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軍計程車氣略有下降,對面的叛軍也能明顯地察覺出來。叛將檢視了雙方的戰鬥,立刻嚴命各部進擊。

對方的氣焰囂張,王軍只得逐次後退。

軍師謝崇在後面觀戰著急,看得心裡直冒煙火。他連續喝令各部反擊,卻仍不能阻擋頹勢。

眼見這次前出又要無功而返,謝崇無奈地找到周生辰,施禮說道:“請殿下恕老臣無能,若還是如此,王軍,王軍就只得再次回撤了。”

他的語氣頗多頹唐,周生辰卻仍是意氣風發的樣子。

“命各部穩住即可,敵人必不會堅持許久。”他自信地說道。

謝崇得到這樣的指令,只得無奈地返回繼續督戰。

就在王軍又是難以抵敵叛軍的反攻時,周生辰的身影,出現在了前軍的陣營中。

“我王到了!”

王軍將士原本疲憊,但見到周生辰親自到了前沿陣地,立刻高呼起來。

這聲音混成海浪,一波一波地向外擴散著,直到叛軍們也都聽清楚了,仍是不能止息。

“叛軍看似強悍,但已是強弩之末!”周生辰大聲喝道,“再有天算之命在我,敵人如何不敗?!”

他的喊聲還沒停止,王軍的將士們再次一起高呼附和道:“為百姓安居樂業,人間炊煙不斷而戰!”

這樣的誓言轉化為怒吼,王軍的將士們再次振奮精神。

周生辰手中的環首大刀一擺,將士們一起喊殺著,衝向叛軍的陣地。

雙方廝殺得難解難分,血肉橫飛於半空,天地為之變色。

經過十來天的大戰,叛軍終於難以抵擋王軍的攻勢,陣腳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叛將見狀,只得喝令“退後者斬”。這樣的命令既是殘酷又是駭人,但終究不能悖逆事實。

王軍的氣勢持續高漲,叛軍已經不能再堅持了。

面對這樣的局面,叛將猶豫再三,想著退往岱州,甚至保守岱州也能抵敵王軍,也只好下令後撤。

叛軍原本已經落了下風,又終於得到後退休整的命令,也都不再顧及軍令,後撤得極為凌亂。

王軍更是借勢勐衝,叛軍的部伍頓時被這樣的衝殺,撕扯得更加散亂。

就在叛將為此惱怒的時候,卻又得來了終將敗亡的訊息——平秦王高玉超的大部,忽然出現在岱州城的城外,正在勐烈地攻城!

當即陷入到腹背受敵的狀況,叛將只好心急如焚地後撤,以拯救岱州的危機。

王軍更是勐烈進攻,叛軍的屍體和逃兵,就此混亂地出現在山嶺各處。

返回岱州的道路,卻又被高玉超提前命人封堵,叛軍此時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急惱之下,叛將不再顧及身後的王軍,只想迅速衝出包圍,撤回岱州城內。

高玉超死守隘口,周生辰督率重兵,轉瞬間即已趕來。

無論是哪一面的來兵,叛軍們都知道是難以對敵,更何況還是兩面同時殺來。

各處驛道、山谷之中,都是叛軍屍體橫藉的所在。叛將眼見如此,知道既不能殺退小南辰王的部伍,更來不及殺回岱州城了。

略作思索,他只得命令親信部從,一起逃向金榮所在的太原郡。

沒用多久,小南辰王和平秦王的部伍,就實現了勝利會師。

直到此時,謝崇及王軍的兵將們才明白:周生辰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這邊把敵人拖住,那邊由已經佔據柔玄和懷荒兩鎮的高玉超,突然南下殺來,一舉斷了敵人的後路。

兩邊會面,周生辰與高玉超略作寒暄,立刻一起殺向岱州城。

此時的岱州城內,本就守兵不多,此時再見到漫無邊際的王軍殺來,立刻棄城奔逃。

王軍迅速入城,整頓各方秩序。

高玉超哈哈大笑道:“我為殿下奪得此城,殿下想要如何謝我?”

他本以為是說句玩笑話,卻沒料到周生辰立刻回應道:“恭喜平秦王,做了定北王!”

“嗯?”高玉超立刻詫異起來。

“連帶六鎮與青城、匠州、碩州、岱州,全部歸於你了。”周生辰笑著說道。

“呃,”高玉超眨了幾下眼睛,再低聲說道,“我們雖然征戰有功,但怎麼能夠自己分封領地呢?我的領地,仍然是在關內啊!”

周生辰見他恐慌,仍是澹然地笑道:“你在關內不過有幾個州縣,可是在這裡,卻擁有千里險峻河山。說起來,你還覺得不划算嗎?”

“殿下千萬不要再做如此說笑。”高玉超連忙再次制止道,“我當然願意,可是朝廷怎會答允?”

笑了笑,周生辰眼望南方的中州方向,自顧說道:“若是本王轉來這裡,他們定不會同意。可若是你來這裡,他們應該可以認同。”

周生辰聲名太盛,自然會被朝廷的那些人猜忌。這邊佔據高地,擁有山河之險,朝廷的那些人,絕對不會認可讓周生辰從關中轉來這裡。

可高玉超卻有不同,因為他勇武有餘,卻沒有更大的聲望。

“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會答應由我來鎮守這裡。”高玉超說得還是無奈。

“這裡才剛勘平叛亂,需要有威望的大將鎮守。不是你,又能是誰?放心,本王自會寫去奏章,表你征戰之功,再說是我逼迫你放棄關中封地而轉來這裡。這對朝廷的那些人來說,是一舉多得的美事——既能繼續封鎖我於關內,這裡也有合適的將領。”

周生辰接著說道。

高玉超自然願意接管這裡,但對周生辰的話還是將信將疑。

“好了,你就賴在這裡不走,只說叛亂頻仍,以及百姓需要持續安定就是了。這些小理由,作為慣戰的你來說,都是很容易做到的。”周生辰笑著說道。

“哦——,”高玉超恍然大悟,立刻嘿嘿地笑道,“殿下真是胸懷天下,深具遠見卓識!”

周生辰笑著點頭,邁步向外走去。

“等一下!”高玉超喊住了他,快步走近,當場拜倒見禮,“非是殿下,高某此生豈不是活得窩囊!從今以後,高某唯殿下之命是從!”

周生辰伸手攙扶,高玉超卻堅持要行大禮。

“定北王既然如此堅持,本王願與你結為兄弟!”周生辰動情地說道。

“這,”高玉超的神情,顯得很是猶豫,“愚兄豈不是又佔你便宜了嘛!”

“哈哈哈。”周生辰不禁大笑道,“你還在巧口!”

高玉超還是認真地拜禮後,才起身拉住他的手笑道:“嘿嘿,我還從來沒有這樣爽快過呢!不用那些混人爭執,先被我王給了賞。”

說罷,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再又開心得大笑起來。

兩人焚香拜禮,正式結拜為異姓兄弟。

結拜過後,周生辰握著高玉超的手說道:“請高兄一定善待百姓,不要逼迫他們。”

“全以殿下往常的指令行事就對了,我還能有什麼花樣不成?!”高玉超笑著答應道。

隨後,周生辰就要再去點兵,高玉超納悶地詢問道:“殿下還要去做什麼?”

“逼金榮交人!”周生辰恨恨地說罷,抬腿邁步。

高玉超連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好言勸說道:“金榮收納叛將,這事自然有朝廷去質問。你這樣前去,當心他還頂著個‘國丈’的名頭。”

笑了笑,周生辰說道:“金嬪並不受寵,這先不必說。況且金榮違法收容叛將,這已經是大罪!”

“我,我只擔心你與金榮發生衝突,恐怕又是一場大禍事。”高玉超憂心忡忡地說道。

“不會。金榮見王軍壓境,總不會為了一個叛將而大加興兵。”周生辰解釋著說罷,又笑問道,“再說,若真的有衝突,我兄還能做壁上觀嗎?”

“自然要與兄弟一起坑殺之!”高玉超當即撇嘴說道。

兩人握手相視,再又大笑起來。

高玉超就以此地仍是不寧的理由,繼續駐兵,再進行清剿殘餘叛軍,以及安撫百姓的活動。

周生辰整頓了數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南下,逼近了太原郡。

邊境頓時風聲鶴唳,身處太原郡郡府晉陽城的金榮,為此陷入了兩難境地。

周生辰逼迫過分,但金榮若是此時反叛,卻正好遭遇氣勢正盛的王軍,而失去了先機。

若是不反叛,那名被收留的叛將,又該如何處置?

撇開那名叛將,金榮召集了一眾文武臣下,就此事進行密議。

眾說紛紜,武將說“立刻阻擊小南辰王”;文臣只說“千萬不能得罪王軍”。

兩邊的人說也說不服誰,金榮只得陷入了沉思,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來解決。

權衡之後,他給周生辰寫去了一封書信,說是那名叛將的確逃到了這裡。正要將其解送國都中州的時候,那叛將卻因為傷勢過重病倒了。

想著畢竟要有懷柔的心思,金榮只說待那名叛將略有好轉之後,或者交給王軍,或者押送中州。

這封信由使者快馬飛傳,送到了周生辰的手裡。

查閱過後,周生辰澹澹地說道:“十日內,請金太守命人把叛將送到邊境,務必是要活的。否則,王軍將會入境搜尋,以此彰顯王命威嚴。”

金榮得到這樣的答覆,先是氣得暴跳如雷,大罵周生辰無禮。

一眾文武連番勸慰,他好歹逐漸穩定了情緒。

真要為一名叛將,就此與王軍翻臉?

那周生辰的所向披靡,可不是傳說出來,是確定真實的。如果偷襲也倒罷了,金榮要想與對方展開正式的戰鬥,心裡的確發寒。

不能就此開戰,最好的保住顏面的方式,就是先將那名叛將處死,送給周生辰一個屍首。

可這事要是早做倒也罷了。現在的周生辰,卻一定要活的。

唉聲嘆氣之後,金榮只得擺擺手,命人把叛將捆綁起來,送進了囚車裡。

叛將連聲大呼道:“願為金太守一死!”

侍衛把這話傳到金榮的耳朵裡,他也是感慨不已。

走出府衙,他來到囚車邊,對裡面的叛將說道:“非是我不願搭救,實在是周生辰逼迫過甚。”

“可惜金太守沒有儘早行事,否則小南辰王必不能再回去長安!”叛將大聲說道。

金榮聽得沉思不語,心裡難免也為此生出慨嘆。

想了想,他乾脆說道:“我們沒有做成大事,我總要送你一程。”

叛將倒也豪壯,大笑幾聲後回道:“來世必為金太守驅馳!”

金榮再又慨傷,索性帶上一眾親信侍從,陪著這名叛將前往北面的岱州方向。

一路上,金榮與叛將飲食在一起,兩人聊得甚為融洽。

叛將再說了與王軍的數次大戰,嘆氣說道:“就以某之粗略才能,尚且與小南辰王爭鬥六次之多!若金太守當時從側翼殺來,甚至就與他正面交戰,王軍不敗神話,或許早就由金太守親手破滅了。”

金榮聽了,暗暗地點頭,卻不能再為之前的疏忽、怯懦而後悔。

十幾天之後,兩人的情誼更為深厚,卻不得不面臨著生死之別。

王軍列成不同的騎兵、步兵、車兵等陣勢,嚴整地陳列在太原郡的邊境。

叛將遙望之後,側頭對金榮低聲說道:“金太守也是親眼見了,王軍不過如此——看似嚴整,卻極為呆板。”

金榮默默地點點頭,低聲回覆道:“好兄弟。”

王軍那邊突出幾騎,說是奉命來交接叛將。

金榮冷冷地看著對方,只得抬手擺了擺。

王軍士兵立刻下馬,牽行著囚車。

叛將此時也不再說話,只是回頭對金榮笑了笑。

金榮眼見他的笑容,自己的心裡如同刀割。

那邊的周生辰眼見囚車到了兩邊人馬的中間,立刻驅馬近前。

囚車就此停止,王軍士兵開啟木柵,把叛將拉了出來。

“跪下!”士兵喝道。

叛將還要逞強,腿窩處已經被士兵踢了一腳。兩腿一軟,他只得跪倒在地。

查驗了身份,周生辰喝道:“你還有何話說?!”

叛將梗著脖子叫道:“若我擒住你,當食汝肉!”

周生辰笑了笑,也不再說話,騎馬回去本方陣地。

軍司馬甘化早就憤怒不已,立刻大喝道:“叛將理當千刀萬剮!軍中行刑卻是不便,略微靈便些!”

喝罷,他揚手一擺,百騎立刻跟著他奔向那名叛將。

就在周生辰和金榮的眼裡,就在雙方士兵的關注下,那名叛將被百騎踐踏得血肉稀爛。

眼見此刻慘狀,金榮的兵馬盡皆駭然——很明顯,周生辰是有意這樣做。既是為了發洩金榮不交人的憤怒,更是以此警示太原郡的兵馬不要有叛亂的心思與行為。

金榮本也看得心驚肉跳,隨後就從心裡生出憤怒。他漠然地注視著那名叛將從哀嚎掙扎,再到血肉模湖,不由得默默地點頭。

“請殿下賞賜!”金榮忽然大聲叫道。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擺爛!白月光出逃,陸總又哭又哄

一碗冰粉兒

病嬌總裁行不行

香菜芋泥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若秋彤

前夫,復婚恕難從命

煎餅卷大蔥

被迫攻略五個紙片人

圓寶吃肉包

愛人的方法

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