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丘山大師

——

心裡一驚,白金再次動用法力,想要進擊那人,卻無奈於在慌亂之間被前後夾擊的事實。

無數藤蔓從後方憑空而至,前面的那人也舉起鐵鐧朝向夜空。

天空中閃電劃過,連線上了那人手中的鐵鐧。

“立刻投降,我不傷你性命!”那人冷冷地說。

白金稍愣之間,已被無數藤蔓裹住,撲倒在了地上。

“這還用投降嘛?!事實擺在眼前,我動都不能動了。”他氣惱地說完,吐掉了嘴裡殘存的一根鳥羽。

前後兩人緩緩走近,白金表面強硬,但身體很誠實地因為恐懼而暗自抖動。

藉助接連劃過夜空的閃電,原本眼神就很好的他,看清了身邊的兩人——性別是一男一女,年齡是一大一小。

男的是個道士打扮的人,面色和他的身形一樣冷硬。

女的身穿一襲素袍,雖然神情冷漠,但卻更顯得她面貌美極。

“呵呵,落在我丘山的手裡,你的確沒有別的選擇。”這個男子冷笑著說。

心裡哀嘆一聲,再打了個激靈的白金,知道自己是被丘山和司藤所擒。

在原始森林中,白金見過丘山,覺得他似乎還是老樣子。

可當時幻化為一個五六歲的懵懂小女孩的司藤,此時已是亭亭玉立的,十五歲的青春少女了。

心裡很感慨,但白金為了活命而只能裝傻。

“聽聞,聽聞丘山大師在這一帶活動,我正想前來求教。”他使勁想著可以活命的說詞。

“嗯?你似乎已經很有能力,還向我求教做什麼?”丘山冷冷地發問。

“啊這,”白金的腦袋轉動幾下,“這不是一出手,我就躺在這裡了嘛。”

丘山略有得意地笑了笑:“你從哪裡而來?”

“從彩雲之南而來!”白金痛快地說完,盯看著司藤的表情。

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司藤似乎已經遺忘了舊事和出身。

丘山的眉頭皺得很緊,眼神裡放出寒光:“你是怎麼異變的?”

“我是被一棵大樹異變的。”白金說完,眼神瞟向司藤,卻見她還是面無表情。

“呢?”丘山的眼裡,立刻放出貪婪的光,“那棵樹就是苅族了?他現在在哪裡?”

“我被他點化,自覺他就是我的主人,我的父親。所以,我就跟著他四處遊蕩。”白金說著一半的實話,“後來,他說要去北寒之地,說想去那裡看看。我覺得那裡寒冷,就想著躲開他。”

點點頭,丘山再緊盯著他喝問:“你說對他如主如父,怎麼會逃離他呢?”

“我也正在糾結,不知道是否跟著他去,還是回到南方。”白金趕緊解釋。

這樣的複雜心理,丘山也能夠理解。

猶豫了一下,他低喝著問:“那個苅族,現在在哪裡?”

“呃,”白金眉頭緊皺,不敢說出“父親”的下落。

“不給你點苦頭吃,你不知道我的厲害!”丘山咬牙說完,舉起了手中的鐵鐧。

天空中立刻就有閃電呼應,鐵鐧上佈滿了閃亮的電弧光。

“別啊,我要是被這東西擊中,那還不立刻就被烤熟了嘛!”白金驚呼一聲。

丘山想了想,緩緩地收住了法力,衝旁邊沉默的司藤擺擺頭。

司藤立刻抬手,一道暗青色的寒光,立刻飛向白金。

心裡叫苦不迭,白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左手腕,也多了一枚印記——藤殺。

也不多說話,司藤暗自動用意念,白金頓覺體內如同刀割斧斫,真是摧肝裂膽般的痛楚。

“快住手,快住手!”他在地上痛得來回翻滾,連連求饒。

丘山擺擺手,司藤停住了意念。

“說吧,幫我找到那個苅族,我就像收她一樣,收你們為徒。”丘山的語氣很溫和,指了指司藤。

白金在藤蔓籠子裡費力地扭動一下,陷入了沉思。

“怎麼,擔心我會食言嗎?”丘山冷冷地說。

“您食鹽不食鹽,不全憑著您的喜好嘛!”白金無奈地說。

丘山對於白金,的確想要收為己有——因為禽獸變為的靈物,對於行走江湖多年的他來說,還只是聽說而沒有見過。

想著如來佛祖座側,也有個號為金翅大鵬的萬里鷹,丘山覺得收服白金,可以起到同樣的榮耀作用。

而且,白金的法力不淺,應該可以輕易地擊敗中低等的懸師。

“好,我來起個誓,”丘山舉起右手,豎起兩根手指。

仰望著夜空,他喃喃地說:“只要這隻黑鷹可以助我找到苅族,我絕不會傷他性命。”

“譁”的一下,閃電劃過夜空;“卡啦”一聲,悶雷滾滾而過。

看來他的確是真心的,老天爺也很配合。

白淨哀嘆一聲,再又沉默了許久,才抬頭說:“我只求你不要傷害他。我要是飛累了的時候,還能站在他的肩膀或者手臂上歇一歇呢。”

丘山還沒答話,司藤低喝一聲:“丘山大師的話,難道你聽不懂嘛!”

說完,她再次調動意念,白金立刻翻滾呼痛。

“我說,我說!”他實在難以抵擋這樣的折磨。

司藤停住發功,丘山走近前:“說吧,我不會傷害他,只要制住他,不讓他為亂人間就是。”

“我們約好,這兩天在城邊的都江堰岸邊見面。”白金唉聲嘆氣著說。

話音落地,他又覺得渾身碎裂一般的疼痛。

“不是說說了以後,就萬事大吉了嘛!”他咬牙叫喊著。

丘山立刻擺手,司藤不再發功折磨地上的那隻鷹。

讓司藤把藤網收起,丘山對坐在地上的白金說:“我現在不能收你在身邊,但你也知道已經中了藤殺。你說兩天之內會和那個苅族見面,我們師徒就在都江堰邊的山林中等候。”

活動一下軀體,白金重新站立在這個世界:“哎,我說到肯定做到。畢竟,”

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腕,他無奈地說:“她給我下了藤殺。”

“哼,你知道就好!”司藤冷冷地說。

“去吧,去吧。”丘山溫和地說完,擺了擺手。

白金略微活動一下,隨即騰身躍起。

一道黑色的影子,立刻竄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我們總是遇到好對手了。”

丘山看著沉沉的夜色,喃喃地說,“他能被那個苅族點化成這個樣子,說明那個苅族的確很厲害。剿殺了那個苅族,我們就去武當山論道。”

司藤站在旁邊靜默地聽著,沒有搭一句話。

丘山轉過頭,眼神凌厲地看向她:“你小心聽命,否則,”

——

二、道友見證

——

丘山的話音未落,就見夜空中閃電劃過,巨雷震響。

司藤連忙垂首,做出應有的唯命是從的樣子。

丘山收起了自己的法器——青銅傘和鐵鐧,帶著司藤走去青城山的深處。

大雨仍然在不停地落下,偶爾仍有閃電劃過夜空。

這樣的雨夜裡,兩人像是穿行在山中的幽靈一般。

自從被丘山用超磁球體點化,由一株纏繞在擎天巨樹上的白藤,異變為一個當時五六歲的懵懂小女孩。

司藤這十來年被丘山帶著四處遊歷,受盡了風餐露宿的辛苦,以及他的虐待折磨。

在這個過程中,司藤的確得到丘山的指教,學到一些法術,並透過吸食同類的能量,得到了功力和法力的提升。

可也因此,使得她每天都處於驚恐和焦慮之中。

於是逐漸的,苅族中罕見的同體雙人格,在她體內形成了。

不僅如此,因為她的功力精深,更還產生了確定可以分身的,兩個性格迥異的女性。

一個就是純真善良的司藤,一個是狡詐殘忍的白英。但這兩人,與尋常人類的女性一樣,都有著對異性的敏感心思,尤其是後者。

司藤出現了這樣的變化,其實跟丘山的經歷不無關係。

丘山作為星雲閣的大弟子,原本也跟隨師父學習剿殺苅族的法術。

師父外出雲遊,他奉命留守。

閒來無事,他去到荒野出行。原本想著是否可以既舒放了心情,又能試著尋找苅族來剿滅,他果然如願以償。

一望無際的野花叢中,有個曼妙的女子,在且行且歌舞。

丘山雖然知道她定是苅族無疑,可還是被她迷惑,愛戀上了她。

這個名叫“長生”的苅族女子,是個體內有著極其強烈雙重人格的妖靈。

她的另一個本性,叫做“獨活”。

從名字就可得知,她一旦轉為這個性格中去,做事是毫無顧忌和殘忍的。

丘山外出後,長生的本性被獨活佔據。獨活兇性大發,出手殺死了星雲閣所有的人,包括丘山的老師。

回到星雲閣的丘山見狀,當即悲痛萬分。

他取出可以喚來雷霆閃電的法器鐵鐧,欲要擊死這個苅族女子。

該女子此時已經轉為長生的人格,絲毫沒有反抗,只是在被他殺死前,哀婉地叫了他一聲“丘山”。

打死了長生(獨活),丘山因為痛惜和悲傷交加,性情隨即也轉為殘忍,對於苅族不僅不手軟,他更還想方設法殺戮得更多。

在這樣邪惡心理地驅使下,他用師門傳承的寶物——超磁球體,異變了纏繞在擎天樹上的一株白藤,取名叫做司藤。

他就此帶著這個像是奴隸一樣的小姑娘,漫遊在荒野密林之中去誘殺苅族,來滿足自己變態的殺戮心理欲求。

各種機緣巧合,司藤除了法力大增之外,更還有了“白英”這個分身。

她的本領雖高,但丘山還是很鎮定:她總是超不過師父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閃電照見山坳裡的一座道觀。

兩人先後走了進去,進了會客堂。

司藤的腳下,隨即沒有了溼漉漉的痕跡,身上的素色衣袍,也立刻變得乾燥。

“丘山師傅果然好手段,可以調教出這樣的弟子。青城山要是能有這樣的俊才,貧道肯定笑得做夢都醒了。”

青城山陸有材道長,略微打量了司藤,對丘山稱讚著說。

“無論如何,在下師徒,都不敢與青城山的道長們相提並論。”

略作客氣的寒暄,丘山隨即命司藤去到客房內休息。

屋內安靜下來,陸有材捋須笑問:“丘山師傅,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可稱您為丘山道長了。”

他的話,就是說星雲閣因為遭受了苅族的攻殺而不復存在。

丘山目前的身份,最多算是個以道士為名,行殺戮苅族的散士為實的人。

如果憑藉他近些年來殺戮苅族的數量和功績,在不久之後的武當大會中,應該可以被大派接受,進而再創立或者恢復星雲閣。

拱手道謝後,丘山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們前來您這裡的時候,在野外捉獲了一個妖族,並得知有個法術很深的苅族,即將在這裡出沒。”

陸有材看著他:“您得知了這個訊息,何必還分享給我呢?”

丘山見他直接說破,不禁笑了笑:“我想著,您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旁觀在下斬妖。那樣的話,到了武當山大會,在下請您給做個見證。”

陸有材聽了哈哈大笑,心裡暗罵: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說出讓我見證的話?!

擺擺手,他不在意地說:“道兄法術高超,貧道已經有所耳聞。誅滅苅族,自有妖氣可以收集作為鑑證。說什麼我去旁觀的話,實在大可不必。”

丘山見他理會錯了意思,趕緊解釋:“道長千萬不要這樣理解。在下的意思,是擔心那個苅族或許會趁亂熘走,”

“道兄說的是笑話。以您的威名,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事呢?!”陸有材已經有了不悅,此時更是堅決不會同意他的建議。

丘山的打算,其實是能夠獲勝,那肯定是要陸有材做個見證;但要有了什麼意外,也可以讓他做個幫手。

但現在已經不好再多說什麼,丘山只得不再懇求。

“雨停了。”陸有材看似心情很好,不由得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知道他這是送客的意思,丘山只好跟著走出來。

暴雨停歇,烏雲散去,半輪明月,斜掛在夜空。

“好舒爽啊!”陸有材開心地伸了個懶腰。

丘山拱拱手:“道長請安歇。”

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陸有材笑著說:“還有幾位道友也在,您不想一起聊天嗎?”

“既然是道長的好友,在下不便打擾。”丘山恭敬地說。

“都是懸門的師傅。”陸有材低聲說,“其中還有位高手,做得上佳的梅乾菜餅、豆腐花呢!”

他這樣一說,丘山立刻來了興趣:“哦?要是這麼說,我還真想打擾了。”

陸有材笑著拉著他的胳膊,走到後院的來客居住區,與幾位懸門道友盤桓。

經過介紹,幾人相互說著“久仰”,隨後就開心地聊起來。

丘山臉上帶笑,心裡暗自也是吃驚:在座的幾人,都是赫赫有名的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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