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心中一嘆。

這種場面,哪怕是在生活條件極其優越的藍星也並非沒有。

莊靜不敢指認劉二狗,多半就是怕再捱打,甚至會波及到孩子,所以才選擇忍氣吞聲。

這種家庭,女子和孩子是最無辜的,她們根本就沒辦法在這樣的環境下活得像個人。

陳莫道:“我再問你一次,他昨天到底打你沒有?”

莊靜這時候終於點點頭,抱著女兒,全身都在顫抖。

陳莫的臉色瞬間冰冷,朝著王寡婦和劉二狗看去。

兩人被陳莫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

“說吧,這工傷補貼和十貫錢還要不要?”

陳莫的語氣冰冷的嚇人。

王寡婦支支吾吾道:“不……不要了。”

陳莫又冷冷地對劉二狗道:“你很喜歡打人?”

劉二狗臉色鐵青,他不敢說話。

“我……我打得是我媳婦,你就算是東家,你也管不著吧。”

劉二狗這時候乾脆破罐子破摔,頂了回去。

陳莫冷笑道:“我當然管不著,但是莊靜也是我手底下作坊的工人,如果她有什麼意外,就不能來上工,所以我當然管得著。”

“而且,你也是在新作坊上班對吧?”

劉二狗屬於村子裡最後那批就業的,畢竟他幹活也不算勤快,如果不是實在招不到人,也不會輪到他。

“我們作坊有規定,凡是有家庭暴力行為的,一律不予錄用,若發現有此種行為,直接結清工錢開除,永不錄用。”

劉二狗臉色鐵青,說不出話。

“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之後你還敢對你的媳婦或者孩子動手,我說到做到。”

“大牛。”

“在。”

“你派兩個人,輪班守在他家門外,如果聽到任何呼救聲或者他女兒的啼哭聲,直接衝進去把他給我綁過來。”

“是!”

陳莫今天的行為特別解恨,圍觀的村民們都豎起大拇指。

而王寡婦和劉二狗則是灰溜溜地走了。

人群散去後,陳莫直接帶著眾人離去。

旁邊,渭風還氣鼓鼓地道:“那個劉二狗真不是個東西,打自己媳婦還這麼不要臉。”

朝雲也道:“就是,那個王寡婦也一樣,真令人作嘔。”

“先生,您為什麼不乾脆把那個劉二狗逐出作坊,這種人真是不知悔改。”

“對啊,我剛才還聽到村民們說,這個劉二狗最近還帶著村子裡的幾個男丁去縣城賭博,還都把工錢給輸了。”

陳莫聞言,皺起眉頭。

“我暫時沒開除他,是因為他們家需要收入,若是我把他開除,莊靜身上的壓力會更大。”

“而且,如果那劉二狗沒了工作,肯定拿莊靜的工錢,結果就會更壞。”

“不過,你們說的賭錢的事,是聽誰說的?”

朝雲道:“我們也不清楚,剛才在圍觀的人群之中,的確有人這麼說。”

楊姁予也點頭道:“不錯,我也聽到了。”

陳莫神色不悅,緩緩道:“看來他們最近的日子過得太舒服,已經不知道窮的滋味。”

的確,人性就是如此。

幾個月之前,坤源村的人大部分都在生活溫飽線左右,多數都只能勉強吃飽。

類似李結那樣的賭徒潑皮根本就沒有。

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的生活水平變好,貪婪的慾望便開始作祟。

如果不整治這鼓歪風邪氣,那麼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進入這裡面。

對陳莫來說,別人的事情他管不管無所謂,畢竟傷害不到他。

但是作為同村人,陳莫畢竟對這裡還有一份香火舊情,如果因為這樣,類似莊靜和她女兒這樣的無辜婦孺越來越多,那陳莫就會於心有愧了。

沉吟片刻後,他對秦大牛道:“你去把劉壽保長請來,就說我找他商量點事。”

“是。”

沒過多久,劉壽就匆匆趕到。

今天他在磚窯待了一天,所以村子裡發生的事情他都還沒來得及聽說。

不過,在路上,秦大牛就已經說了一遍有人去縣城賭博的事情,所以劉壽心裡也有準備。

陳莫直接道:“去縣城賭博的你知不知道是哪些人?”

劉壽有些慚愧地道:“這事其實我知道,本來我打算找個機會告訴你,但是這陣子磚窯很忙,我一直沒找到時間。”

陳莫道:“沒事,我知道你也很辛苦,這個月開始,工錢我再給你漲三成。”

劉壽擺擺手道:“你這話就有點把我當外人了,老頭子我是一天天看著村裡變得越過越好,鄉親們都更滋潤了。”

“大家都打心眼裡感激你,我作為保長,更是受益最大的幾個人之一,如今一家老小不愁吃穿。”

“加工錢的事就別說了,老頭子我如今賺得夠多,哪裡會再好意思要你的錢。”

陳莫笑了笑,道:“好吧,那我也就不跟您老客氣了。”

“不過,這件事,的確出乎我的意料。”

劉壽道:“去縣城賭錢的人以劉二狗為主,還有幾個村北的青壯,劉正偉和陳細牙、高大元三人。”

陳莫皺了皺眉,道:“高大元不是獵戶嗎?”

劉壽道:“早就不幹了,之前一陣子很難打到獵物,高大元就一直在布坊搬貨,現在跟我在磚窯。”

“而且,他本來有一個媳婦兒,兩個小妾,後來因為打不到獵物,又染上了毒癮,把兩個小妾都賣了。”

陳莫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道:“那另外兩個呢?”

“劉正偉是個獨子,家中父母指望他養老,娶上媳婦兒後,本來也還算和和美美,但是老婆難產死了,現在是個上有老下有小的情況。”

“至於陳細牙,家裡倒是沒有老人,但是有個媳婦兒和兩個孩子。”

陳莫道:“保長,那麻煩您老再幫我做件事,你單獨跟他們說,在我的作坊做工,是嚴格禁止賭博的。”

“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身上擔子不小,如果他們有興趣加入護衛隊,工錢可以翻倍,但是如果再賭博,不僅我不會錄用他們,甚至連這個村子我也不會允許他們待下去。”

劉壽道:“放心,他們也是知道輕重的人,我明日一早就去跟他們說。”

“多謝保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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