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通往黎州城的必經之路,而且從地形上講,這裡應該會更加容易抵禦攻擊,張縝一定會在此等待援兵。”

陳莫說完,趙姁予道:“你的想法和我一樣。”

“不過上任趙相在時,認為成都府路非常安寧,數次裁減了成都府邊軍數量,如今能迅速支援的邊軍不過才500人。”

陳莫思索了片刻道:“如果地形有利,500人也完全足夠。”

“按照我的估計,這些吐蕃軍隊戰鬥力應該不強,並且他們應該只是想掠奪,如果久攻不下,應該也不會繼續糾纏。”

趙姁予道:“我雖然也這麼想,但是若不去前線看看,怎麼也不放心,我們此時啟程吧,明日就能到達盤陀寨。”

陳莫怔了一下道:“你也要去?”

“自然,我身為護衛隊的女兵頭領,自然不能錯過戰場學習的機會,用你的話說,這叫實踐。”

趙姁予有些傲嬌地道。

陳莫苦笑道:“你去也行,不過你這次可得把盔甲給穿好,千萬不能再受傷。”

在趙姁予的堅持下,陳莫還是決定儘快出發。

本來,他想置身事外,按照他的想法,這些吐蕃人在張縝手上討不到便宜。

但是聽聞隊伍中有大兀人,陳莫就就覺得不一樣了。

這個世界,大炎的最大敵人是誰?

毫無疑問是大兀。

大兀人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完成了西征,在這個事情上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數,陳莫不得而知。

但是無論從哪方面來講,大兀國的軍事實力的強大毋容置疑。

陳莫也非常想見識一下,這些大兀人作戰到底有什麼獨到之處。

在離開之前,陳莫找到了芸娘。

“你真的要去?”

芸娘似乎有些擔心。

剛把鋪子的事情忙完,芸娘就聽到風聲,附近邊關可能要打仗了。

這種事情,尋常百姓不知道,但是護衛隊內部人員都已經聽說。

陳莫道:“沒辦法,不得不去。”

芸娘咬牙道:“可是你之前立下那麼大的功勞,朝廷也沒給你一官半職,你現在為什麼這麼急著去?”

陳莫見到芸孃的表情,知道她是擔心自己,便柔聲道:“沒關係,我命大死不了。”

芸娘聽到這話,似乎有點生氣。

“我們臨行前醉媚叮囑我一定要管著你,雖然我覺得自己沒這個權利,但是我也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去趟這趟渾水。”

她是個識大體的人,不愧是曾經的千金小姐。

在她的立場,她可還沒有名分。

可是當著陳莫說出這些話也是需要極大勇氣的,因為她清楚,如果陳莫想剝奪她的一切,只需要一句話就行。

或者說,她現在有的一切,都是陳莫給她的。

陳莫看著芸娘有點生氣的樣子,稍微愣了一下。

“你若是真有三長兩短,醉媚該怎麼辦?坤源村的人又該怎麼辦?”

等芸娘說完,陳莫帶著歉意笑了起來。

“別生氣,其實我去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大炎孱弱已久,雖然被較好的經濟水平所掩蓋,但是本質上還是弱,遲早會被強敵所滅。”

“我要做的,就是在這滾滾的歷史洪流中,儘可能的保全自己,保全身邊重要的人,讓更多人在洪流之下能平安。”

“所以,這一次,我不得不去,因為我要了解炎朝的敵人。”

陳莫說完,芸娘呆住了。

她想不到,陳莫的眼界是那麼的高遠,她當然能理解陳莫所說的話。

也正是因為她理解,所以她才會再次為眼前這個男人震驚。

陳莫繼續道:“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全,我可以保證,一定會沒事的。”

說到這裡,陳莫又犯了老毛病。

他又揉了揉芸孃的頭。

不過這次他意識到之後,也沒有把手抽回來。

因為他覺得眼前的芸娘特別可愛,而且她也真的做了許多事情。

一個真正想為自己好的人,陳莫也自然會情真意切。

芸娘似乎還沒有回過神,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陳莫放在頭上的手。

然後,她的臉還是紅了,想把陳莫的手給拿下來。

但是,她剛摸到陳莫的手,陳莫的手反而把她的手握住了。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後粗活累活都別自己幹,讓旁人幹吧。”

芸孃的臉更紅了,她根本沒料想到陳莫膽子會這麼大。

雖然兩人之前也有過一些親密接觸,但或多或少都是因為意外。

這次,陳莫竟然主動握著自己的手。

“你……你幹什麼。”

芸娘羞得滿臉飛霞,聲若蚊蟻。

陳莫笑道:“我是說,你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說完,陳莫更大膽地捏了一下芸孃的臉。

芸娘羞得臉上快滴出水來。

“你……輕薄我。”

陳莫又是一笑,看到芸娘這樣窘迫,內心有股小得意。

讓你剛才對我語氣不善,我看你還敢不敢。

不過芸娘畢竟是處於封建禮教非常嚴格的時期,直接就掉下幾滴淚來。

“你當我是隨便被你輕薄的嗎?”

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陳莫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不太好,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他直接抱住芸娘道:“我當然不是輕薄你,我想說,你嫁給我好不好,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好好照顧你。”

陳莫也豁出去了,畢竟自己已經有兩個媳婦了,多一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而且整個坤源村,都已經預設芸娘就是他陳莫的女人。

在這個女人把名節看的比命還要重要的年頭,芸娘根本就不可能嫁給其他人。

以前陳莫一直拒絕秦醉媚的意見,完全是出於人生觀和是非觀的不同。

但是現在他已經多了一個落雪,那麼給芸娘名分,也是他必須要去做的,這是身為一個男人的擔當。

破罐子破摔,大抵就是這種心態。

陳莫重新完成了是非觀的構建,所以他在此時此刻,決定對芸娘表明心跡。

“你說什麼?”

芸娘一下子懵了,眼淚都忘記流下來。

“我說,我想娶你,你能嫁給我嗎?”

陳莫再次笑著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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