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香怡沙發落座。
“陳總，這傢伙頑固的很，他根本不同意少點賠償，像是跟方清宇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說是地泉礦泉水廠不論是改成什麼名字，之前的債務責任是改不掉的，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楚香怡便將這三天以來談判的情形，原原本本詳詳細細跟我說了個清楚。
喬匯讓錢這條路行不通。
楚香怡看到濱州商場確實很紅火，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每天的銷量非常可觀。她看到了商機。這也許正是當初方清宇敢一下子給喬匯發120萬礦泉水的原故，也是看到了這裡的興隆。
楚香怡想到一個新方案，以貨抵債。讓喬匯來經銷天授牌礦泉水，批發給他，就用他所主張的360萬賠償款當做貨款，直到達到金額為止。這樣他也不吃虧，而天泉礦泉水廠也能拓展業務。這是一種雙贏局面。
可是喬匯對礦泉水廠的水質已經不抱任何信任，所以遲遲沒有答應下來。
對楚香怡想到的解決方案，我是非常贊成的。若是真能談成，不單是能夠少掏70萬的問題，從喬匯這裡還能大賺一筆。
“這事若成了，你就是功臣，我一定要獎勵你。”
一聽我又提到了獎勵的事兒，楚香怡撇嘴一笑。
“得了吧，陳總的獎勵可不好拿。上一次關於商品定價的事，我說不好推行，你說若是不好推行獎勵我10萬。結果我輸了，白給你做了頓飯。”
楚香怡上一次打賭輸了，倒是願賭服輸，真就老老實實給我擀了回麵條。
還別說，手藝真不錯。也許與哪特殊的麵粉有關。咱就不說麵條的勁道了，關鍵是那面擀得相當薄，刀工切的相當細。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在廚房裡親自操作，我真會以為是買來的細掛麵呢，不敢相信是她做的。
從這一點上來說，她做面的手藝比白落雪技高一籌。我呢，既然白吃人家做的飯，就不要吝嗇讚美之詞啦，當場誇了幾句，逗得她咯咯之樂。
笑聲響亮傳得遠，被下班回來的白落雪聽了個滿耳，一上樓就問我，為什麼我們這麼高興？
“今天吃麵呀！”
我的這個回答，簡直是蒼白無力。
白落雪肯定不會以為我們高興是因為吃麵，而是因為楚香怡在擀麵條。
一切都明白了。
關於我和楚湘怡之間的賭約，白落雪是知道的，她當時未置可否。即便是楚香怡做頓飯她也不會有意見。可看到我們兩個有說有笑，甚至都有些肆無忌憚了，那小臉蛋頓時就陰天了。
“面我們不是經常吃嗎？怎麼也沒見你這麼高興過？”
得！這醋勁兒上來了。
我趕緊解釋。
“我哪天都這麼高興，除了不高興光剩下高興了。來來來，趕緊坐，坐下一起吃。今天不用辛苦白總啦，有人專門給我們當廚師，咱就享受享受不行嗎？”
我連哄帶勸，白落雪才安生下來。
楚香怡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彆扭，依舊是談笑風生，從這頓飯開始做，一直到刷了碗，表現的都非常自然，落落大方，一點都不扭捏。這讓我對這個女人更是高看一眼。相比白落雪就有點兒小心眼兒了。
我吃了人家親手做的面，她肯定10萬獎金是拿不到了。這一次不一樣，如果真的談成了，我可不是賺10萬 8萬的事，幾百萬都有可能。若喬匯繼續合作下去，上千萬的利潤我也是能拿到的。所以我是真打算獎勵楚香怡。其實也不單單是因為這一件事兒，她之前做得貢獻也不小呢。
“上一次我們是打賭，兩個人的目標背道而馳。這一次我們目標一致，事解決了，獎勵獎勵你也是應該的。”
“那我就先感謝陳總對我的鼓勵。只是這個事兒還真不好辦呢。現在的關鍵是喬匯對天泉礦泉水廠的產品存在不信任，不相信這個產品會好賣，他壓根就沒打算賣我們的東西。這是個攻克的難點。”
雖說我已經明確要獎勵她了，楚香怡好像並沒有那麼高興。
“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去會會他。”
留下楚香怡，我離開會客室，沒有直接進喬匯辦公室，而是返回停車場，從寶馬車裡取了兩瓶礦泉水。這是我放在後備箱裡留著自己喝的，現在派上了大用場。”
“老同學呀，你看我到你這來連口水也不讓喝，只能喝自己帶來的礦泉水啦！”
一進喬匯辦公室，我就坐在了他辦公桌的對過的椅子上，將一瓶礦泉水放在他辦公桌上，一邊說著話一邊擰開另一瓶，裝作很渴的樣子，一口氣喝下去半瓶。
“哈！好爽！”
我裝作很解渴。
“痛快！這水著實好喝呀！如飲甘露。不僅解渴，還解暑。別看是常溫的，一口氣喝下去半瓶，感覺從上到下都是涼快的。”
我一邊說著一邊裝作有意無意掃了眼瓶子上的商標。
“哎喲！竟然是天授牌！天授牌可是名牌呀！這在黃土縣叫得響，果然非同一般。這天泉礦泉水廠的水，比地泉礦泉水強之百倍，簡直是雲泥之別。看來這廣告還真不是吹的，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我兩眼盯著瓶子，根本沒理會喬匯的反應，一直不住嘴在那裡自吹自擂。
喬匯終於停止敲擊鍵盤，抬頭說道：
“你就別演了。你認當我不知道啊，你本來就是渴了。我這超市裡還沒有水喝？那不，那邊有茶水，也有礦泉水，冰箱裡有冰鎮飲料，你說是想解暑還是想解渴，不隨便你拿嗎？我沒有專門招呼你，你來的時候我不正跟那位美女談論正事嘛！這會兒你拿兩瓶礦泉水錶演起來了，以為我聽不出來呀。
“天泉礦泉水廠就是之前的地泉礦泉水廠。方清宇不幹了，誰幹都一樣。地方沒有變，水源沒有變，換湯不換藥。什麼如飲甘露，沒那股子土腥味兒了就已經不錯了。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美女了？我實話告訴你，你別看到人家漂亮就恬不知恥往前湊，還自告奮勇幫人家解決問題呢。咱先不說你能不能解決，就單靠你一個工地上打工的打工仔，人家能看上你？
“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撒泡尿照照自己吧，看看自己到底算老幾，你配得上人家嗎？我還不是說你，剛才那女的答應你說成了陪你玩一天，那是在利用你。你被她的美色吸引，她看中你跟我是同學關係。
“你也不動動腦子想一想，你們之間又不熟悉，剛一見面她就對你那麼信任？不要中了美人計！即便是我答應了，你幫她辦成了，她也不會陪你去玩兒，更不會看上你。別做美夢了，醒醒吧！你要是不願意去打工，就在我這商場裡跟我幹也行，給一個專項經理噹噹，總比你當小工掙錢多。”
喬匯這一通數落，好像是真的把楚香怡看穿了，也把我看透了。在他的眼裡我就是看上了楚香怡的美貌，為了跟人家在一起玩上一兩天，現場討好賣乖，給人家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