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立刻覺得慘然,戚真真的眼圈也發紅了:連外人都能看得出來酒裡有毒,可見自己的親生兒子想要除掉自己的心情,是多麼急切和愚蠢!

略微穩定住心神,她看向兒子劉徽。此時的小皇帝劉徽,卻更是心中悲憤。

看著劉子行,他強忍住內心的激動,緩緩地說道:“朕與廣陵王從小親厚,一直關愛你。現在朕為太后祝酒,你卻要攔阻?須知你勾連後宮妃嬪,飲酒說笑這樣狂悖放肆的事,朕都並未查處,就為讓你略有歡心。”

劉子行看了他一眼,再不敢看第二眼。低頭沉思片刻,他繼續對戚真真說道:“太后,罪臣只念太后安好,猜測這酒,這酒不應該由太后飲!”

他自然不能直接說出“酒裡有毒”,但已經說得很明顯。戚真真的眉頭皺得更緊,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著。

旁邊的謝雲做著緊張而飛速的思忖,隨後拱手大聲說道:“廣陵王既然這樣說,確有為人臣者的忠心。但云念及太后與陛下母子情深,斷不能被這樣猜忌、挑撥!雲斗膽請命,願代太后飲得此杯!”

他這話說出,劉子行先是暗喜:這是你自找的!你為救父心切來獻媚邀寵,卻是自尋死路!

劉徽聽了慘然,更不敢也不會為一名區區禁衛將領,而改變當下的情景。並不敢說話,他只是心裡暗歎道:謝雲將軍,非是朕不能救護,實在是迫不得已。

太后戚真真端著酒杯,卻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謝雲說的話已經很明顯,是在提示她要顧及母子之情。畢竟無論是劉徽弒母還是戚真真殺子,都既是慘絕人寰的事,更還是當即就令朝堂不安乃至大為震動的事。

而且謝雲說話的神情顯得極為勇闊鎮定,戚真真更擔心他就此急惱,為保護皇帝做出什麼對她不利的行為。再就是謝雲說“不能被挑撥,為人臣者應該忠心”的話,使得戚真真的精明頭腦,立刻有了主意。

眼下既要保住可愛的謝雲——垂涎已久才要得手的人兒,怎能代飲毒酒呢?又要震懾住劉徽,甚至待事情明確以後立刻廢黜他而另尋皇族其他子弟為帝。至於劉子行,這人本就已是殘廢卻還妄想著帝位,可稱是可惡、可恥至極!

誰來飲這杯酒?是自己還是謝雲還是劉徽?戚真真不用多考慮,就微笑著說道:“這是皇帝敬獻給孤的酒,怎麼可以轉賞給謝將軍呢?”

他這話說罷,劉徽先是恐懼顫慄。劉子行心下更是大喜:賜死皇帝劉徽,局勢就會更為大亂!我或可暫攝帝位可知。

謝雲卻再就感到緊張,不知道自己的言辭對於戚真真來說,會起到什麼具體的作用。

戚真真溫和得已是嬌媚溫柔的眼神,在屋子裡的人們身上、臉上掃視一圈。她的視線所及之處,各人無不驚悚震駭。

劉子行還在得意,卻見戚真真的眼神最終竟然留在了自己的身上!他頓覺疑惑與恐慌。覺得是不是自己因為太緊張或者太高興而眼花看錯了,他略微轉動了一下腦袋,再略微動了動身子,卻見戚真真還是帶著微笑的神情,繼續盯著自己呢!

劉子行當即愕然,驚恐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他忍不住汗流浹背,再張口結舌地看著戚真真說道:“太,太后,罪臣,罪臣只是,”

“你擾我母子情意,不是你來飲這杯酒又是誰要被罰酒呢?”戚真真笑眯眯地說道,“再者,這畢竟是皇家飲食,外人又怎能代飲呢?快點謝恩吧?”

劉子行當即驚恐地大喊道:“太后,太后!罪臣只為救護太后,”不待他喊完,一旁的內侍受到戚真真眼神的示意,立即端過酒杯上前。再有幾名內侍,一擁而上按伏住劉子行,口中喝道:“太后恩賞,廣陵王焉敢違命?!”

劉子行本來就是天生體弱,此時更已殘疾。這幾名內侍雖是閹宦,但力道卻都並不小。幾人簇擁之下,劉子行的嘴巴被捏住,那杯酒一滴不剩地被他喝了進去。

“太后,饒恕子行哥哥!”幸華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劉子行深夜前來的訊息,本來就覺得不安。而她才衝進殿內,就看到劉子行被灌酒呢。這樣的情形,在宮廷之中即便沒有親眼見過,聰慧的幸華僅憑聽說與猜測,也知道是賜死的意思。

她的驚呼聲傳來,殿內眾人卻都毫無反應。撲到劉子行的身邊,她大哭著說道:“子行哥哥,你怎麼這麼湖塗!我早就勸你,只在那邊好好靜養就是,你卻還是要不服而爭執,”

她的哭喊聲,使得劉子行煥發了瀕死的個人人性的光芒。他帶著慘澹的微笑,看了一下附近的各人,再看著幸華說道:“我心裡只有漼氏女,也早就對你說過對你並無情意的話。可是你,不還是總要來尋我,甚至不顧我已是殘疾的事實嗎?”

幸華聽得羞憤,更是悲切,只是哭道:“劉子行,你好狠的心。直到現在,也毫無悔意嗎?”

略微搖搖頭,劉子行接著微笑說道:“沒有。”說罷,他再轉頭看向戚真真、劉徽,仍是帶著微笑卻嘴裡恨道:“我雖然知道未必能夠挺得住,但也抱著一份希望。可惜還是稍微晚了點,金太守才渡過黃河。”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蠱惑慫恿藩鎮謀反?!”謝雲大喝道。

劉子行撇嘴笑了笑,再要說什麼卻只是從嘴角溢位一股鮮血。幸華看得驚悚,卻覺得腰間一緊。她帶著淚眼轉頭看去,只見謝雲蹙眉對她安慰著說道:“此人不必同情,更不可留戀!公主萬金之軀,不能留在這齷齪之人的身邊!”說罷,對幸華實在憐憫的謝雲,乾脆地抱起她之後坦然地邁著大步走出殿外。

戚真真先是鬆了口氣,耐心地盯看著劉子行翻滾幾下之後就斷了氣。隨後,她再把暗含凌厲眼神的臉龐,轉向了皇帝劉徽。

面色慘白的劉徽,此時也不想也不用跪地請罪了。因為他知道無論做出什麼請罪的言行,肯定也保不住性命。

更別說那個現在對他目前而言,已經毫無意義,甚至頗為惱恨的帝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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