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帶著秦醉媚剛到村頭的時候,平日裡在這聊天的的婦人們都已經不在。
看來,她們真的已經付諸行動,也去後山打獵了。
陳莫暗自搖搖頭,這些人不聽勸,他也沒辦法,只能希望他們運氣好點,別發生什麼事情了。
繼續上路,陳莫帶著秦醉媚到了秦家村。
秦家村也是一個和坤源村差不多規模的村子,顧名思義,這裡都是秦氏族人。
宗族聚居的形式,從古至今都非常普遍。
秦家村的人認識陳莫的不多,但是基本都認識秦醉媚。
有些人見到秦醉媚坐著驢車回來了,紛紛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秦醉媚再嫁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所有人一直認為這個丈夫恐怕活不了幾天,沒想到秦醉媚竟然真的回了孃家。
“這不是村西秦老漢家裡的掃把星嗎,真的回來了?”
“果然啊,應該是被那男人趕回來了。”
“這也才三天,太快了。”
“不是說嫁的是個傻子嗎?傻子難道也會趕人?”
“不對啊,那男人穿的很周正,怎麼看也不像傻子啊,你看那掃把星穿的衣服也是新的。”
“對啊,奇了怪了,他們還騎著驢車回來的,上面還有好多東西。”
所有人又開始注意起陳莫和驢車上的東西,一時之間,夫婦二人成為了整個秦家村的焦點
當然,多數都搞不明白怎麼回事,都以為秦醉媚是被男人嫌棄,給送回來了。
秦醉媚臉色為難,有些難過地道:“夫君,我……”
她有些害怕,第一次回孃家,竟然遇到秦家村人這樣的冷言冷語。
陳莫安慰她道:“沒事,我陪著你。”
“況且這些人什麼也不懂,我向你保證,以後這些人總會有要巴結咱們的時候。”
秦醉媚乖巧地點了點頭。
陳莫淡淡一笑,這媳婦兒,就是這麼好哄。
村西頭,秦老漢家門口,有好事者提前趕來。
“秦老漢,你家大女兒回來了,人已經到村口勒。”
屋外,正在鋤地的秦老漢臉色一變。
“你說啥?回來了?”
此時,屋內秦老漢的老婆以及他的兒子和二女兒都走了出來。
秦母有些詫異,又有些慌張地道:“孩他爹,怎麼辦?是不是新姑爺又……又沒了?”
秦老漢也是臉色鐵青,這次大女兒要是再剋死一個丈夫,那她這輩子恐怕再也嫁不出去了。
那好事者也是個農婦,她道:“你們姑爺也來了,還帶著一輛驢車。”
秦老漢和秦母一聽,臉色又是一變。
“這麼說,姑爺沒死?”
秦母愣住。
秦老漢和秦母此時非常擔憂。
前幾次秦醉媚雖然已經出嫁,但是都沒有圓房,算得上是黃花大閨女,只是名聲不好。
這次已經過門好幾天,恐怕早就圓房了,要是被退掉的話,恐怕真的再也嫁不出去了。
秦老漢愁得皺紋更深了。
此時,秦老漢的兒子秦威和兒媳走了出來。
“爹,大姐又要回家了?”
秦威今年十九,比秦醉媚小了一歲,但是已經成親兩年了。
秦老漢苦著臉,道:“我也剛聽說。”
此時,秦威的老婆孫小敏陰陽怪氣地道:“我就說,這個掃把星根本就不可能嫁得出去。”
“這下好了,她又回來,我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秦威道:“你就少說兩句,她畢竟是我姐。”
孫小敏嫁過來兩年,沒少欺負秦醉媚。
“我說說怎麼了,這麼個掃把星還不讓說了,這要是我,直接就往池塘裡一跳,哪裡還有臉回來。”
秦母這時候道:“好了,小敏,不要再說了,現在還不知道醉媚是不是真的被退婚了,萬一她是帶著姑爺回孃家呢?”
“就她?她要不是被退婚,我就……”
“爹,娘。”
正在這個當口,陳莫已經牽著驢車過來了。
他扶著秦醉媚下了驢車,秦醉媚直接喊道。
秦老漢一家都愣了愣,眼前的秦醉媚風采照人,嫁過去這幾天,臉色都變得特別紅潤。
而陳莫來之前特意換上了新衣服,長身玉立,風度翩翩,長得也頗為俊俏。
秦老漢和秦母這時候的眼睛已經瞪直了,他們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之前傳聞的陳二傻。
不是說,陳莫是個痴痴呆呆的傻子嗎?怎麼會這麼的……
當陳莫把一袋袋東西往下提的時候,一邊道:
“這是給二老帶來的一點心意。”
野兔、山雞,還有野菜白米,一樣樣拿出來,讓秦老漢簡直不敢相信。
“這……這都是給我的?”
秦老漢都快結巴了。
陳莫笑道:“當然是給您的。”
秦老漢一家已經無比震驚,那孫小敏更是錯愕,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一邊,那好事的農婦瞧見了,也是無比震驚。
此時,秦老漢面對忽如其來的驚喜倒是有些冷靜,道:“姑爺……是幹啥的?”
秦老漢也從其他人那裡打聽了陳莫的根底,一個木匠,但是曾經念過幾年書,有些痴傻。
怎麼可能……忽然有這些東西。
秦醉媚馬上道:“爹,夫君是……是讀書人。”
陳莫接過話茬道:“不過打獵對我來說也是小事,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進山打的。”
“自己打的?”
秦老漢還有點不敢相信,畢竟一個讀書人,還是個木匠,怎可會打獵呢?
只不過,秦老漢也沒問。
秦母則是有些喜極而泣。
“我家這丫頭想必終於是熬出頭了。”
秦醉媚見母親如此,也與她抱作一團,抽泣起來。
不過,秦醉媚馬上擦乾眼淚道:“娘,今天是開心的日子,我們不能哭。”
母女二人也是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秦母也鄭重地對陳莫道:“姑爺是有本事的人,我們醉媚真是修來的福氣。”
陳莫此時也看出來了,恐怕這個家裡,真正對秦醉媚好點的就是這位母親和她的那個弟弟。
陳莫看得出,他們的眼神之內,的確有真正的關懷。
秦老漢的家裡也不富裕,傢俱不多,兩條板凳也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已經變得坑坑窪窪,腳也不算穩。
此時,孫小敏有些狐疑,對旁邊的秦威道:“這個人不是傻子嗎?怎麼可能會打獵?”
秦威也不太相信,不過他是希望他姐好的,自然沒有說什麼。
孫小敏倒是不依不饒,冷笑道:“這些東西莫不是偷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