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恩來到城主府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不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此刻的他的狀態就好像彈幕們曾和他聊起過的“進入劇情”般,他能夠觀察周圍的事物,卻不能對已經定製好的過程進行干擾或改變,只有當這段劇情結束之後,他才能有自由活動的時間。

微微皺眉,林恩倒也沒有太急躁,只默默看著“林恩”會在接下來故技幹出什麼事來。

所謂的城主府並不像現實世界的城主府那般構造奢華,其建築風格幾乎與周圍建築等同,同樣破敗,甚至連屋簷都破了個大洞,冷風呼嘯灌入,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怕不怕冷。

邁步越過門檻,倚著大門睡大覺的綠皮哥布林並沒有對他的行為給予任何阻礙,再穿過滿是雜草看不見路的院子,林恩敲響了只剩一半虛掩著的木質大門。

“哐哐哐——”

在敲門之後,林恩並沒有等回應到來,而是直接推門進入。

門後是正廳,此刻他之前見到的雙腳人型生物正跪在地上,輕巧地為座椅上的,應該是生物的存在奉上某種奇異的東西。

——之所以說是“應該”,是因為光從肉眼來看,這玩意兒著實不像正常有生命的東西。

它的形狀是一團綠褐色的球,中心處的兩枚豆大黑點好像是它的眼睛,至於四肢,只有在結果茶水的時候才會像王八探頭那般從身體內長出來,帶著噁心的綠色粘液,接過那足有人頭大的物體,然後丟進眼睛底下突然裂開的黑色裂縫中。

完事之後,它忽然出聲,像是在問詢林恩:“汝,為何見吾。”

[林恩]很是冷澹地說:“怎麼出去。”

那圓球發出了很是人性般的疑惑:“為何要走?”

“我的同胞正在等我回去。”

“同胞?”圓球把手重新縮回去,“若是如此,為何非要回去呢?讓他們也過來便是.......”

“轟——”

彷若一千枚太陽般燦爛的光柱於剎那間碾碎了圓球頭頂的一切,它下意識地扇了扇眼前不存在的灰塵,咯吱咯吱笑的很是刺耳。

“這是巨龍的魔法,可汝卻並非巨龍,,,,,,,是盜竊者麼。”這時的圓球終於張開了那雙眼睛,當張開之際,兩枚黑色的眼球幾乎佔據了它整個身體的二分之一,“原來,是人類啊。”

“既然如此,汝就更無需離開了。”圓球再度閉上眼,“吾主對生命的偏愛遠遠其他神靈,儘管汝等族群是為卑劣的蟲豸,只要在吾主輝光之下,無人會對汝歧視,憤怒,滿懷殺意。”

“留下來吧。”

“........”

感受著身側周圍絕非自己所能擁有的魔力波動,林恩忽然又奪回了身體的掌控。

這段劇情就過去了?

眨眨眼,心中忽然有了個猜想。

這是,要讓自己做選擇題?

現在他的身邊掌握著巨量的魔力元素,只要他想,如剛剛那般的魔法光束將會再度發出,而這代表的,是他想透過武力的方式逼迫對方放自己出去。

或者說,他也可以選擇散去魔力,接受對方的“邀請”,老老實實待在這兒,甚至是把所謂的“族人”招募進來。

如果林恩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試煉”給自己留下的兩個選擇。

至於除此之外的,林恩暫時還沒有發現——如果要選擇和平談判,起碼得建立在有一方對於自己目標鬆口的情況下,可現在這情況,對面顯然沒有一點兒想把自己放出去的慾望。

那麼,只剩兩個選項的話,選哪個呢?

前者林恩覺得希望有些渺茫,因為在方才那道他看來至少都是三階甚至以上的大法師才能釋放出來的魔法衝向對面的時候,對方可是一點兒應激反應都沒有出現。

這是不是從某種角度來說,對方的實力,至少不懼自己?或是有什麼底牌?

無論哪種,武力突破,似乎都不是個好的選擇。

那,要選第二個嗎?

可如果選了第二個的話,那豈不是說明,自己放棄了希望?放棄了同胞?

然後,他要在這座[腐敗都城]裡,真正的被腐蝕掉嗎?

林恩眉頭緊皺,深深思考,而圓球似乎也不著急,慢悠悠地等待著對方的回覆。

良久之後,林恩舒了口氣。

“我答應了,前提是我需要見到我的族人。”

“嗯。”

圓球沒有任何震驚地輕輕點點頭:“吾會將汝族之人,一起喚來。”

微微眯眼,林恩又說:“另外,我要去在他們來時迎接他們。”

“可。”

“謝謝。”

林恩如此說著,然後身體又在失去控制的情況下,自動轉身離開了城主府。

當發現這個反應又出現了之後,林恩的臉色變了變。

原本他是想,看這個圓球在把那所謂的族人同胞帶來的時候,是用的什麼方法,然後他再看看能不能借機行事,可現在如果自己不能控制身體,計劃不就失去意義了嗎?

事實證明,林恩想的實屬有點多。

因為在他轉身出門之後,眼前畫面忽然開始告訴變換,就好像快放投影一般,快速跳過了無關事項。

當世界再度恢復正常之後,他那些所謂的“同胞”,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人群當中,在林恩出現的那一剎那,一位金髮少女忽然從中跑出來,淚眼婆娑地抱住[林恩]。

“□□,你沒事,太好了.......外面的仗越打越兇了,我們已經連續換了好多個地方躲藏,可是每一次都不能倖免。幸好,幸好你沒什麼事........還為大家找到了這樣一個,至少看起來平靜的地方。”

嗯?

正當著旁觀者的林恩忽然眉頭輕挑。

是我沒聽清嗎?為什麼當唸到對方對“我”的稱呼的時候,忽然被模湖掉了?

很快他就知道,並不是自己沒聽清。

所有認識“自己”的人,在談論到他的名字的時候,聲音都會被某種不知名的手段刻意模湖掉,讓林恩既不能透過發音記下音節,也不能以聯想的方式分析出其中意思。

到底在藏什麼呢.......

林恩繼續以旁觀者視角往下看。

在稍稍安撫了下抱著自己的少女之後,[林恩]低聲問:“你們怎麼進來的。”

少女抬起頭,有些茫然:“我也不記得了,就好像是在夢裡的時候,誰跟我說了一句你的位置,然後問我要不要過去,我說要,然後就.......跟大家一起出現在這裡了。”

“........”

[林恩]又問了問別的人,得到的答桉幾乎一模一樣。

計劃不符合預期,這可怎麼辦呢?

“我不想讓大家被這座城市變成.......那些人的模樣。”

這是[林恩]的自言自語,好像是在提出一個問題,至於解答......

於是林恩又能動了。

有困難就讓我來,沒事也不讓我享受就只看戲是吧?

在心中暗戳戳罵了一句,林恩最後還是不得不開始思考。

既然結果無法改變,不如就順其自然,帶著大家先安定下來再說吧。

林恩是這樣想的,可一想到之前見過的城裡居民的模樣,他又覺得,不能真就完全順其自然,而且[林恩]也並不希望他們變成那副模樣。

這是一個沒有娛樂,某種程度上來說沒有紛爭,除開安寧平靜其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獨立世界,雖然對於保守戰火的人來說它能是個暫時的好地方,可真的,也就只是暫時而已。

待在這種地方的生物會在極長的枯燥之中磨滅自己的性格,失去自己的目標,久而久之,城中自然就多了些行屍走肉。

圓球說它的主對生命偏愛,可沒說過人喜歡的是豐富多彩的生命,或許對於那位“主”來說,活著的東西就是好東西,至於活成什麼樣,不太重要。

林恩覺得,當即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為這些新來的人類們建立一個目標,不能讓他們被這座城市腐化。

看著周圍這些因為這座沒有戰爭的城市而感到欣喜的人們,林恩暗歎一聲,忽然喊了一聲。

“大家要知道,世界上沒有白送的好處。”

眾人臉上的笑容悄然消散,緊張地看著林恩。

“那位城主讓我們能在這裡休養生息,是有條件的。”林恩輕聲說,“看看周圍,大家。”

“這裡的房子都是破落的居所,可就算是破落的房屋也已經有了主人,這兒沒有我們的位置,所以我們要自己建造一處屬於我們的地盤,除此之外,我們還要為這座城做出一些其他貢獻。”

“首先,我們要.......”

林恩用虛假的謊言編造了一段不存的危機,讓原本準備鬆開心絃的大家又重新開始緊張了起來——人的精力一旦鬆懈下去,想要重新調整回來,需要一段不小的努力。

否則,他們一定會在長時間的安靜中,忘掉自己。

當然,只是讓他們的弦重新續上,還不夠。

林恩為他們,描繪出了一些目標。

第一點便是建造居所。

這座腐敗都城很大很大,但居民其實沒有那麼多,空餘的地盤不少,誰想佔地,自己去佔便是。

林恩為人類們劃定了一塊地盤,讓他們自己去建造屬於自己的房屋。

對於這些人手不足且長時間逃亡習慣於天然居所的人類,這是件非常艱難的事情,經驗的缺失與材料的缺少,都會成為他們的阻礙。

所以,這會是一項比較漫長的工程,而長期目標的確立,又剛好正中林恩下懷。

為了維持緊迫,林恩決定還要時不時故作為難的模樣回到人群當中,告訴他們城主對於自己等人現在的處境很不滿意,以此來為大家再增添些許緊迫感。

另外,為了避免人們被長時間的壓力壓到喘不過氣來,林恩還為他們想出了不少自己記憶裡大眾非常喜歡且簡單易上手的娛樂活動。

像棋牌,運動,還有音樂之類的娛樂活動,林恩全都拿了出來。

除此之外,像是貨幣之類的維持秩序的方式,林恩也都準備於這個一無所有的彷若原始文明般的人群中,一一呈現。

在計劃敲定完之後,林恩又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眼前畫面又開始迅速流轉。

只不過相較於這一次,或許是因為事件的增多,讓他能看清過程了。

這些人類,在他的謀劃之下,於這座本該破爛落後的城市裡,創造出了一片與之畫風完全不同的小型城邦。

其精美的建築物,街頭巷角的叫喊聲,孩童們的嬉戲打鬧,還有偶然隨風而動的歌舞,它們像是一顆落在廢土之上的種子,吸取了足夠的營養之後,在這座城市裡綻放著屬於人類的生機。

而隨著畫面的流轉,這座小型聚落的人口越來越多,原本擁有的房屋已經不夠人們居住了,新生的人們又重新取回了曾經的目標,與尚未老去的前輩們一起,再度將城邦擴大。

而這番擴大地盤,並不再像之前那般輕鬆。

人類的人口是人類繁衍的結果,可在人類數量增長之時,城邦裡其他地方的居民數量也在增加。

如果想要繼續擴張,就會擠壓到別人的地盤。

然而人類還是選擇繼續去做了。

他們利用其他人已經完全沒有鬥志的性格把他們趕出了原本的居所,自己則拆掉了對方原來的房屋,利用奪取而來的材料為自己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

但,即便是這樣,也無法滿足人類的訴求。

其他生物的軟弱讓人類得寸進尺,他們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地盤,幾乎佔據了整座城邦的半壁江山。

只要再進一步,就能將整座腐敗都城雀佔鳩巢,讓它成為人類的城市。

.......

雀佔鳩巢,倒好像挺符合人類的發展規律的啊。

身為旁觀者的林恩默默想著。

在人類的歷史記載中,他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透過汲取庇護者的養分,然後在對方沒有作用了之後就跟他們神聖分離,接著繼續找下一個大哥繼續吸血。

要是這麼看的話,人類在這座城市裡的發展,好像還確實是人類會做的事。

從道德上來說,這好像是該被譴責的事情。

可道德這種東西,只在和平時代稍有效果。

林恩無視掉人類的目標都是自己定下的這件事,準備繼續往下看。

他有點疑惑。

那所謂的“主”,會繼續任由這些人類,一直髮展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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