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候,從前征戰沙場,面對再棘手的戰事,他尚能應付自如。

眼下卻因為一個後生的眼神,而弄得無地自容,他很是汗顏。

正在顧國公尷尬無比的時候,傅璟琛忽然出聲打破沉默,“不會。顧國公既不嫌棄敝府茶水粗淡,便請進吧。”

蘇晚聞言,忍不住想,若是換了別人,面對這樣的情況,大概不可能做到像他這麼淡定鎮靜、若無其事吧。

可傅璟琛卻還能這般冷靜,並無事人般請人家進府喝茶,這份涵養,真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顧國公聞言,心裡一鬆,跟著二人進了府門。

看著門庭開闊的丞相府,顧國公心裡生出一種為人父的驕傲和喜悅。

誰能知道,當朝宰相,竟是他顧嶽山的兒子?

他突然心裡有種隱秘的歡喜。

可隨即想到王氏,他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他對不起她們母子……

又有何顏面以父親自居?

一時間,顧國公面色黯然。

到了前院,蘇晚停下腳步,對傅璟琛道:“夫君,那您招待顧國公吧,我先回後院了。”

“好。”傅璟琛停下腳步。

蘇晚看向顧國公,“顧國公,那您請自便,妾身先失陪了。”

顧國公回過神來,點點頭,“傅夫人去忙吧。”

蘇晚點了下頭,便往後院去了。

察覺到傅璟琛的目光始終看著蘇晚,顧國公忍不住稱讚了一句,“傅夫人性情溫良賢惠,很是難得,令堂……為你娶了一房好妻子。”

傅璟琛收回目光,“內子只是一介平常婦孺,擔不起國公如此稱讚。”

顧國公聽出來他有些不待見自己,不禁有些悻悻然。

蘇晚並沒有直接回蘭院,而是去了靜心齋。

她過去的時候,王氏和傅珍珍換了身舊衫,一副要外出的模樣。

“娘、珍珍,你們……這是要去莊上?”

“左右沒什麼事情,在府裡待著,也無聊,還不如去莊上做幾個皮蛋。”王氏含笑道。

蘇晚見她無事人的樣子,好像上午在繡藝坊發生的事情,只是別人的錯覺一般,心裡不禁有些佩服。

王氏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好。

想到還在前院喝茶的顧國公,她想了想,索性道:“那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衫,然後我們從後門走。”

王氏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好。”

前院。

顧國公茶都喝了好幾盞了,中途還找藉口出去轉了轉,都沒能見到王氏的身影,心裡不禁失落又著急。

難道是傅璟琛通知了王氏,讓她躲著不出來的?

可傅璟琛一直陪他坐在這裡,根本沒有離開過。

一時間,他有些窺不透他的想法了。

明明眼前這個年輕人,年紀並不大,可城府卻深不可測。

他顯然知道自己的目的,卻如此沉得住氣,坐在這裡陪自己喝茶,這份沉著,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自認年輕時候都做不到他這般。

這樣想著,他已不好再待了,起身道:“今日多謝傅相的招待,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

“好,正好我也還有政務要處理,便不送了。”傅璟琛也站起身來,語氣淡淡。

顧國公心裡嘆了口氣,卻是沒再多待,離開了丞相府。

顧國公剛走,司閒便進來向傅璟琛稟報,“老夫人她們去莊上了。”

“好,我知道了。”傅璟琛頷首。

想到一事,他問:“司野回來了麼?”

司閒搖頭,“並未。”頓了頓,他忍不住道,“滁州距離京城不遠,但是當年的事情,已經太過久遠了,不一定能查得到。”

傅璟琛靜默片刻,淡淡道:“無妨。”

見他如此,司閒便沒再多說什麼。

……

翌日,蘇晚想起上次畫舫上發生的事情,當時她說過要去探望容蓉的。

容蓉算是目前為止,她最大的主顧,於情於理,她都得去探望她一下的。

但她又答應了傅璟琛,若是要去胭脂樓,必須經過他的同意。

思索良久,從莊子回來後,她特地泡了一杯茶端去書房。

她過去的時候,男人正埋首案前,奮筆疾書,在處理政務。

她在門前停下腳步,抬手敲了敲門。

男人頭也未抬,“何事?”

蘇晚見狀,只好端著茶杯走了進去。

直到她走到近前了,傅璟琛聞到空氣中飄浮著女子身上才有的幽香,才頓了下,抬起頭來。

見果然是蘇晚時,他怔了片刻,“你……”

蘇晚將手裡的茶杯,放到他手邊,“夫君辛苦了,我給你泡了杯茶。”

傅璟琛有些意外,目光落在手邊的茶杯上,頓了頓,剛要伸手去端,可突然想起上次她給自己泡的茶,驀然又停了下來。

他遲疑了下,溫聲道,“我不渴。”

蘇晚一愣,見他剛剛分明是想端來著,怎麼又說不渴了?

看著男人隱忍的神情,她很快想到了什麼。

好吧,這是對她泡的茶水,有陰影了?

她頓了下,揭開杯蓋,“我找司管家請教了一下,這次的茶水,應當能入口了。”

傅璟琛瞥了眼茶杯裡的茶水。

見茶杯裡並不是自己所想的,全是茶葉,心裡忍不住鬆了口氣。

先不說這茶水的口感好不好,最起碼,開啟杯蓋,沒有塞滿的茶葉,這便是一大進步了。

想著,他伸手端起來,淺啜了一口。

發現尚能入口,便又喝了一口,然後看著身旁站著的女人,他頓了下,問道:“可是有事?”

蘇晚見他並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心裡鬆了口氣,急忙將自己的來意說了。

傅璟琛沉默。

所以她突然殷勤地給自己沏茶,是因為要去胭脂樓?

老實說,他並不希望她去那種地方。

可她又如此難得地來親近自己,他不想掃她的興。

沉默許久,他問:“你是要去做什麼?”

蘇晚也沒打算瞞他,因為以他的能力,他若想知道,輕易便能查到。

想著,她直接道:“我給容蓉寫歌,掙了不少銀子,她算是我的大主顧,她上次受了驚嚇,我理應前往探望一下。”

傅璟琛聞言,想到什麼,突然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是什麼?”蘇晚有些驚訝。

“開啟看看。”傅璟琛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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