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怔了下,朝聲源處看去,果見朱晴芳站在一眾貴女當中,笑意吟吟地看著她。

看到是她,蘇晚都不意外了。

她瞥了她一眼,這姑娘就非要找她碴嗎?

“朱姑娘太看得起我了,論起才氣,朱姑娘要在我之上,朱姑娘若有那個興致,倒是可以為大家吟詩作賦,助助興。”

朱晴芳聞言,面色有些難看。

偏偏蘇晚還做了個請的手勢,“朱姑娘請。”

顧明珠撇了下嘴,“自己想出風頭,這是以為人人都像她一樣嗎?”

她聲音不小,所有人都聽到了,朱晴芳的面子霎時掛不住了,“顧小姐對我好像頗有成見,這是為何?”

說著,她的目光,帶著疑慮地看向蘇晚。

蘇晚頓了下,這姑娘該不會以為是她唆使的明珠?

而且那般看著自己,是故意想引得眾人也那樣想吧!

“成見倒是沒有,我純粹只是看你不順眼而已。”顧明珠心直口快。

朱晴芳攥緊了手裡的帕子,才不至於失態。

她一臉黯然地垂下頭,“從前,你我也算相交,來往不少,現在卻……”頓了下,未再往下說。

蘇晚聽得嘴角抽搐,這姑娘對黑她一事,真是樂此不疲啊。

“別說得我們好像關係很親密,事實上,我們不過是泛泛之交。”顧明珠毫不客氣地戳穿朱晴芳的虛偽之言。

朱晴芳聞言,面色卻更黯然了,“是我的不是,不過是仰慕傅夫人的才華,趁著顧老夫人壽宴,想再聆聽一次傅夫人作的詩,沒想到,卻是沒這個福分……”

說著,嘆了口氣,很是惋惜。

顧明珠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她從前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麼虛偽做作?

顧老太太聽了朱晴芳的話後,目光卻頻頻落在蘇晚身上,面色很是不悅。

蘇晚察覺了,神情頓了下。

朱晴芳那話說得真是高明。

明珠說的話再不中聽,她也不計較,反而將問題,引到自己身上,又在顧老太太的壽宴上說自己沒福氣什麼的,其實是在說給顧老太太聽。

因為上次皇太后壽宴上,她可是為皇太后寫了一首詞的,但現在輪到顧老太太了,她卻不願意作詩,這是看不上顧老太太呢。

果然,下一刻,顧老太太便開口了,“上次太后壽宴,老身身體不適,沒能前去,沒能聽到傅夫人給太后做的賀詞,真乃一樁憾事。”

朱晴芳立即介面道:“若是傅夫人也能為顧老夫人作首賀詞就好了,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別人恐怕沒能猜得出來,但是顧老夫人卻自動理解成了,她身份不夠高,無法讓蘇晚為她作詞。

果然,顧老夫人的面色已經沉了下來。

“傅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子。”

蘇晚聽到這裡,很是無語。

這朱晴芳真會搞事情。

她剛要說話,這時,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遠遠傳來。

“承蒙顧老夫人看得起內子,是晚輩的榮幸,不過晚輩今日匆忙過來,未備賀禮,不如就讓晚輩為老夫人的壽宴,題詩一首,可好?”

他語氣不卑不亢,可以說是溫和有禮。

眾人聽得這個聲音,霎時回頭看去。

便見梅園的入口,男人身披黑色的大氅,踩著白雪,緩步走了過來。

他身姿挺拔,五官俊美,氣質卓然。

看到他,蘇晚愣了下。

他竟然從漓州回來了?

恍神間,男人已經走到了她跟前,垂眸看著她,“夫人,我回來了。”

蘇晚回過神,仰起臉看他,半晌,輕聲道:“夫君辛苦了。”

“不苦的。”傅璟琛含笑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忽然挑開大氅的帶子,然後取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單薄的肩上。

“天氣寒涼,夫人穿得如此單薄,小心著涼了。”他溫聲道,修長的手指,嫻熟地替她將帶子繫緊。

蘇晚:“……”

他這旁若無人的姿態,令她萬分不自在,眼角一掃,果見梅園中,所有人都正愣愣地看著二人。

她面色一燙,下意識地將臉埋進大氅的圍毛中。

偏偏回過神來的顧明珠,還打趣道:“傅相真是滿心滿眼都只有蘇晚啊。伯母和珍珍都在這裡,你可有看到?”

蘇晚越加覺得不好意思了,不過傅璟琛卻絲毫沒有不自在,而是順勢轉身看向王氏和傅珍珍。

“娘,珍珍。”

王氏和傅珍珍也絲毫沒有因為他眼中只有蘇晚,而不高興,反而神情鬆快。

“回來了就好。”王氏剋制著內心的激動,含笑道。

“哥,你回來了真好。”傅珍珍也雀躍道。

朱晴芳見狀,心裡憋悶得很。

原本以為這兩人會惱蘇氏的,倒沒想,這對母女竟這麼沒心沒肺。

顧梟走到傅璟琛身邊,關切問:“怎麼樣,此行還順利吧?”

“還行。”傅璟琛點點頭。

顧國公將他打量了一眼,心裡有欣慰,“回來了就好。”

顧夫人聞言,看了他一眼,攥緊了手裡的帕子。

顧老夫人此時已回神,看著站在顧梟身邊的傅璟琛,心裡萬般複雜。

這……也是她的孫子。

其實她孫子眾多,對於這樣一個外室所生的孫子,也沒多看在眼裡,但是一眾孫子中,這位被她不待見的孫子,卻是最有出息,這便讓她心頭有些不舒服。

不過此子不是王氏之流,她心裡便是再不舒坦,也是不敢當面說什麼難聽話的,只能憋了一口氣。

“傅相能為老身作詩賀壽,是老身的榮幸。田嬤嬤,還不去準備筆硯紙墨?”

“老奴這便去準備。”田嬤嬤應了聲,連忙下去了。

這時,天空突然飄起雪來,眾人只好移步去了涼亭。

蘇晚見傅璟琛將大氅脫給了自己,自己反而穿得單薄了,實在過意不去。

她來時是有穿大氅的,不過在顧老太太屋裡的時候,脫下了,後面被顧明珠急急忙忙拉出來,忘了去穿上了。

“夫人放心,我不冷的。”

這時,男人忽然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蘇晚一愣,男人卻已抬步走去了石桌前。

上面已經鋪好了紙筆。

他拿起筆,略一思索,便筆走龍蛇地在紙上寫了起來。

“好詩!”

旁邊圍觀的幾位大臣,喝起彩來。

蘇晚想擠過去看,奈何人太多了,只好作罷。

“嫂嫂是不是想看我哥作的詩?”這時,傅珍珍在她耳邊悄聲問。

蘇晚否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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