再使小性子了,要好好珍惜和愛護他。”北疆王板著臉,對耶律婭嚴肅地說。

耶律婭翻了個白眼,“父汗,您根本就不清楚……”

“大汗莫要責備阿婭,她很好,剛剛那一腳並不疼的。”雲深打斷了她的話。

可他這番話,卻讓北疆王和耶律齊更加無地自容了。

耶律婭踩他的那一腳,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很用力,而且他剛剛走路,還瘸著腳。

可儘管如此,雲深卻還在維護耶律婭。

父子二人的目光,俱都譴責地看向耶律婭,“阿婭,阿深是你未婚夫,你的性子,可要收斂些了。”

耶律婭:“……”

北疆王對自己女兒的性子,還是很清楚的,自小就極有主意,又不喜束縛,有時候也是挺任性的,所以他絲毫沒有懷疑雲深的話。

看到他被耶律婭踩了一腳,還要做出無關緊要的樣子,心裡就更自責了。

想了想,他真誠地說:“阿深,等你迎娶阿婭的時候,我這邊再為你挑選幾名善良體貼的北疆美女,一併送過去。”

雲深怔了下。

耶律婭則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汗。

反應過來,她皺著眉道:“父汗,我不答應。”

北疆王沉著臉道:“阿婭,這件事情,由不得你。”

耶律婭要氣死了。

她最煩男人三妻四妾,便是雲深如果有通房,她都在意,她父汗倒好,竟還要給雲深另送女人,這將她置於何地?

她還不如不嫁!

她剛要表明立場,卻聽雲深道:“多謝大汗美意,但晚輩只想娶阿婭公主,別的女人,晚輩一概不要。”

耶律婭驚訝地看著他,見他神情認真,不似作偽,頓時心跳怦然。

北疆王和耶律齊也詫異地看著雲深。

“你當真不要?”北疆王問。

私心裡,他自然偏向自己的女兒,給雲深送女人,不過是因為愧疚,他既自己不要,他當然高興。

“不要。”雲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耶律婭嘴角忍不住上揚,剛剛雲深在父汗和王兄面前倒打一耙說的那些話,她也不在意了。

北疆王和耶律齊暗鬆了口氣。

“阿婭,阿深真是個很不錯的夫婿人選,你可要加倍珍惜。”耶律齊忍不住勸告妹妹。

“我知道了。”耶律婭也沒有扭怩,答應了下來。

雲深唇角勾了下。

晚上,北疆王在王帳中,設宴款待了雲深。

宴畢,耶律婭將微醺的雲深,送回了他的寢帳。

今日二人的婚事算是定下來了,所以晚宴上,北疆的大臣們,紛紛向雲深敬酒。

不同於大晏,北疆人喝酒,酷愛用碗喝,所以一輪敬下來,雲深喝了不少酒,此時真的有了些醉意。

耶律婭讓阿娜打了熱水來,親自擰了手巾,給雲深擦臉。

本來有些昏昏沉沉的雲深,這時,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耶律婭愣了下,掙了掙手腕,“你幹嘛?”

雲深抬眸看了她一眼,忽然略一使力,便將她摟入了懷裡。

他醉醺醺地說:“不幹嘛……”

耶律婭微鬆了口氣,剛要繼續給他擦臉,卻聽他聲音低啞地說:“但是我想行使未婚夫的權利。”

“啪嗒!”

她手裡的巾子,掉在了地上。

男人炙熱的唇,已經吻上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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