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夭翻了個白眼,拉著蘇晚便跑,“大叔,你不要去了,放心好了,我不會帶壞丫丫的。”

蘇父見狀,有些無奈地止了步。

他認識這個丫頭的時間也不短了,知她有時候雖然說話古古怪怪的,但本性並不壞,而且她與丫丫,好像很合得來的樣子。

二人單獨出去,他並不擔心。

從蘇宅出來,杜夭笑眯眯地看著好閨蜜:“真是看不出來,你家相公還是個醋罈子啊。”

蘇晚瞥了她一眼,“不明白你說什麼。”

“不明白?”杜夭抬肘撞了撞她的胳膊,“我看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他為什麼要大叔陪我們出來?他不就是想分散你我的注意力,不讓咱們倆膩在一塊嗎?”

蘇晚愣了下,這個她倒沒想到。

但傅璟琛應該不至於……

“傅璟琛的佔有慾很強嘛。”杜夭雙手插在袖子裡,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對了,昨晚上,有沒有趁人醉,吃些豆腐啥的?”

蘇晚回過神來,白了她一眼,“你以為當誰都像你那麼色嗎?”

杜夭被她氣笑了,“我色誰了我?”

蘇晚頓了頓,翻舊賬,“我記得從前在武館的時候,你老是藉著請教的名義,吃我大堂兄的豆腐來著。”

杜夭:“……”

反應過來,她有些尷尬地說:“都多久的事情了,你不用翻那陳年舊事吧?而且算起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話落,二人都沉默了下。

是啊,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而上輩子離她們太遙遠了。

沉默片刻,蘇晚打破了沉默,“我大堂哥,其實是喜歡你的,否則以他的身手,才不會讓你近他的身。”

杜夭嘆了口氣,“只可惜,我們都到了這異世,否則,我一定要當你的大堂嫂,名正言順地管著你。”

蘇晚切了聲,“幸好不可能了。”

杜夭聞言,眼珠轉了轉,故意玩笑地說:“你的大堂嫂,我是當不了了,但我覺得,你的繼母一職,我還是能勝任的。”

蘇晚霍然轉頭盯著她。

杜夭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幹嘛?”

“你不要打我爹的主意,他看著比我們年長,但他是個純情又專情的人,他心裡始終只有我娘,你不要去招惹他,否則最後受傷的肯定是你。”蘇晚認真道。

杜夭沉默了下,繼而苦笑,“我知道。”

蘇晚愣了下,剛要說什麼,她卻忽然拉了她的手,一頭鑽進了旁邊的布料店。

皇宮。

傅璟琛今日雖然被皇帝允許不用上朝,但他還是進了宮,將漓州的事情,向他仔細做了彙報。

得知漓州的災民都安置妥當後,皇帝很是鬆了口氣。

但想到之前被矇在鼓裡一事,依然震怒不已。

“朕沒有想到,那些人連災銀也敢私吞,真是好大的狗膽。”頓了頓,問,“除了寧王與此事有干係外,另幾位有沒有參與其中?”

另幾位,自然指的是另幾位皇子。

傅璟琛保守地說:“臣只查到寧王與此事有關的證據,別的王爺……暫時沒有。”

皇帝聞言,心裡暗鬆了口氣。

他兒子眾多,雖不指望他們個個都能出眾,但至少不要成為國家的蛀蟲。

想著,皇帝和顏悅色地說:“愛卿為漓州的事情奔忙了數月,過兩日便是除夕了,朕也要封印了,這兩日,你便不用來上朝,在家好好陪陪令堂和令夫人吧。”

傅璟琛聞言,頓了下,不過想到自己離家數月,都沒有時間陪陪母親和蘇氏,便躬首道:“多謝皇上恩典。”

從宮裡出來,才走到宮門外,便遇上了顧梟。

對方一副在等他的架式。

“老傅,我們去喝兩杯。”顧梟見他出來,含笑上前。

傅璟琛淡淡拒絕,“不去。”

顧梟垮下臉,一副受傷的表情,“我們這麼久沒見了,虧我還想給你接風。”

傅璟琛聞言,腳步頓了下,從袖子裡拿出一個什麼東西,丟了過去。

顧梟手忙腳亂地接住,蹙眉問:“是什麼?”

開啟一看,見是自己送給他的“好東西”時,頓時玩味地將他打量了一番,“人家說小別勝新婚,你與嫂夫人分開了那麼久,所以現在是急著回去繼續陪著嫂夫人?”

傅璟琛聽出來他話語裡含著的曖昧,淡淡瞥了他一眼,薄唇吐出兩個字,“滾蛋!”

顧梟一愣,旋即似笑非笑,“火氣這麼大?難道昨晚還是沒能成事?不該啊,我這冊子上分明畫得很詳細……”

傅璟琛俊臉黑了黑,“閉嘴,別再害我了。”

顧梟聞言,不明所以,“我怎麼害你了?”頓了頓,想到什麼,有些幸災樂禍,“該不會,你昨夜被嫂夫人給趕下床了吧……”

傅璟琛額角青筋跳了跳,忽然出手拂過他的啞穴。

顧梟霎時說不出話來了,驚愕地瞪著他。

反應過來,他試圖給自己解穴,然而對方的是獨門點穴手法,不是他給解的話,他自己是解不開的。

傅璟琛見他終於安靜了,嘴角勾了下,抬腳便走。

顧梟見狀,連忙跟了上去,想叫他給自己解穴,奈何被點了啞穴,說不出話來,一開口便是奇怪的聲音。

傅璟琛瞥了他一眼,並不理他,徑自上了馬,然後拉著韁繩,丟下一句,“兩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便騎馬走了。

留下顧梟望著他的背影興嘆。

他摳了摳自己的喉嚨,在心裡將傅璟琛罵了一頓,最終回了國公府。

沒想到剛進門,便碰到了顧夫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走上前,張了張嘴,想問候,卻發不出聲來,一時,俊臉憋得通紅。

顧夫人站在那裡,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像往常那樣,問候自己,不禁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一張臉漲得通紅。

她愣了下,主動問:“梟兒這是怎麼了?”

顧梟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自己暫時開不了口。

顧夫人見狀,好似明白了,點點頭,“是嗓子不舒服吧?”

顧梟連忙點頭。

顧夫人面色微霽,走上前兩步,抬手替他整理了下弄亂的衣襟,然後溫聲道:“晚上要早些歇息,別熬夜,你許是上火了,一會兒我讓人給你熬點降火茶,祛祛火。”

顧梟一愣,眸中閃過驚訝。

記憶中,只有他尚小的時候,母親才會這般親近自己,待他長大一些後,母親便再沒有像此刻這樣親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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