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多金

——

確認是丘山,白金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僅憑著自己的功力,就能擒住,甚至殺死對方。

如果以之前丘山的功力來說,即便沒有了那柄銅傘,白金也絕不是他的敵手。

可丘山在武當大會的時候,的確是受到了重擊。況且,原本有兩樣法器的他,此時只有背上的那柄鐵鐧。

這樣想著,白金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和他一戰。最起碼,如果打不過他的話,還能及時撤身,回去報知秦放和司藤。

潛身進入河岸邊的柳林中,白金在暗影裡,緩緩地跟行著百十米前面的丘山。

走得澹定安然,丘山目不斜視著走在岸邊的小路中。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四周變得荒涼僻靜。

丘山不禁放慢了腳步,隨後就逐漸停止了。

“這是老朋友想我了?”他揹著身,嘴裡自顧說道。

白金繼續前行,澹澹地回覆:“我們都是重情義的人,怎麼可能不相互惦記呢。”

緩緩地轉過身,丘山冷厲的眼神看了過來。

兩人相距十來米站定,各自的眼神都很犀利。

“可惜當時被你趁亂逃走,”白金遺憾地說,“否則,我們今天就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冷笑一聲,丘山撇撇嘴:“我也很難置信。在場有上百位懸師,其中既有法力不如我的,也有勝過我的。但卻只有我一人逃了出來,可見這是天意。”

“嗯,是上天要你死得麻煩一點,死得痛苦一點。”白金冷冷地說,“畢竟,那些懸師大多保住了性命。”

丘山的臉上先是微紅,再就羞惱。

“好吧,既然你這麼急切,我就先成全你!”他從牙縫裡說出這幾個字,就反手摘下了後背的布囊。

白金立刻緊繃肌肉,隨時準備發動技能攻擊。

青色的布囊摘下,裡面那根黑黢黢的鐵鐧顯露了出來。

丘山先是仔細地把布囊疊好,收起進腰間的衣袋內,再打量一下手握的鐵鐧。

“我覺得你有些狂妄了。”他自顧說著,“你以為功力有了進步,就可以對付我的鐵鐧?”

白金的眉頭一皺,立刻發動【爪牙之士】、【彎弓飲羽】。

跟隨秦放,他的功力得到持續的進步。

和丘山對敵,他也保持著心裡的警惕:如果技能發出去之後,可以擊中對方,那就說明自己有能力和對方拼鬥。如果不順利的話,那就一擊而退,先逃命要緊。

他的這份警惕,隨著自己的技能發出,逼迫得丘山連連後退而消失。

丘山的鐵鐧還沒發揮作用,就被白金髮來的技能逼迫得手忙腳亂。

看到他接連後退,白金當下得意,立刻縱身躍起,再對他發動後續的進擊。

忽然,他感覺極其不妙:自己發出的後續進攻,如同泥牛入海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丘山的嘴角冷笑著,左手持著鐵鐧,右手在半空虛畫了一個圓圈:“你死都不會死得明白。”

夜色中,白金立刻感覺到他畫的那個圓圈,像是河流中的漩渦,能夠吸納一切能量。

急忙化身為黑鷹,白金想要振翅遠走。

丘山冷笑一聲,右手向外推舉。

“砰”的一聲,白金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飄搖在夜空中。

丘山準備再發一擊,略微猶豫一下停住了手。

“讓他們來找我。”說完,他從腰間取出布囊,重新包好了鐵鐧背在背上。

看了看落在秦淮河裡的白金,丘山漠然地轉過身,走進了夜色中。

星月的倒影,先是被白金的落水而擊散。隨後,它們的影跡緩緩地重新現出,伴隨著浮在水面上的白金。

他的身體,隨著河水緩緩西去。

一艘掛著紅燈籠的小船,從蘆葦叢中劃了出來。

船主正在搖櫓,忽然覺得櫓上碰到什麼東西。

仔細看去,他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哎喲,是個落水的人哎!”

船上的烏蓬內,有歌女和男客。

“別管他了,一動不動,肯定早就死了。”男客探頭看了一眼,隨口說完再伸手攬住歌女的肩頭。

身子不耐煩地抖了一下,歌女擺脫開他:“船家,趕緊把他救上來!”

“呵呵,你還有這好心?”男客狎暱地壞笑著說,伸手再彈了過來。

“滾一邊去!”歌女推了他一把。

“你敢跟老子這麼說話?!”男客惱羞成怒。

船家冷冷地說:“你注意一點。”

男客霸橫地站起身來,歪著嘴走近船家:“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船家腳下晃動兩下。

男客頓時失去了平衡,傾斜著身子,帶著驚呼聲落水。

“哈哈哈哈哈。”歌女衝著在水裡撲騰的男客大笑。

船家不再理會落水男客的叫罵,趴下身子,拉住了隨波逐流的白金衣袍。

在歌女的幫助下,白金被船家拎上了船。

“哎喲”,船家接著紅燈籠的光,見到他臉色青黑、滿身血汙。

“趕緊找個醫生看看吧。”歌女先是害怕,再就揪心地說。

“呼吸都沒有了。”船家無奈地說著,還是把小船靠了岸,就要彎腰抱起白金。

“這是我的僕人。”

秦放走近前,伸手接過白金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呢?”船家和歌女先後詫異地問。

搖搖頭,秦放無奈地說:“可能是遇到了盜匪,也可能是遭到了仇家的暗害。”

船家和歌女看著他和一名白衣女子遠去,不禁再次大喊:“趕緊去找個大夫,看看能否有救!”

“多謝了。”秦放抱著白金隨口應答,和司藤走入了夜色中。

船家看著他們走遠,覺得這事很蹊蹺。

歌女不禁驚呼一聲:“怎麼這麼多錢啊!”

船家轉頭看去,只見歌女身邊的一個黑色布袋內,盡是在月光下閃著幽光的銀元。

伸手摸出一枚,船家捏在手裡,用嘴勐地一吹。

“嚶”的鳴聲,隨即在他的耳邊迴盪。

“這是遇到了大財主!這袋大洋,大概有兩三百枚啊!”歌女開心地說。

“嘿嘿,這是因為你有善心啊!哈哈哈。”船家更是開心,“一人一半!走,喝酒去!我請客!”

“我請客!”歌女豪放地說,“還要給大哥您多唱幾支曲!”

這隻小船摘下了紅燈籠,由船家搖櫓劃入了蘆葦叢中而消失不見。歌女低迴婉轉的美妙歌聲,在夜色裡悠悠的迴盪。

“噗”,那名落水的男客,終於憑藉毅力游到了岸邊。

——

二、超級磁體

——

“瑪的!好險!我這是遇到賊人了!”他帶著劫後餘生的語氣說著,拖著頻繁打哆嗦的溼冷身體,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秦放抱著白金的身體,進入附近的密林中。

把他平放在地上,秦放兩手握住他的手腕,為他不斷地輸入真氣。

本來正在和司藤在茶社聽評書,秦放覺得內心忽然產生了由輕微到激烈的不安感。

他拉著司藤走出茶社,找到個僻靜處,立刻調動原身。

無數無形的枝條,從他的體內向夜空中伸展開去。

接助這些枝條觸到的資訊,秦放的腦海裡,進行著迅速和仔細地甄別。

終於從秦淮河方向傳來白金的訊息,秦放立即帶著司藤趕了過來。

此時白金的體內,因為受到丘山的法力攻擊,而變得冷熱不定。

隨著秦放施放的真氣,白金體內的冷熱氣流,與其激烈地對抗起來。

見秦放的神色嚴肅,司藤坐在一邊,不禁皺眉低聲發問:“丘山還能活命已是不易,怎麼還能有這樣強大的法力呢?”

暫時未做回答,秦放專注地救護白金。

許久,他鬆開了白金的手腕。

“怎麼樣?”司藤連忙詢問。

秦放漠然地說:“這是他的劫數,也是他的幸運。他被救活了,但暫時只能和常人一樣,沒有了功力。”

“啊?丘山能夠做到這樣嗎?”司藤焦急地發問。

“白金逐漸恢復後,我再給予他技能。到那時,他將會真的涅槃。”秦放自顧說完,再看向夜空,“丘山的確有了嶄新的力量。但是,”

他冷冷地一笑:“我會讓他更加痛苦。”

躺在地上的白金,發出了一聲長呼。

“白金,你好些了嗎?”司藤輕聲發問。

緩緩地睜開眼睛,白金再試著運了一下內力。

立刻就從全身各處傳來劇痛,他的眉頭皺緊、冷汗涔涔。

“你需要長時間的恢復,不要著急。”秦放連忙安慰他。

白金釋放了緊繃的情緒,身體頓時覺得舒暢。

身體無恙,但他的神情卻極為沮喪。

“主人,我成了廢人。”他坐起身來,哀嘆著說。

見他眼淚汪汪,秦放微笑著安慰:“廢人,說明你自己也知道已是修為更高了。另外,我跟你說過涅槃的話,還記得嗎?”

茫然地點點頭,白金看著他沒有做聲。

“你的功力將會逐漸恢復。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但你涅槃之後,會得到你所期盼的大攻果!”秦放認真地說。

白金的臉上一喜,隨後又神色暗澹:“主人,不要殺死丘山。我要報仇!”

秦放拍拍他的肩膀:“白金,我送你回去休息。”

把白金送回客棧後,秦放再對司藤說:“我出去走走,你就留在客棧裡。”

司藤默默地點頭認可,但秦放走出店外的時候,卻還是覺得身邊飄來一陣香風。

不再多說,他拉著她的手,在夜色中並肩疾行。

重新回到秦淮河沿岸,他發動內力,一道罡氣隨即託舉著兩人,向秦淮河的西邊飛去。

夜空中,他從體內伸出無數枝條,在各處探索著。

感覺到了一些危險的氣息,他和司藤緩緩地降落回地面。

周圍盡是沼澤,雜草樹木叢生,蘆葦蒹葭搖曳。

幾隻水鳥鳴叫著,閃動著白色的翅膀,像是暗夜中驟然出現的幽靈一般,從蘆葦叢中飛向茫茫的夜空。

“丘山,你應該是獲得了新能量,是吧?”秦放對著虛無說。

蘆葦叢中窸窣響了幾聲,丘山陰鬱的臉,以及瘦削的身子現了出來。

摘下背後的鐵鐧,丘山冷笑幾聲:“對付白金,我就是讓他給你報個信,也順便先減少個麻煩。”

看了看司藤,他咬牙說:“你是個苅族,但我對你有養育、教導之恩、之責!我殺死了這個秦放,將會把你粉碎!”

司藤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立刻就打了個寒顫。

秦放怒喝一聲:“丘山,你好猖狂!天賜你學得精妙法術,是要你助人間安樂,是要你為禍人間的嗎?!”

“呵呵,殺了你們苅族,我這就是在執行天道,就是在回報上天之德!”丘山不屑地說,“你說‘為禍人間’的話,須知你們苅族非人類!何談什麼人間!”

“沒有苅族驅動植物生長,人類哪有生存的空間和可能?你享受了好處,卻要以仇報德!就如你迫使司藤為你驅使,卻只是要在你得到功果後,再殺死她!”

秦放憤怒地說完,天空中立刻傳來悶雷幾聲。

丘山略作詫異後,隨即看向自己手中的鐵鐧。

緩緩地舉向夜空,他的面目猙獰了起來:“實話實說吧!我師門傳承了三顆寶珠。其中一顆,我用來點化、異變了司藤。第二顆,被我服下了!哈哈哈!”

司藤聽他這樣說,立刻緊張地握緊了秦放的胳膊。

丘山的確如他所說,服下了一顆超磁球體。

服下後,這顆帶著外星人能量的物質,使得他傷勢不僅痊癒,功力更還是過去的數倍不止。

所以,他才能僅以內力,就把白金打成重傷,成為了廢人。

也因此,他才敢主動找到秦放、司藤,想要一舉剿殺這兩人。

“殺了你們!我將重振懸門!”丘山陰冷地說,“到那時,我就是開宗立派的人物,無數人將會拜伏在我的腳下!”

冷笑著搖搖頭,秦放輕蔑地說:“你只想以暴力取得霸主的地位,豈不是失去了仁德?!”

“哈哈哈。”丘山的放肆地狂笑著,“我的神鐧就是仁德!”

“嗯,”秦放點點頭,“看來你很喜歡暴力。那我就只好以暴制暴,也不算是對你殘忍了。”

丘山見他的身形略動,立刻念動咒決。他手持的鐵鐧上,立刻接上了從天空隱隱傳來的閃電。

鐵鐧上佈滿了電弧光,他怒喝一聲,向秦放釋放過來。

司藤低呼一聲,秦放伸手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隨後他的身體不動,卻已經幻出之前奪取懸師們的各樣法器。

從“天皇號令”到八卦鏡,這些法器立刻撲向丘山,各自發出帶著金色、銀色的光芒。

丘山鐵鐧上的電弧光,立刻被這些法器的罡氣包圍得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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