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茵這邊難以解決,聽說前面有點紛亂的蔣鵬飛,連忙走了過來。

才一見到謝宏祖,他就認了出來。此時想要熘走也已不能,再說自己的妻子正在難堪之中,蔣鵬飛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謝先生,謝先生,不要為難我們的小店。”他紅著臉央求著說。

謝宏祖看到他,不禁眉頭皺緊:“蔣叔叔?上次的事,就那樣算了?我可是被那個人,狠狠地羞辱了一回!”

蔣鵬飛連連擦去額上的冷汗,羞慚得結結巴巴,說不出整話來。

“謝先生,到這裡找麻煩,很好看嗎?”

隨著這聲低喝,章安仁的身影出現在幾人面前。

因為上次受到了一些教訓,謝宏祖對他有些先入為主的畏懼感。

“呃,”謝宏祖略微退一步。

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小弟,卻要替他撐腰。

擺擺手,章安仁低聲說:“這裡不方便,我們去外面聊。”

那幾個小弟聽了,只想可以藉此修理他,而立刻覺得很在理。

謝宏祖卻覺得並未過癮,還是要當眾羞辱他才好。

再晃了晃手中的黑卡,他冷笑著說:“做生意都是圖財。我有錢,難道不能享受這裡最好的服務嗎?”

“錢,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章安仁冷冷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豈不是更可以橫掃這裡了?”

說完,他隨意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

謝宏祖略微一掃,頓覺洩了氣:章安仁手裡的卡片,是全球限量版的運通百夫長黑金卡。

“怎麼可能?”謝宏祖覺得難以置信,再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卡片。

“而且,我肯定地說,你的卡片裡,不會有任意消費的額度。”章安仁微笑著說,“因為你母親的生意遇到了大難題,你就是虛張聲勢罷了。”

謝宏祖母親謝佳茵,的確因為市場環境,以及自己經營不善,而致使空調企業的資金運轉不順暢。

這是因為她以為可以讓兒子和趙馬琳結婚,從而得到女方家族給予的鉅額投資。

看似一切順利,謝佳茵提前佈局了擴大空調生產的基地。卻沒料到,謝宏祖並不想和趙馬琳結婚,而使得女方羞惱。

合作投資沒有成功,謝佳茵頓時陷入了資金流短缺的困境。

母親的企業已經陷入了絕境,謝宏祖又怎麼可能還有任意揮霍的現金呢?

雖然被章安仁拆穿,謝宏祖卻覺得對方不過是在猜測罷了。

所以他在圍觀人群的注視和竊竊私語之中,還是勉強保持著鎮定:“請你不要對我母親的企業妄加評論!”

“所以你有可能去起訴我?”章安仁繼續笑著說,“好啊。”

說完,他把手裡的黑金卡晃了晃:“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看不起只會揮霍的你,但或許可以幫得到你母親。”

聽了他的話,謝宏祖不禁羞紅了臉。

他的幾個小弟見狀,不禁再次要為他撐腰:“你亂講什麼?!”

收起卡片,章安仁澹然地說:“謝宏祖,我們出去聊聊。”

見他率先走出去,謝宏祖遲疑一下,隨即就跟了出去。

蔣鵬飛夫婦連忙指揮服務員:“快招呼客人落座吃飯!”

到了外面的脾經之處,章安仁回身看著謝宏祖說:“快回家告訴謝女士,我知道你早就忍不住了。”

“關我什麼事!”謝宏祖脫口而出。

“嗯,”點點頭,章安仁鄙夷地說,“所以你這樣的膏粱子弟,都是沒有心肝的人!”

謝宏祖再次脹紅了臉,他的幾個小弟又是叫囂。

覺得不勝其煩,章安仁手臂一伸,摁住了其中一人的咽喉:“別在公眾場合大聲喧譁!”

這人當即喘不過氣來,用兩手使勁掰,卻不能掙脫章安仁的手臂。

其他幾人不過是浪蕩的公子哥,見狀也都是呆愣。

“好了,都別胡鬧了。”謝宏祖擺擺手,“章老師,您鬆開他吧。”

拍拍手,章安仁看著他:“我不想再見到你,可是我知道,你還會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他自顧走回了餐館。

謝宏祖站在原地呆愣很久,那幾個小弟回過神來,也不敢再叫囂去找這間餐館的麻煩。

“走吧。”謝宏祖默默地說。

“就,就這麼走了?”其中一個小弟,遲疑地問。

“你們也都滾吧。”謝宏祖不耐煩地說完,走去自己的跑車。

發動了車子,他在空檔位置狠踩了幾腳油門。

轟鳴聲中,他勐地掛上檔位,車子飛快地駛入了夜色中。

回到家中,謝宏祖見到母親呆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媽,我回來了。”

兒子勉強打個招呼,謝佳茵的氣又是不打一處來。

“宏祖,你真就準備當一輩子的公子哥?”她氣惱地說,“這個家,咱家我的企業,你也是要回來住,也是要從裡面拿錢花。好歹你也為家裡,為企業做點事啊!”

謝宏祖坐在她的對面,端著一杯紅酒喝了一口:“那就要讓我‘嫁給’趙家?”

謝佳茵是個純粹的商人,相信利益至上,以及圍繞利益做事的原則。

在和趙家嘗試著合作的過程中,她主動示好,希望與對方聯姻。趙家見謝家的生意做得不錯,謝佳茵很能幹,謝宏祖也很帥氣,就慨然答允了。

沒想到,趙家及其女兒趙馬琳對這事認可,並且很上心,可謝宏祖卻因為生性貪玩和自負,不肯答應這件婚事。

因此,謝家、趙家鬧得很不愉快。趙家反悔了之前的協定,謝佳茵卻因為過於樂觀,已經開始了大肆地擴張而很快陷入了資金緊張的困境。

她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希望能夠說服兒子,讓他和趙馬琳結婚。

這樣的話,她再去好好和趙家人去道個歉,肯定還可以得到趙家的資金支援。

現在她已經沒了別的辦法,兒子謝宏祖卻還是不肯低頭,讓她極為羞惱。

“宏祖!你醒醒吧!”謝佳茵不禁怒喝一聲,“東籬的新房定下來這麼久,我們既沒有補交剩餘款項,又沒有去裝修、入住,為什麼?我們連那些錢都沒有了,你還在任性耍脾氣?!”

謝宏祖也是惱恨,臉上脹得通紅:“所以我們家到了只能要我做籌碼的時候?!”

“你醒醒吧!”謝佳茵大叫一聲。

再被母親呵斥,謝宏祖舉起手裡的酒杯,要狠狠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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