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木槿的話,李四娘笑道:“她有你做朋友,嫁人自然是不難的,便是嫁個條件好的,也不是什麼難事。”

李四娘跟木槿想的不一樣,覺得丁香就算嫁個比她家條件好的都不難,畢竟麼,有木槿這樣大一個靠山,那些人家看在木槿的份上,也想娶她的。

木槿卻不這麼想,搖頭道:“還是要男方相中她本人才行,如果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娶的她,一開始就帶著目的,如果發現我沒能給丁香帶來什麼好處,豈不就要為難丁香了?”

李四娘聽了不由道:“倒也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也是了,帶著這種目的娶丁香的人家,到時肯定會讓丁香求木槿辦什麼事,如果丁香沒辦成,少不得會刁難丁香。

除非丁香碰到那種眼光長遠的人家,看中的是跟木槿之間的長期交往帶來的人脈眼界等無形財富,知道跟木槿交往,就算不求她辦什麼事,只要跟她來往,將來透過她認識無數有身份的人,指不定誰就能給家族帶來好處,不必非要苛求丁香求木槿辦什麼事。

要是丁香碰到了這樣的人家,條件還比她好,願意娶她,那才差不多,要不然就像木槿說的,條件再好,要是帶有目的,也未必是丁香的良配。

而這種情況,對她也是一樣的,她要想嫁條件比她家好的人家,也要注意這個問題。

木槿倒不知道李四娘已由丁香的情況考慮到了她自己,如果知道的話,倒要讚一聲李四娘是個聰慧的姑娘,這樣通透的姑娘,將來日子肯定能過的不錯了。

李四孃的提醒不是多餘的,這天李欣還真來拜訪木槿了。

木槿聽說李欣找好,不由挑了挑眉,想著不是聽說她懷孕了嗎?懷孕了,不好好呆在家裡,跑到她這兒幹什麼,不會還真是來找她麻煩的吧?她真蠢到這種地步?雖覺得奇怪,但木槿還是讓門上放她進來。

李欣這會兒不過三個多月的肚子,還不顯胎,但她大概知道怎麼做對孩子最好,所以臉上脂粉未施,衣服也是儘量寬鬆的。

李欣進來後,見木槿如今已是遍體綾羅,珠環翠繞,早不是先前小丫環的模樣,不由心裡微有些堵,想著這人以前不過是自己根本不會瞧在眼裡的小丫環,後來也不過是村子裡面窮人家的女兒,怎麼運氣這麼好,突然就搖身一變,成了昌平郡王的外孫女,現在更封為縣主,雖然說自己是承恩公世子夫人,地位也很尊貴,但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小丫環變得跟自己一樣尊貴,這種天翻地覆的改變,讓她心裡能不堵嗎?以前沒見到還沒什麼感覺,這一見到,見木槿這跟以前天差地別的樣子,心裡便有點堵了,再想到她做的某件事,心裡就更堵了。

於是當下勉強笑道:“木槿,好久不見。”

按禮,她該給木槿行國禮,但她實在彎不下自己的腰,朝個自己瞧不起的丫環行國禮,當然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當木槿是丫環那樣瞧不起,所以只像對待同齡閨閣小姐那樣攀談。

昌平郡王派來侍候木槿、總管木槿一切庶務的張嬤嬤看李欣見了木槿,禮都不行一個,相當的放誕無禮,估計是想到了自家小姐以前的身份,瞧不起她,不由皺眉,剛要發作,卻見縣主手微擺,意思讓她不要說什麼,張嬤嬤便按捺了下來,只准備看那承恩公世子夫人想說什麼。

李欣看木槿身邊的人不快,也知道是因為什麼,無非是怪自己沒給她行禮嘛,但見木槿沒說什麼,便覺得木槿還算識趣,要不然,木槿要忘了她自己以前都是什麼形象,對自己這個前主子也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自己給她行禮,她非要拿她以前給她點頭哈腰的形象刺她一兩句,才覺得心裡爽快。

當下李欣道:“縣主能不能屏退左右,我有事想跟縣主談。”

她因心裡裝著事,也沒興趣跟木槿閒扯淡,所以一來便直奔主題。

木槿點點頭,揮手屏退了左右,但卻沒讓張嬤嬤退下。

李欣看著那張嬤嬤,便強調道:“我想‘單獨’跟縣主談事。”

木槿淡淡地道:“你是孕婦,金貴無比,我可不敢獨自跟個孕婦呆在一起,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渾身有嘴也說不清。”

李欣看她就是不願意屏退張嬤嬤,也沒辦法了,想著張嬤嬤是木槿的心腹,想來也不會在外面亂說的,於是便算了,當即坐下,喝了口茶,然後彷彿不經意地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一個訊息,李舒懷孕了。”

木槿心中一動,暗道看來她還真是為這事來的啊,於是不動聲色地道:“哦?那挺好的啊,你們姐妹先後懷孕,想來承恩公世子很高興了。”

李欣冷冷地道:“我記得當時,我娘交代你給李舒下藥,那她現在怎麼還懷上了?”

一邊的張嬤嬤聽對方這樣說,不由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想著這年頭,下毒害人,不好好地老實待著,免得別人心思不純,拿這個當把柄要挾她,還敢上門這樣指責別人怎麼沒成功,這腦子進水了麼?

木槿聽了也是好笑地道:“聽你這意思,是怪我當年沒下毒害李舒,是吧?你們母女下毒害人,我沒意見,但讓我下,這我就有意見了,都沒說你們逼我下毒的事了,這會兒李舒懷了孩子,還好意思跑上門,指責我沒下手?聽聽你這還是人話嗎?”

李欣臉色鐵青,道:“你既然不想下毒,為什麼還收我娘給的錢?!”

“說的好像我當時要不應下,你娘不會殺人滅口似的,你們母女做出了這樣的事來,這會兒還好意思指責別人陽奉陰違。”木槿冷冷地道。

“我本以為李舒不會懷孕,所以放心讓她跟我去了,沒想到你做出了這樣的事來,你害慘我了,你怎麼還好意思一點愧疚都沒有呢?!”李欣聲嘶力竭地道。

“這是你們的事,我只知道,我不能害人。就因為我不害人,你沒看到別人的慘樣,就好意思怪上我?還說什麼我害慘你了,我害你什麼了?要怪也應該怪承恩公世子寵愛李舒,竟然怪我,也是奇了。”木槿冷笑地道。

“要不是你沒下藥,世子再寵愛李舒又怎樣,你還想狡辯!……”

李欣是被這事刺激的氣瘋了,所以滿臉通紅地繼續指責木槿——事實上自從聽說李舒懷孕後,她便氣瘋了,剛才進來的時候表情還算正常,那都是她極力壓制的結果了,要不是壓制了情緒,估計一進來就要罵上木槿了,所以這會兒看周圍沒人了,情緒不再壓制後,顯得這樣氣急敗壞,也很正常。

她這樣氣急敗壞地想繼續謾罵木槿,結果剛說兩句,就被一邊的張嬤嬤止住了。

張嬤嬤打斷了她的話,冷冷地道:“承恩公世子夫人是不是瘋了,這種下毒害人的事,別人藏著掖著都來不及,你還大張旗鼓地上門找咱們縣主的麻煩,你是活膩歪了,想讓這事宣揚開來,不想做承恩公世子夫人了是不是?我們縣主沒害人,她可不怕公開!”

張嬤嬤一邊說,一邊心裡對木槿過往的作為非常滿意,暗道幸好當年小姐沒下毒,要不然這會兒,就不是小姐敢罵李欣了,要是這李欣心思不純,還會拿當年小姐下毒的事要挾小姐,讓小姐成為她的傀儡,為她辦事呢,雖然要真下毒了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真公開了兩個人都落不到什麼好處,但對方要哪天遇上了什麼重大的事,可能危及自身榮華富貴時,那就肯定會找自家小姐幫忙的,反正公開了是死,不公開也是死,到時怎麼辦?除非自家小姐想玉石俱焚,要不然對方拿這種事要挾自家小姐,自家小姐為防她說出去,失去了現在的一切,只怕到時還真會投鼠忌器的,而到時,就是一步錯,步步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哪天曝光了,小姐還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所以真是萬幸啊,萬幸小姐當年行的正坐的直,要不然現在可真不好收拾了。

李欣這才想起,木槿已經不是當年她能隨意拿捏的下人了,不由臉色一白。

由於事情發展的太迅速了,她一直沒調整過來,還當木槿是當年的小丫環,對她很是不客氣,這時被張嬤嬤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周木槿,已經不是她能得罪起的人了,這樣一想,再想想對方威脅要將當年自己下毒害李舒的事公開,想到公開後自己的下場,自是臉色一白,這時方後悔,今天不該過來質問木槿。

其實她不傻,本來是想屏退下人質問的,只是木槿特別小心,就是不將人屏退乾淨,她沒法,又氣怒攻心,所以當著別人的面也敢質問這事了,這會兒回過神來,理智回籠,已是非常後悔了。

一聽張嬤嬤說要公開這事,李欣是真嚇壞了。

就像張嬤嬤說的那樣,木槿當年沒下毒,所以她可不怕公開,但自己讓她下毒可是事實,所以這事鬧大了,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萬幸的是,周木槿應該沒證據,所以她也只能嚷嚷嚇唬自己,反正現在李舒沒事,她要敢在外面說自己下毒的話,她就敢告她造謠。

於是本來聽了張嬤嬤的話,驚慌失措的李欣,在想清楚木槿也不能拿自己怎麼辦後,這才放下心來。

因發現找不到木槿什麼麻煩,李欣便不想多呆了,免得看著木槿這意氣風發的樣子就來氣。

滿肚子氣地從木槿院裡出了來,卻沒想到路上碰到了這個府裡二房的寵妾白姨娘和她的女兒周愛茹。

卻說白姨娘之前雖在木槿這兒碰了壁,沒達到嚇唬木槿索要錢財的目的,卻並不死心,今天還想過來試試,要真不行,她就要想想怎麼收拾這個死丫頭了,這些年她順風順水慣了,還真討厭有人不順自己的心意。

結果沒想到剛到木槿院前,就見一個年輕的華服婦人臉色既有些蒼白又有些難看地從木槿院裡出了來,仔細看,似乎臉上還帶著怒,眼裡又有點驚慌的模樣,這樣子的年輕婦人,自然引起了白姨娘的注意,想著這是誰啊,怎麼從木槿院裡這樣出來了?是跟木槿鬧了矛盾?——反正這樣子不像是跟木槿交談甚歡出來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人這樣子,自然就讓白姨娘注意上了,等仔細一看,發現還是個認識的人,暗道這不是承恩公府那個新進門的世子夫人李氏嗎?

想到李氏曾是木槿的主子,再看看對方這個模樣,白姨娘就盤算上了,打算套套話,想看看對方跟木槿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地方,於是當下便打招呼道:“這不是鄭大奶奶嗎?怎麼有空過來?”

因李欣來時是直接說見安平縣主的,並未跟周大夫人等人打招呼,所以白姨娘並不知道承恩公世子夫人來了,要不然不會沒招待對方的,要知道,不管心裡對京中這些貴婦存著什麼想法,在表面上,她都是熱衷於跟各家貴人交往的——當然有些人要是不識相的話,給對方發動個生女BUFF,讓對方一直生女,痛不欲生,她再暗爽在心,卻也是有的。

李欣現在是太后孃家的世子夫人,地位尊貴,早不是先前落魄勳貴家小姐要處處逢迎人的時候了,現在都是別人逢迎她,所以哪怕白姨娘在周家地位超然,已遠超一個得寵妾室應有的地位——畢竟將來周家的一切都是白姨娘的,這樣的妾室,便是前世得寵的柳姨娘都沒法比的,畢竟前世的柳姨娘再得寵,後來生了兒子再怎麼分了家產,那還是跟自家哥哥分的,可不像白姨娘,那是將周家全得了的——李欣也不是很將她放在眼裡,尋常見了,估計也不會跟她打招呼的。

但這會兒人家主動跟她打了招呼,再加上想著木槿可惡,她因為隔的遠,又報復不了,也許她正需要跟這樣一位得寵的妾室打打交道,挑撥一番,讓對方幫著收拾木槿,於是這會兒聽到對方喚自己,李欣想了想,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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