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行聽了他的話,先是開心得展顏,再又眉頭緊皺,連忙低聲說道:“金太守或有稱讚,但此話如何說得?!”

金榮既然如此說,自然是緊密地關注著他的神色。劉子行的神色變化,盡被金榮捕捉進眼裡。

笑了笑,金榮再湊近劉子行坐了坐,繼續低聲說道:“臣與人說及廣陵王,無一人不為王傷心、不服!”

劉子行眼中立刻含淚,卻趕緊再辯解道:“金太守何出此言?”

“以我來看,我父親無論說什麼,都不會被廣陵王採信的。”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悄然走到兩人的身邊。

三人坐到一處,劉子行再對皇帝妃嬪身份的金嬪施禮問好。

金嬪略作答禮,金榮卻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他再低聲說道:“無論廣陵王是王還是太子,的確是要對我女金嬪施禮。但若,”

說到這裡,他眯著眼睛不再說話,而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看著劉子行。

心裡聰敏的劉子行,就此大致猜出來金榮父女的心思。以他所知,既是知道金榮頗為不安,更也知道金嬪怨恨滿胸。

這兩人來到這裡,又豈是真的為了探望自己?!

拱起手,劉子行低聲回道:“我看金嬪確屬鳳凰姿彩,不日必會得封皇后!”

冷冷地笑了笑,金嬪沒有說話。金榮與女兒做了同樣的冷笑,卻乾脆地說道:“我和小女怎麼敢抱著那樣的美夢?不過,”

他說著,再用凌厲的眼神盯著劉子行:“若廣陵王這般英武的人做了皇帝,我女倒是理應得到皇后之位。”

聽他這樣直接說出來的話,劉子行當即臉色慘白,額頭冷汗頓時冒出。原本應該歡喜,甚至驚喜才對,此時的他卻因為心思多疑,而擔心金榮父女這是為皇帝來試探自己了。

劉子行神情的變化被金榮父女看在眼裡,只是惹來他們的一陣冷笑。

“父親,我見廣陵王瑟縮,可別被他把這話報去陛下、太后。”金嬪澹然地說道。如果真的畏懼如此,她也應該膽寒顫慄才對。可她神情安然,也就表明對此毫不在意。

果然,金榮隨即冷笑幾聲,毫不在意地開口說道:“我女不必膽怯。即若廣陵王不識我們好意卻報知,也只能是他自己倒黴。以當今天下,還有誰會信任他呢。”

說罷,他的眼睛緊盯著劉子行,自己卻呵呵地繼續冷笑。

劉子行被他說得雖然難堪,可也的確就此知道,這對父女果然有異志!心裡反覆思量之後,他再試探著說道:“金太守所言,”

不待他說完,金榮乾脆地說道:“廣陵王不必疑惑。我見你當初敢於親自擒殺趙騰,也就懂得你既有決心,也很勇敢。這樣的人若是能夠親自治理北陳,天下必是大安!”

劉子行當即施禮——因為殘疾而低頭抬起一臂而已,嘴裡說道:“若得金太守相助,子行將來若得大果,必會以皇后禮遇金嬪,不致聰慧高貴的她再受委屈;子行若能坐在朝堂,必會以國丈至尊和大將軍之職禮遇金太守,不致天下名士寒心!”

他說得誠懇,金嬪立刻歡悅起來。她一邊親自為劉子行倒了杯茶,再雙手捧著奉獻道:“請陛下飲茶。”

劉子行聽了這話,又是身子一震。但餘光瞟向金榮,他覺得對方的目光仍是冷冷,連忙伸手接過來:“皇后不必多禮。”

點點頭,金榮隨即開心地笑道:“就應該如此。”

“都憑國丈左助!”劉子行再施禮說道。

三人決心已定,再又密議如何行事。劉子行身體殘病,又不能隨便出入宮禁,卻也有他自己的主意。

“陛下徽對我情意深重,時常來看我。據此,我也會偷偷地和他說些應該儘早親政的事。”劉子行漠然地說道,“他們母子本就相互猜忌,如此一來,陛下就會更加急切。而此時的太后雖然仍是行為不端,但已不是前幾年被軟禁的模樣。手裡握著主政實權的她,怎麼會安心看著陛下逐漸崛起呢?”

帝權、王權實在誘人。自古以來為此天下紛亂、血流千里的事情,不絕於史書。甚至親族之間彼此爭奪,乃至殘害殺戮的事情,也是時常見到。

太后戚真真既然諸般慾望不絕,對皇權獨掌,起碼是以傀儡皇帝為幌子而自己主政,的確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劉子行這樣說,金嬪還有猶豫,金榮已經頻頻點頭稱是。

“果然廣陵王有縝密的心機。”金榮眯著眼睛說道。金嬪見父親認同,自己也就“附議”。

沉思片刻,金榮進而低聲問道:“可是,我們就只能乾等?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金嬪只覺得擔心自己青春貌美的時光不再,聽了這話也是著急。她還沒附和,卻見劉子行已經冷笑著繼續說了下去。

“陛下目前雖然年幼,但早已‘通人事’。我想,過不了兩年,他就會有自己真正的太子了。”劉子行冷冷地說道,“到那時,他自覺可以親政,必會慫恿各位重臣進言。而太后卻只有比他精明,只會比他下手還早!”

他這樣說著,金榮父女一時沒能明白過來,神色都顯得疑惑不解。

“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聽話,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聽話?想來,金太守是很容易想明白的。”劉子行的聲音低微,但於金榮父女聽來,已是如同春雷。

如劉子行所言的事情發生,太后戚真真或許真的會軟禁陛下,或者乾脆隨便找個理由,比如不孝、比如荒淫、比如怠惰等等。甚至如果皇帝和太后兩人發生的爭執過大,戚真真就此殺了劉徽也是可能的。

真要發生了這樣的事,早就得知事情發展預期的金榮,當然可以提前備好兵馬,一下子衝進中州城裡,以類似小南辰王勤王的手段來進行干政、戡亂,最終奪權,也就實現了此時屋內三人的預謀。

“言之有理!”金榮說罷,心裡就此歡喜。他想要開心地縱聲大笑又是不能,但也還是低聲笑個不停。

劉子行見他神態如此,知道他已經認同。剛要放下心來,他卻見金嬪還是眉頭微蹙,不禁疑惑地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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