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藩主盡數在京都合戰中被擊潰,也令曰本境內一眾宵小,再無反抗的妄想。

不少藩主主動送上了長子作為人質,更是奉上貢品,以表臣服之意。

“此番前來駐軍的,應該是魏國公的軍隊。”

嶽麟笑道:“這曰本的飲食,實在是淡出個鳥味,不適合我等中原胃口。”

老王點頭稱道:“哪怕是金陵的一碗陽春麵,現在也讓卑職想念的很啊!”

“更別說春香閣的姑娘,秦淮河的浪姐兒!”

張定邊撇了眼老王,無奈道:“你這廝啊,遲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嶽麟跟你說飲食,你說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老王不服氣道:“大鬍子,你懂個屁!食色性也!我那小兄弟也是需要進食的!”

嶽麟看著二人爭論,胡惟庸則在旁面紅耳赤,低聲道:“敗類!有辱斯文!莽夫敗類!”

可正是這些所謂的莽夫敗類,才能擊潰兇狠的曰本人,讓大明丞相在這裡安然無恙。

“駙馬爺,小女的事情……”

胡惟庸貼近嶽麟,低聲道:“實不相瞞,韓國公一直想將小女許配給陳瑛。”

“我知道你們二人情投意合,這才默許蝶兒前來曰本尋你。”

“以後你定要好生對待小女,否則老夫傾盡全力,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嶽麟面色如湖,淡然道:“胡相放心,胡蝶既然已經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會護得她周全。”

“在下也有句話,想要勸胡相。與其深陷權利的漩渦之中,不如早日脫身。”

胡惟庸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那張子是典型的爛泥扶不上牆!心中掛念的唯有蝶兒,如今她也與你終成眷屬。”

“剩下的廟堂高遠,我倒是想與背後的人掰掰手腕。”

“當年的五十兩銀子,換來所謂的師生情誼。”

“如今看到年輕的陳瑛,就想將我一腳踢開,哪有這般容易的事!”

嶽麟皺眉不語,淮西集團的內部,他並不想去幹涉。

至於胡惟庸和李善長這對師徒,最終鹿死誰手,似乎都是皇帝願意看到的結果。

唉!

嶽麟一聲嘆氣,“胡相,這一杯,我敬你!”

——

韓國公府。

陳瑛數日出入府邸,猶如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府邸上下,都對這位年輕人恭敬有加。

他們都清楚,這個年輕人是韓國公看上的人才。

“徒孫陳瑛, 拜見師公!”

陳瑛躬身行禮,憤恨道:“胡惟庸之女,恐怕早就已經離開了丞相府!”

“徒孫去了多次,唯有那廢物胡塗還在養傷。”

“還望是師公教我,該如何是好!”

本來李善長便以長輩身份做主,想要趁胡惟庸不在,將胡蝶許配給陳瑛。

誰知胡蝶性情剛烈,寧可私自追尋父親前往曰本,也不願意坐以待斃嫁給陳瑛。

“無妨!以胡惟庸的性格,定會經營曰本。”

“此地是他掌控海貿之地,無論嶽麟立下何等功績,皇帝最終都會將利益分給胡惟庸。”

“你只需要搜刮胡惟庸謀反的證據便是!”

李善長冷笑道:“咱們這位皇上,看似冰冷無情,實則對這些個老臣子都留有情面。”

“無論是胡惟庸,還是劉伯溫,在朝中的的小打小鬧,皇上壓根就沒放在眼裡。”

“可若是牽扯上造反,事情可就不一樣咯!”

沒有一個皇帝能夠容忍手下有不臣之心!

陳瑛心中大喜,若是由淮西集團主動拿出胡惟庸造反的證據。

那便是大功一件,順勢告訴皇帝,淮西與胡惟庸並非一夥。

反之胡惟庸垮臺入獄,淮西依舊能夠憑藉揭穿謀反之功,繼續活躍在朝堂之上。

陳瑛也會順勢取代胡惟庸,成為淮西一脈的黨魁。

李善長老謀深算,陳瑛和胡惟庸都是他手中的棋子罷了。

淮西其實有且只有一個黨魁,那便是他李善長!

——

武英殿。

洪武大帝批閱過奏摺,朱標則在旁邊溫習一遍,學習治國之道。

“父皇,您明明想要除掉胡惟庸,為何又讓他出使曰本,萬一立下功勞呢……”

太子的擔憂不無道理,皇帝卻是心思淡然。

“標兒,胡惟庸對咱來說,總算是聽話。”

“能夠理解咱的意思,然後再去執行。”

“咱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他胡惟庸,而是另有他人。”

朱元璋嘆氣道:“可惜啊,此人隱藏的太深太深!寧可辭官躲在府邸裡暗箱操作,也不給咱抓住他的一絲機會!”

韓國公,李善長?

朱標剛要開口,朱元璋搖了搖頭,示意長子莫要如此。

錦衣衛肯定全是老朱的心腹,可宮中的宦官和宮女,則都有可能是別人的耳目。

這也是朱元璋為何從來不任用宦官的原因。

這些閹人,因為身體的缺陷,以及對權利錢財的渴望,最是容易被人買通利用。

“標兒,身為帝王,天下如棋。”

“你想要下場去執棋,就要現看懂棋盤分佈。”

“好在你的那些兄弟,都會成為你最好的棋子。”

“你且記住!衝鋒陷陣有秦王晉王!可堪大任者,必為燕王!”

朱標仔細斟酌著父皇的話,沒想到父皇最看好的竟然是四弟朱棣。

“父皇放心,兒臣知道了,定會對幾位弟弟更好!”

“錯!你要表面收買人心,背地思索削藩之策!”

朱元璋嘆氣道:“咱分封他們,就是不信任外姓大將!”

“可若是隨著時間流逝,藩王們勢必會成為威脅皇權的存在。”

“你與他們有手足之情,他們不會有任何反意,可他們的後代呢?”

朱標想到此處,內心有些不是滋味。

既然遲早要削藩,那父皇又何必多此一舉,實行所謂的分封呢?

朱標攥緊拳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要是想不明白,就等嶽麟回來,自己去問問他。”

“這個答案,咱可以給你,但卻太過傷人。”

“去問問嶽麟吧!對了,傳咱的旨意,讓胡惟庸經營曰本海貿!”

朱標無奈,只得拱手答應。

“父皇。”

“何事?”

“微臣這輩子,都不會辜負兄弟,都不會手足相殘!”

“父皇知道,父皇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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