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淡淡地道:“他們本來生意失敗了,全家要喝西北風了,全靠搶金珠的錢,才起死回生,現在還這樣對待金珠,那就讓他們繼續喝西北風好了,本來那就是他們的下場。”

要對付一個富甲一方的人可能還難,但對付個小商賈,卻不是什麼難事,好比利用臨江王府的影響力,讓葉家的供貨方不給葉家供貨——只要在葉家那些供貨方那兒,讓他們不給葉家供貨,那些人不想為著個小小的葉家得罪臨江王府,肯定都會幫忙的;或提拔葉家的對家,打擊葉家,都是件很容易的事。

張嬤嬤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當下就去辦了。

就像木槿想的那樣,對付小小一個葉家,那是很容易的事,於是不幾天,葉家既接不到生意單子,上游也沒人願意給他供貨,葉家的生意一下子就出問題了。

葉老爺一開始還不明白原因,後來到處打聽,才知道臨江王妃生氣金珠被葉家搶了銀子不說,還三五不時就被葉夫人打的皮開肉綻,覺得葉家行事可惡,所以要收拾葉家。

葉老爺明白之下,就不由怒了,當下回來就找葉夫人的麻煩,指著她罵道:“你個敗家娘們,咱們搶了金珠的錢就算了,你怎麼還那樣打金珠?現在好了,被臨江王府報復,咱們家要全家喝西北風了!你就說說怎麼辦吧!”

葉夫人打金珠,葉家就那麼大地方,葉老爺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他搶了金珠的錢後心虛,總是避著金珠,所以就算知道她被打,他也裝作不知道——看葉老爺不關心金珠有沒有被打,這顯然放縱了葉夫人的行為,讓葉夫人打起金珠來越發肆無忌憚。

平常葉老爺的確對葉夫人的行為不關心,但這會兒被臨江王府報復了,他就開始推卸責任了,覺得都是葉夫人不好,所以跑來罵葉夫人了,其實怎麼可能是葉夫人一個人的責任,畢竟當初要不是他搶了金珠的銀子,金珠早贖身走了,那現在也不會這樣可憐了,是他搶了金珠的銀子才導致金珠現在這個下場,所以他怎麼可能沒責任。

但他自然不想將家裡現在這困境的原因安在自己頭上,所以便一味地責怪葉夫人。

葉夫人這會兒看家裡生意出現了問題,也有些後悔當初不該那樣打金珠,但聽丈夫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葉夫人可不是像承恩伯府王大夫人、清安伯爵府周大夫人那樣不敢忤逆丈夫的女人,葉夫人一向都是很潑辣的,所以當下看葉老爺怪她,便也發起火來,道:“罵我?要不是你將她買進來,要不是你後來搶了她的錢,會發生後面那麼多事?現在出事了怪我?你怎麼不怪你自己好色招來了禍事?”

本來聽著葉老爺的話,也有些責怪葉夫人的葉家兒女,聽葉夫人這樣說,也覺得有道理,畢竟要是爹沒買那個什麼金姨娘,他們家現在也不會這樣倒黴啊。

葉老爺自然不想被葉夫人將汙水扣在頭上,也爭辯起來,道:“我聽說臨江王妃是看金氏身上有傷才動怒,想找咱們家麻煩的,一開始並沒有,所以,要不是你那樣對她,咱們家根本不會有這場禍事。”

這話倒也有些道理,於是家裡兒女便又怪上了葉夫人。

葉老爺這樣說葉夫人,葉夫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又跟葉老爺吵了起來,於是葉家的生意不行了不說,家裡還為是誰導致了這場禍事,你埋怨我,我埋怨你,整日裡雞飛狗跳,倒也替金珠報了仇了。

不說葉家雞飛狗跳,卻說金珠身體好了後,便來向木槿辭行——臨江王府雖好,但她總不好一直住在人家府上白吃白住,人窮志不能短吶。

木槿看她準備走,知道她的想法,倒不打算攔,她前世今生在職場縱橫多年,那是明白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很脆弱的,自己這會兒強攔著,不讓人家尋什麼營生,將來對方少不得要依附自己生活,這遠香近臭的,依附著自己生活,將來別不但跟金珠沒能繼續保持良好關係,反而由於長期住在一起,利益糾葛多了,關係複雜起來,最後搞出什麼升米恩鬥米仇的事來那就不好了,所以她並未阻止金珠去尋營生,不過還是道:“先想好了以後做什麼營生,再走不遲,免得沒準備好,出去手忙腳亂的,太過辛苦。”

金珠想著這話也對,於是便笑道:“那就依王妃說的。”

於是當下金珠便沒馬上走,而是開始打聽店鋪。

她有一手好廚藝,所以準備跟丁香家一樣,也準備開個小酒樓,到時有臨江王府做依靠,相信不會有誰敢上門找什麼麻煩的。

等酒樓開上了,再慢慢尋良人不遲。

因為可以住在臨江王府慢慢準備這事,所以金珠開酒樓並未有什麼手忙腳亂之處,慢慢尋好了鋪子,置好了傢什,這才出了府去。

就像她想的那樣,有臨江王府做依靠,酒樓開的很順利,後來她又尋了個有女兒沒兒子的鰥夫嫁了,那人家女兒大了便嫁人了,家裡並沒繼子和繼子媳婦找她的麻煩,跟嫁沒有兒女的也差不多了,再加上對方知道她與臨江王府關係好,所以對她也很好,所以金珠後半生的日子過的不錯,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這是後話不提,卻說那邊木槿將金珠接回王府不久,韓楊的人就回了來。

之前趙垚已收到韓楊從王大軍所在地發回來的訊息,知道躲在那兒的王大軍一夥人,正是當年消失的那一群殺手。

——很顯然,周大老爺掌握著王大軍等人的地址,就是為了將來當證據揭發白姨娘等人的,卻沒想到他自己沒用上,倒是讓趙垚用上了。

據韓楊說,王大軍一夥人現在已經金盆洗手,做起了富家翁,大概十幾年過去了,覺得當年的事不礙事了,所以防備不嚴,讓他們輕鬆就將人暗暗逮了起來。

不過那王大軍既然是慣匪,又是狠人,想從他嘴裡套出話來可不容易,也萬幸韓楊當年在刑部做了不少年,有經驗,這會兒軟硬兼施,方撬開了王大軍的嘴。

“王爺,這是王大軍等人的供詞。”韓楊將東西呈了上來。

趙垚看韓楊神色有異,便知道這供詞只怕讓人看了心裡不舒服,果然,待他看過之後,的確像韓楊想的那樣,心情十分不好,一想到周家人對德昭縣主做的,如果周韜等人在跟前,他只怕會一刀捅了對方的。

一邊的韓楊看趙垚看好了,便忍不住道:“這清安伯爵府也太不是東西了,就是我這個外人,看著都生氣。”

趙垚嘆了口氣,道:“我也沒想過,這世界上還有這等畜生一樣的人家。”

趙垚看已有確切證據證明木槿的母親德昭縣主的確不是遭遇了普通的劫匪,而是被人謀殺後,便不再隱瞞,而是將木槿找了來,道:“木槿,岳母當年遇害的事,我已經查到些眉目了,有證據顯示,她可能是被周老夫人聯合周韜、白姨娘,並在大房的協助下,殺害了,這些是當年的兇手寫的證詞,你要不要看看?”

其實木槿早就有這種預感了,這時一聽原身的母親果然是被周家謀殺的,便不由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一想到德昭縣主,堂堂郡王之女,且還是京中有名的豪富王爺之女,嫁給周韜這樣一個偽君子,不到兩年,就遭周家人謀殺,香消玉殞,嫁妝被奪,幼女流落民間受苦,甚至最後被人賣了得病而亡——要不是自己來了,德昭縣主的女兒,的確就是被人弄死了啊——木槿還沒看證詞,便對周家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怨氣。

於是這時一聽趙垚的話,便道:“給我看看吧。”

她想看看周家到底是怎麼操作的。

趙垚遲疑了下,道:“怕你看了可能會有不適。”

木槿搖搖頭,道:“不會的,我還要給母親報仇呢,我承受得了。”

不光給德昭縣主報仇,還要給原身報仇,雖然原身是被郝氏賣了,生病而死,但要不是周家害了她母親,她怎麼也不會流落到周家村的,所以罪魁禍首,還是清安伯爵府。

趙垚看木槿這樣說,方將東西給了木槿。

木槿看過了王大軍等人的供詞,看到對方說清安伯爵府出了一萬兩鉅款,他們看錢多,便動心了,接受了這個單子,再看對方吩咐他們,連孩子都不要放過,心中便不由怒火熊熊,這周家,真是太畜生了,為了德昭縣主那些錢,竟然連孩子都要殺,那還是周韜的親生女兒,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們連兇殘的老虎都不如!

至於周家人為什麼對德昭縣主下手,王大軍也是調查了一番的,於是也在供詞裡說了。

看著那些供詞,木槿已是氣的牙齒格格響。

知道周家竟然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木槿雖不是原身,但也氣的渾身發抖,老的看人不順眼,又貪人錢財,小的既想讓真愛白姨娘(最起碼年輕時,周韜還是很喜歡白姨娘的)頭上沒人壓著,讓德昭縣主給她讓路,又覺得德昭縣主高人一等,處處壓他一頭,心裡不舒服,但又捨不得女方的錢財,不想休了對方,就全家上下合力弄死對方,還一直藉著懷念愛妻不續絃為藉口,從昌平王府那兒得好處——其實周韜雖未違反本朝規定,將妾室扶正,但白姨娘實際上是扶正了,畢竟她平常管著二房的事,而生的孩子以後也會繼承周府,這不是實際意義上的正妻待遇是什麼,只是周韜不敢違反律令,給她一個名分罷了。

木槿想著,你們要真愛就真愛去,卻害死別人,貪了人家的錢,還消費死人,給真愛打掩護,繼續享受昌平郡王的好處,拿著朝廷給的儀賓俸祿,真尼瑪不要臉得突破天際了,更何況,這種想娶個白富美好發家致富,然後又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打擊,為了搞到一大筆錢,同時還想保護住自尊心,繼而弄死對方的行為,讓木槿不由聯想到了現代一些鳳凰男的心理,還真像呢,好像白富美巴著你娶似的,明明是你自己求的親,最後卻一臉委屈、覺得傷了自尊的樣子做給誰看呢?覺得傷了自尊當初別去求親就是了,難道還有人逼你不成?再想想對方覺得自己傷了自尊,但又捨不得錢財,最後謀財害命的行為,木槿覺得真是噁心透了。

而老的呢,同樣不要臉,看不順眼就弄死人,還想繼續得對方孃家的好處,就讓小的扮演情深意重的角色,這樣的一家子,不弄死他們,簡直難消心頭之恨。

趙垚聽木槿說想弄死那一家子卑鄙無恥的畜生,便道:“你不能告他們,他們是你的祖母父親伯父伯母等等,告他們,無論你有沒有理,都是不孝,到時你都要讓世人抨擊。”

“那就任由這一群兇手逍遙法外,繼續過著滋潤日子,繼續打著懷念我母親的名義,享受著我外祖家的好處?”木槿氣憤難平,暗道古代這個子女不能告父母的王法真是太差勁了,父親殺了母親,做子女的都不能告他,哪有這樣的道理。

要知道前幾天清安伯爵府還送了帖子來,說是白姨娘的兒子要成親了,到時讓她回去參加婚禮呢,她可不想給殺母仇人的兒子送禮還參加他們的婚禮!

趙垚將她拉進了懷裡,安慰道:“我不是那意思,你不能告他們,但是,你母親是昌平郡王的女兒,他們害死昌平郡王的女兒,你外祖父可以告他們,我呆會會將查到的資料以及證人、證物交給昌平郡王,到時昌平郡王告周家,收拾周家上下,還不是很輕鬆的事?”

木槿聽了趙垚的話,激憤的情緒平息了下來,點頭道:“還是你的主意正,我剛才氣蒙了,都忘了這一茬,那我們趕快去外祖父家,讓外祖父家早點去宗人府告他們一家吧,那樣也能早點收拾了他們。”

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周家沾著德昭縣主的光,過的逍遙快活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青春之亂第二季

十一少

穿書:成為年代文女主的親妹妹

糖與豆沙包

造物創世:做手辦做成頂級大佬

陶小輝

皇帝無嗣?狐狸精好孕生子殺瘋了

一大白

白月光回國後,她藏起孕肚跑路了

伽小藍

春去夏來

無花果還有大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