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然不知道的是,此刻,神秘黑衣人六護法心中,也是有些後怕。

因為,就在剛才,自己只差一點點……便直接答應這個稱呼了。

若不是最後關頭,敏銳的察覺到不對,自己眼下的身份乃是完全保密的,六護法已經被蘇然給測試出來了。

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蘇然,六護法心中忍不住低聲暗罵一句……“這個死人!”

沒有在六護法身上,試驗出應有的東西,蘇然顯得有些疑惑。

不過,面對這種等級的大佬,既然人家擺出了不認識的態度,蘇然也不好繼續試下去。

最主要還是怕被打……蘇然可是聽說,有不少大佬的脾氣,其實都是比較怪異的。

片刻之後,望著默不作聲的蘇然,六護法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現在……便先離開凌霄宗吧.”

望著突然開口的六護法,蘇然略微疑惑道:“是因為天空上的那個紅色圓圈?”

聞言,六護法頗為驚奇的盯著蘇然看了兩眼,聲音沙啞的道:“你猜的不錯,趕緊離開吧.”

望著紅色圓圈,正在逐漸變得越來越明亮,似乎正在溝通著某個未知的地方,蘇然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對於蘇然的這個問題,六護法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

正當蘇然以為,這人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六護法才開口。

“那是一個召喚大陣,可以召喚其他界域的修煉者,在短時間內降臨此地.”

召喚大陣?聞言,蘇然是真的被驚訝到了。

他還是首次知道,陣法居然還可以這麼構造的。

這和虛空構陣不同,而是利用一個特殊的裝置,在這個介面使用,便能在短時間內,建造出一個大陣通道。

可以說,這種高明的手段,此前蘇然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聽完了六護法的話,蘇然也知道,這人為何要自己馬上跑路了。

眼前的情況,黑衣人那邊尚且還沒有增援,便是已經隱隱佔據了上風,雖然不能拿下凌霄宗,但的確是已經壓制住了李道川等人。

而一旦黑衣人再獲得有力的馳援……其結果,可以說是根本不用多想的了,局面完全會呈現一邊倒的架勢。

這種情況下,跑路的確是一個別無選擇的法子了。

至於留在這裡死戰到底……充其量也就是多送一個人頭。

畢竟,一個築基之境,能耐再大,又能攪和出多大的浪花呢?思考片刻,蘇然低聲問道:“我能問一下……你為何會選擇救我嗎?在我印象之中,我可不認識如你這般的大佬.”

大佬?聽見這個稱呼,六護法先是一怔,而後眉眼微微動了動,似乎是在笑。

自己居然也有被這人叫大佬的一天?很快,六護法恢復了平靜,漫不經心的道:“理由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想做,便做了,就是這麼簡單.”

雖然六護法話是這麼說,但蘇然卻根本不相信。

想做就做了……可是,做出這麼一件事,能夠造成的影響,蘇然不相信這個黑衣大佬不知道。

只不過,六護法不願意說,蘇然也不能怎麼樣。

點了點頭,蘇然說道:“那你呢?”

“我?”

微微搖了搖頭,六護法知道,這是蘇然在問他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不能跑.”

眉頭一皺,蘇然有些搞不清楚,這個神秘黑衣人的想法了。

眼下這個情況,分明已經是將他也推到了一個比較危急的地步。

現在,那些黑衣人,應該也不會將六護法認作自己人了。

此時不跑,待會豈不是要遭受黑衣人的攻擊?“怎麼回事?”

眼看六護法看向自己,蘇然解釋道:“你畢竟是救了我,這件事也是因為我而起的,我跑了,你不跑,豈不是讓我背上一個不好的名聲?”

還有一點,蘇然並沒有選擇說出來。

那就是,雖然剛才六護法已經否定,自己不是蕭靈越蕭師伯。

可是,蘇然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個人,其實很大程度上,就是蕭師伯!雖然不知道蕭師伯為何會成了法相之境的修士,但這個人是蕭靈越……大機率是不會錯的。

這種情況下,蘇然就更加不可能做出讓蕭靈越一個人在這裡,而自己獨自跑路的事情了。

人家冒著莫大風險,將你救下來了,你轉身就毫不猶豫的跑路……仔細想想,和蘇然的性格,也根本是不相符的。

況且,若是自己將此事和師尊說了,以師尊對凌霄宗的感情,估計也是不會跑路的。

故而,蘇然一個人單獨跑路……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了。

眼看蘇然如此說,六護法先是一愣,而後疑惑道:“你……難道不怕死嗎?”

點了點頭,蘇然說道:“那當然怕啊,生命只有一條,又有誰不想好好珍惜呢.”

六護法問道:“那我叫你跑,你還不跑,現在跑還來得及,你一個築基之境,也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待會兒……可就晚了.”

這話說的……聽見六護法的話,蘇然覺得有些傷人,雖然這些都是真話。

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築基之境,可能還真沒有多少人會注意。

搖搖頭,蘇然說道:“你們都不會跑,我一個人怎麼跑?我也跑不了.”

“你們?”

敏銳的抓住蘇然話語之中的資訊,六護法聲音沙啞的道:“聽你的語氣,你還想帶著好幾個人一塊跑?”

不知道是不是蘇然的錯覺,他有隱約感覺到,神秘黑衣人六護法的語氣,在這一刻,似乎有些細微的改變。

這個小細節,也被蘇然成功的抓住了。

想了想,蘇然點頭道:“肯定啊,跑路我肯定不能一個人跑,我需要帶上我的師尊,哦對了……我還有一個朋友,她也是凌霄宗的,就是最近好像不在宗內,若是跑路的話,我肯定也要和她知會一聲的.”

之所以會說出這番話,蘇然其實是有意為之的。

因為知道蕭師伯和師尊一直都有些不對付,再加上自己特意提了“一個朋友”,這便是一個魚餌。

神秘黑衣人是不是蕭師伯,蘇然覺得,透過這個測試,自己應該得出一些有用的結論。

聽見了蘇然的話語之後,神秘黑衣人驚訝的道:“你還有師尊?”

蘇然:“……”這說的是什麼話,自己又不是散修,有師尊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眼看著蘇然略微有些無語,六護法倒也沒有繼續說些令蘇然無語的話。

而是問道:“那你師尊是誰?”

轉頭指了指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姬晚月,蘇然說道:“那便是我師尊了.”

六護法循著蘇然手指的方向看去,片刻之後,說道:“長得倒是還行,就是實力稍微差了些.”

“……”對於這個話題,蘇然根本不可能去接。

師尊雖然有些時候確實是不太對勁,但好歹人還是長得挺不錯的。

怎麼在這個神秘黑衣人嘴裡,就只能得到一個還行的評價?難不成,這個六護法的眼光,居然如此的高?至於六護法說師尊姬晚月實力有些低……這蘇然倒是不好說些什麼了。

因為,在這種法相之境眼裡,可能紫府境確實算不得高。

能夠讓法相境的修士說一句實力不錯,應該至少也得與其平級,小境界低上一些,或許倒還有可能。

望著蘇然,六護法似乎是漫不經心的道:“之前我還以為,你沒有師父,打算收你為徒,傳我衣缽,沒想到,你卻已經有師父了.”

“承蒙大佬抬愛,只是,我已經有師尊了,而且,我的資質也確實一般,大佬若是收下我,過兩天恐怕就會有將我逐出師門的心思了.”

對於六護法的這番話,蘇然笑了笑,開口說道。

“這倒是不會,我既然願意收徒,又怎麼會為了一些小事,而將人逐出師門?”

看了蘇然一眼,六護法輕描淡寫的道。

“啊這……”原本蘇然只是推脫之語,可是看其架勢,這個法相大佬,好像真的有收自己為徒的念頭。

頓時,蘇然就有些麻了。

自己特麼又不是螢火蟲,怎麼突然間就這麼引人注目了?一個法相境大佬要收徒,什麼樣的徒弟收不到?有必要看上自己?當然……這不是蘇然在說自己不好,而是法相之境大佬收徒,更應該精挑細選才對,怎麼能夠如此草率?所以,這會兒,蘇然更有理由相信,這個蒙面黑衣人,絕對是自己認識的人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蕭師伯!搖了搖頭,蘇然直接拒絕道:“大佬說笑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已經拜入了師尊門下,我自然也不能三心二意,做人嘛,就是要一心一意,大佬……你說對嗎?”

說著,蘇然好似說笑一般,看向身邊的六護法。

聽見蘇然這麼說了,六護法似乎認真的想了想,點頭道:“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做人……的確需要一心一意,不能三心二意.”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六護法幽幽補充道:“三心二意的人,下場一般……都不會太好.”

不知為何,在聽見六護法後面這句話的時候,蘇然忽然感覺渾身一寒,像是寒冬來臨了一般。

很快,這種離奇的感覺就消失了。

但蘇然心中,那絲懷疑的情緒,忍不住又加重了兩分。

“你說的那個朋友……又是怎麼回事?”

終於,六護法問到了另一個問題上面,語氣依舊是淡然無比的那種,像是隨便問問。

“哦,也沒什麼,就是一個姓蕭的普通朋友.”

聞言,蘇然也是用一種比較風輕雲淡的語氣回答。

下一刻,之前蘇然感受過的那種有些滲人的寒意,再次出現了,一閃而逝。

與此同時,六護法用一種略微奇怪的聲音說道:“一個……姓蕭的普通朋友?”

“咳咳……”蘇然解釋道:“其實也不是太普通,這個朋友,有些特殊.”

六護法問道:“怎麼個特殊法?”

原本正想回答,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蘇然轉頭奇怪的道:“大佬,你好像對這事比較關心啊?”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法相之境,哪有空聽你講什麼朋友之間的故事?估計也是察覺到自己有些問題,六護法想了想,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走,那麼,再過幾分鐘,應該就徹底走不了了,所以……我們現在的聊天,無非就是生命的最後時光罷了.”

說這段話的時候,六護法的情緒很是穩定。

似乎生與死之間的事情,對他而言,也就是那樣。

只剩下幾分鐘的時間了?聞言,蘇然忍不住抬頭,看向上方的天穹。

此時,上方天域之上,那個紅色圓圈的紅光,愈發變得濃郁了起來。

似乎積攢的能量,終於到了一個臨界點了。

面對這種情況,李道川雖然有心想要補救,但是,他壓根就找不到合適的方法。

畢竟,對於陣道知識,李道川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而攻擊這個紅色圓圈,李道川也已經試驗過了。

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而且,自己的攻擊,還會化作紅色圓圈的養分,令它更快的成型,最終形成一個溝通界域的虛空大陣。

所以,面對這種情況,李道川也不敢繼續朝著紅圈發動攻擊了。

自己的攻擊,反而會令大陣更快成型……這誰扛得住?另一邊,姬晚月則是微微咬著嘴唇,略微迷惑的看向遠處。

在她視線的盡頭,蘇然正和那個神秘黑衣人站在一塊。

姬晚月想不通的是,這兩人……怎麼忽然之間就聊上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片刻之後,姬晚月的傳訊玉牌微微動了動。

在她的視線之中,可以看到,遠處的蘇然正揚了揚手中的玉牌,這個動作表明了,剛才的訊息,是他發過來的。

“給我發什麼了?”

見狀,懷著疑惑的心情,姬晚月將玉牌從戒指當中拿出,靈識迅速探了進去。

裡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句話。

“師尊,這裡馬上就要變得危險無比了,你跑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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