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莫不淡定,楊佑笑呵呵地道:“陳男爵,這個價格可還滿意?”

陳莫道:“滿意,當然滿意。”

“但是,這個價格會不會有點……”

楊佑知道陳莫的意思,道:“放心,這酒的銷路絕不僅限於江陵府,哪怕是遠至江寧、福州、臨安,絕對有不少人爭先購買。”

陳莫也明白了,這個楊佑看來真的很有手段。

如果不是走高階銷售路線,他不可能給這麼高的價格。

陳莫道:“看來,楊公子的生意做得很大,這個價錢沒有讓我拒絕的理由。”

“那就合作愉快。”

陳莫不由感慨,換做在藍星,這種大買賣光是交接預約就得花不少時間。

如果對面公司還有人來,起碼還要走一走參觀座談等流程,談之前還得吃飯喝酒。

沒想到,在這裡做生意,竟然這麼簡單。

當然,這也是因為陳莫的酒質量實在太好。

楊佑笑道:“陳男爵,現在酒坊內,不知道能出多少貨?”

陳莫想了想,對高戰道:“去請芸娘回來。”

“是。”

高戰領命而去後,陳莫便道:“楊公子稍候,如今酒坊的事情我很少過問,能出多少貨還得請負責人過來。”

楊佑和幾個僕從都是一驚。

這麼重要的酒坊,竟然交給別人負責?

不多時,芸娘就過來了。

此時的芸娘不用親自做工,在酒坊監督和清查賬目貨物,並不算累。

這陣子在陳莫這裡吃的又好,所以面色很是紅潤。

加上她本就長得好看,所以一出現,就引起了楊佑等人的驚歎。

芸娘見到這麼多人,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

陳莫道:“芸娘,這位是江陵府的楊公子,想來買我們的酒。”

芸娘微微一怔,旋即行禮道:“小女子姜芸娘,見過楊公子。”

若以楊佑的身份,尋常女子見禮他自然無動於衷。

但是他一下就看出,芸孃的身份絕不簡單。

酒坊可以說是陳莫的生財根基,竟然交予了她,這女子跟陳莫的關係絕對非比尋常。

所以,楊佑也對芸娘還禮,笑道:“陳男爵,這位姑娘難道是掌櫃?”

陳莫笑道:“說是掌櫃也沒錯,她如今不僅負責酒坊的生產,賬目方面也是由他清查。”

這話說出來,楊佑等人更是驚訝。

要知道,清查賬目可是最核心的東西,陳莫連賬目都交給她,可見對其信任之深。

“這位姜姑娘,果然厲害,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楊佑欽佩地道。

“公子謬讚了。”

芸娘仍是盈盈還禮。

“芸娘,如今我們的庫存有多少?”

陳莫問道。

芸娘道:“若是加上今天沒交付出去的,我們還有一千六百斤。”

“再等上兩日的話,還有藏酒四百斤能出庫。”

陳莫笑了笑,對楊佑道:“楊公子,實在抱歉,作坊小,目前能出的貨就這麼多。”

楊佑一聽,道:“雖然低於預期,但是還算不錯,那麼我們先簽訂契約吧。”

籤契約的時候,陳莫整個人又是被驚了一下。

這位楊公子,真是財大氣粗啊!

不僅直接拿出這兩千斤酒的貨款,還額外下了個三萬斤的訂單。

而且,楊佑當場就讓人掏出了2000兩銀子的銀票。

還好陳莫定力強,要不然看著這麼一大筆錢,非得咽口水不可。

2000兩銀子,摺合成大炎如今的銅錢,那可是3700多貫錢。

這種程度,讓陳莫的家底一下從小康小富水平,一下躍升成為了大財主。

畢竟是鉅款,陳莫對芸娘使了個眼色。

芸娘會意地檢查著銀票,楊佑那邊,則是笑眯眯地看著。

“套印沒有瑕疵,且每一張都有戶部、路、州府的押印,貨真價實。”

芸娘向陳莫說道。

楊佑等人則又是一臉驚訝。

要知道,楊佑僕從拿出來的銀票,不僅有用貫做計量的小額交子,也有五十兩、一百兩一張的大額銀票。

普通人這輩子也不可能見過面額這麼大的銀票。

在炎朝,銀票流通非常廣,自然也有一些鋌而走險的人為了利益造假。

所以,炎朝製造的銀票也有防偽技術。

首先,雕刻模具的匠人手藝精妙,其上會雕刻各種花鳥紋飾,字跡細小。

其次,紙張也是用的楮皮紙,極難生產,原材料更是稀有。

最後,上面還有各級官府及錢莊的押印。

在流通供過程中,還會有些信譽極好的商人會在上面簽字或加印,證明銀票真偽。

加上偽造銀票是重罪,會被斬首,所以民間基本沒人敢造假。

但即便如此,楊佑等人也沒想到,在這裡,會有這麼快就能分辨出銀票真假的人。

楊佑斷定,這個姜姑娘肯定是出自大戶人家。

陳莫和楊佑簽完契約後,將銀票收起來,眉開眼笑。

之後他特意取來一壺“醉媚釀”。

開封時,酒香四溢。

楊佑樂開了花,道:“此酒真是絕世仙釀。”

“若是有此酒常伴左右,人間值得!”

聽到這話,陳莫笑呵呵地道:“楊公子還是個妙人,我還真怕你買這麼多酒,全都留著自己喝。”

“哈哈哈。”

楊佑笑了起來,道:“陳男爵的性子甚是對在下的胃口,真是恨不能與陳男爵把酒長談。”

“不如在下就在陳男爵這裡叨擾三日,正好也能等等那四百斤佳釀,如何?”

陳莫道:“這……就怕這鄉野之地,楊公子會不習慣。”

楊佑道:“哪裡的話,在下兒時也曾在鄉間住過許久,並非嬌生慣養之人。”

“那好,這幾日,我必定好好招待楊公子。”

陳莫心中對這個楊佑的來歷已經不在懷疑,周方若是要找人對付他,恐怕還請不到楊佑這種級別的。

而且從談吐來看,這個楊佑進退有度,為人也很精明,家族地位絕不比那周方差。

數個時辰後,到了晚飯時間。

陳莫特地加菜在院中擺下一桌酒菜,宴請楊佑。

陳莫本想讓秦醉媚也出來,但是她死活也不肯。

炎朝規矩如此,女眷不能在宴客的時候出來,否則就是不敬夫君,不敬客人。

反倒是芸娘,本來也不想來,但是在陳莫的拉扯下還是來了。

“你是我酒坊的大掌櫃,這是談生意,上桌來怎麼了?坐下。”

陳莫板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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