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
巫彥祖哼了聲,便轉身前往船艙。
“先生,晚風樓的老鴇果然來了。”
巫彥祖說完,眾人神色振奮,到如今為止,所有事情都被陳莫預料到了。
之前陳莫故意做局讓史思誠往裡面跳,而惜雲超額完成了任務,聽說直接讓那傢伙蛋碎了。
所以,陳莫有十足的信心,晚風樓老鴇一定會把惜雲當成燙手的山芋。
史思誠想要拿人,透過寧少渠的關係,他們晚風樓根本就不敢要錢。
所以,趁著現在直接把惜雲給出手了,還能賺一筆銀子。
陳莫直接走了出去,老鴇笑呵呵地招呼道:“陳先生。”
“原來是晚風樓的媽媽,你看我這剛打算走,有事嗎?”
老鴇笑道:“先生,您之前不是非常喜歡惜雲嗎?我回去想了想,惜雲能遇到先生這樣的人是她的福氣,我這個當媽媽的,當然是希望她好。”
“你看您要是想幫她贖身的話,一千兩銀子就行,您同意的話,我馬上就把契約拿來。”
好傢伙,這是真敢開價呀!
陳莫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這一次來江陵府,身上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
“我確實很喜歡惜雲,但奈何身上銀子不夠啊!”
陳莫一副可惜的樣子。
老鴇又是呵呵笑道:“那不知道先生您能出多少銀子?惜雲可還是正經的黃花大閨女呢!”
陳莫故作疑惑地道:“這……聽聞她不是還去了一趟縣衙嗎,是不是黃花大閨女我也不知道啊。”
老鴇心中一驚,沒想到這件事情陳莫都已經知道了,看來自己想忽悠他是萬萬不行。
“先生,雖然有點意外,但惜雲確確實實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要不您給點銀子,我就讓她跟了你。”
老鴇此時已經不想再等了,如果今天惜雲去縣衙這件事情傳開,恐怕她就真的沒人要了。
畢竟這種事情說是說不清楚的,女人的名節壞了,那真是什麼都沒了。
陳莫有些為難地道:“這除去吃穿用度和盤纏路費,我手頭也只有一百五十兩銀子不到了,恐怕……”
“行,就一百五十兩……”
老鴇咬牙說道。
“只要先生現在給錢,我馬上就把惜雲和她的賣身契送來”
陳莫沒想到老鴇也是個狠人,自己還了一折半的價格,她竟然也能同意。
瞬間他就有點後悔了,本來應該說五十兩。
“這……我還得置辦點東西,可能只能給一百兩。”
老鴇似乎心意已決,笑道:“100兩就100兩吧,誰讓先生和惜雲是兩情相悅呢,我是做媽媽的,當然不能棒打鴛鴦了。”
雖然陳莫還是覺得自己吃了點小虧,但是現在100兩就100兩吧,事情順利就行。
能今天做完的事情,就千萬不要拖到明天。
陳莫給了錢之後,就派出巫彥祖和兩個男兵去接人,不多時他們就把惜雲帶回來了。
那晚風樓的老鴇還送到了船邊,親自把契約交到了陳莫的手上。
其中包括晚風樓把惜雲買來的契約,也包括晚風樓把惜雲轉給陳莫的契約。
到現在為止,惜雲就不屬於晚風樓了。
“惜雲啊,以後有空就多回來看看媽媽。”
“陳先生,人我可就交給你了。”
老鴇還裝作非常不捨的樣子。
陳莫則是笑吟吟地道:“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老鴇走後,惜雲走入船艙之中,當下就和落雪相擁而泣。
而陳莫則是默默的把那兩張賣身契在燭火上給點燃了。
這就意味著,惜雲已經真正地恢復自由身。
“先生恩情,惜雲無以為報,只能拜謝。”
惜雲當下就想給陳莫跪下。
旁邊的秦醉媚卻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道:“傻妹妹,都是一家人,可千萬不要下跪。”
說完,旁邊的渭風笑著解釋道:“對啊,你姐姐落雪要嫁給先生了,都是一家人。而且,先生最討厭別人動不動下跪。”
惜雲聞言一驚,姐姐要嫁人了?
“惜雲姑娘,你可別誤會,你姐姐和夫君是兩情相悅,並不是以救你出來為條件。”
秦醉媚還擔心惜雲會想歪,所以趕緊解釋了起來。
“夫人……哎呀,您說這些幹嘛啊。”
落雪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起來,眼神還在偷偷瞟陳莫。
陳莫一臉苦笑地道:“算了,你們聊一聊吧,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去吹吹風。”
————
“果然是舉世無雙的美酒。”
“此等美酒,當真是隻有仙家才能釀製。”
趙適心癢難耐地等到那些內廷太監驗酒完畢,馬上就喝了兩口。
喝完,他就發出了這等讚歎。
“你說,這釀酒之人就是陳莫?”
趙適臉色通紅地問道。
這酒雖然烈,但是入口醇香,回味綿長。
身為一名合格的品酒者,趙適馬上就意識到這種酒絕對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酒。
“回官家,此酒的確是陳莫釀製,臣已經取得了該酒的獨家銷售權,所以趕緊帶回臨安,讓官家嚐鮮。”
楊佑馬上道。
看著趙適臉上欣喜地神色,楊佑知道這下自己要賺大發了。
“你是楊家的子弟?”
趙適開始打量起楊佑,問道。
楊佑誠惶誠恐地道:“回官家,正是。”
一邊的楊皇后笑道:“官家,這是家兄楊太尉的嫡孫,您前幾年封的男爵,這麼快就忘啦。”
趙適哈哈一笑道:“皇后,楊家子弟也不少,朕是有些健忘了。”
“你做的很好。”
趙適又對楊佑道:“這酒朕若不能痛飲,實在是一件憾事。”
此時,有宗師之中的子弟上稟道:“官家,既然此酒如此之好,不如命那陳莫充其為貢品,民間禁止買賣飲用,如此官家便能時時享用了。”
這話說出來,許多人都是一怔。
好傢伙,這是斷人財路啊!
不過,看到說話的人是誰,眾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站出來說話的是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人,此人面容清瘦,蓄有長鬚,正是寧遠郡王。
寧遠郡王和周勐等主和派大員是一丘之貉,這種時候,當然不會給陳莫任何一點利益。
而楊家雖然是皇后那邊的,但是目前來說,寧願君王也不怕得罪楊家。
畢竟,大炎有嚴厲的規矩,禁止外戚干政。
此時,楊皇后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這個寧遠郡王,竟然這麼死心塌地站在周勐等人那邊。
楊佑在這裡還沒有什麼說話的資格,自然不敢在這時候反駁。
此時,趙姁予道:“父親,兒臣認為此事不妥。”
她一說話,大殿上眾人都是愣了愣。
祁國公主是管家唯一的血脈,養在深宮之中,通常都不理朝政。
沒想到今日,竟然會站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