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想著,這周嬤嬤是怎麼辦事的,找了那麼多人,竟然沒得手,不過那個臨江郡王,也真是太討厭了,要不是他將木槿護的緊,也不至於這樣。

木槿暫時並不知道這事是周老夫人安排的,所以這會兒看著周老夫人的樣子,雖熟悉她的為人,知道她絕不會真的擔心自己,這些都是做戲,不過既然她做戲,她自然也得陪著做,要不然別人豈不是要說她過分了,畢竟祖母那樣擔心你,你一幅愛搭不理的樣子,這不是要落人口實,說你不好麼?木槿自然不想讓人這樣說自己,所以便也紅著眼睛道:“謝謝祖母關心。”

當下周老夫人以今天大家都受了驚嚇,早點回去睡覺,便讓眾人退下了,主要是她自己也氣的夠嗆,沒心情應付眾人,於是眾人便散去了。

張嬤嬤會懷疑不是木槿一出事趙垚就趕了過來救了她,只要腦子不蠢的人都能想得到,所以周老夫人、周大夫人、周韜自然想到了,只是臨江王爺一口咬定他前後腳救了木槿,他們又不在現場,總不好造謠,於是只能趙垚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聽。

他們會這樣識相,有些人就不一定了,比如周愛茹和週六娘。

周愛茹沒自己想到這一點,還是白姨娘提醒的才想到了的。

“要是臨江王爺撒了謊,只怕你三姐被匪徒輕薄過了都說不一定。”白姨娘帶著惡意地道。

其實這次的事,讓她想到了十幾年前那樁事,手段都是差不多的,只是,這次看來是誰單獨行動的,畢竟沒人找她幫忙。

不知道是誰單獨行動的,她猜不是周韜,就是周老夫人,周大夫人也有一定可能,木槿收回嫁妝,得罪了不少人,有些人恨她去死,也很正常。

周愛茹一聽她娘這樣說,眼前不由一亮,暗道就算她不在現場,沒看到這一幕,所以不能放出這樣的流言,毀了木槿的親事,但完全可以將當時知道的情況說出去,然後再強調一下臨江王爺是很久之後才送她們回去的,讓人們自己腦補去啊,畢竟他們都能猜到木槿可能出事了,別人自然也能猜到,到時大家都覺得木槿名節受損了,哪天傳到了宮裡,也許皇帝就覺得這樁親事不合適,會收回賜婚呢?就算金口玉言不收回,覺得木槿汙了皇室清譽,讓她被病死也不錯啊。

當下周愛茹便將這個想法跟白姨娘說了,徵詢白姨娘的意見——由於她娘遇事總是不慌不忙的,所以周愛茹就養成了有什麼事都徵詢母親的習慣。

白姨娘點點頭,道:“這個可以有,但要記住一點,所說的話,一定要都是真的,不能信口開河,要知道人家可是有大背景的,你要信口開河,人家告你誹謗,那就要不好了。”

周愛茹點點頭,道:“娘,你放心,這我當然知道。”

得了白姨娘贊同的周愛茹於是在接下來有朋友過來詢問她上元夜驚魂之事時,便將當天的事故意當作故事一樣說了,當然沒忘說的時候強調臨江王爺將她們送回來時,已經過了好一會兒,真不知道三姐那麼長時間,是怎麼度過的之類有引導傾向的話。

周愛茹也不擔心別人會懷疑她們的清白是不是也不在了,因為她們當時回去的時候,可是頭髮絲都不亂的,這些大家都看到了,可不像木槿那衣衫不整的樣子——打鬥,跑路,自然導致衣衫不整了,哪怕後來稍有整理,但也能看出來跟本來不一樣。

聽到她這麼說的人,果然不少人都腦補了,只是事關臨江郡王,大家不敢隨便說出來罷了,不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關於木槿失了名節的流言,還是悄悄傳了開來。

而另一邊,週六娘也想到了木槿應該不是當時就被趙垚救了的,也想過了木槿是不是失了名節,只是臨江王爺喜歡她或其他原因,所以幫她掩飾。

不過她不像周愛茹那樣準備在外面說這事,畢竟她瞭解臨江王爺的性格,現在木槿是臨江王爺的未婚妻,周愛茹在外面這樣說,就算木槿名譽受損了,但臨江王爺可是她的未婚夫,被人說自己的未婚妻失了名節之類,那豈不是會讓臨江王爺覺得受到了侮辱,進而不高興?所以她才不會像周愛茹那樣傻到在外面說這事,甚至覺得趙垚那樣幫木槿掩飾,也是為了不讓自己的面子受損,既然有這種認知,她自然就不會傻到跟趙垚作對,在外面戳破這事,讓王爺不高興。

雖然為了跟王爺保持一致的態度,不會在外面戳破,但她覺得,王爺雖然為了維護面子沒在外面說木槿失了名節,但心裡只怕對木槿還是不滿的,畢竟一個男人再喜歡一個女人,怎麼受的了心愛的人被人汙了名節呢?而要真是這樣,這會兒自然就是自己上前安慰臨江王爺、獲得他的好感的好時候了。

只是她是閨中千金,沒有周大夫人等人的允許,去不了臨江王府,所以只能盼著趙垚來清安伯爵府,到時她找個機會,安慰安慰他,說不定,趙垚就會被她感動,然後看中她了。

週六娘盼趙垚來,倒沒盼幾天,因為不過幾天,趙垚便過來見木槿了。

週六娘覺得臨江王爺今天來,說不定是來訓斥木槿的,雖然為了面子,不能將木槿怎麼著,免得引起外人懷疑,但心中不舒服,罵兩聲她那個搶了她男人、令她噁心的三姐,卻也是有可能的。

趙垚今天來,自然不是像週六娘腦補的那樣,是來罵木槿的,而是為了上次兇手的事,這會兒過來,就是跟木槿談調查到的情況。

雖然木槿當時並不知道匪徒行兇的事是周老夫人安排的,但這會兒趙垚一來,她卻是知道了。

“當日六人,被你殺了兩人,打暈一人,還有三個只受了點輕傷,這四人,我交給親兵統領審問後,他們供出自己是受你們府上一個管花草的汪嬤嬤指使的,當初找他們的人,也是汪嬤嬤一個在街面上混不成器的兒子。”

原來汪嬤嬤雖然已做了一旦查到自己就自殺的準備,但如果能不死自然最好,所以當時找人時,那也是做了偽裝的,只是她偽裝做的再好,也沒想過匪徒們想搞清楚指使自己的人是誰,所以跟蹤了她,而因為汪嬤嬤沒有反跟蹤的本領,於是便被這些人發現是汪嬤嬤指使的他們。

匪徒們之所以跟蹤汪嬤嬤,主要是怕買兇的人看事情完成了,以為自己是偽裝的,不怕他們找到,就能賴掉尾款,本來只要汪嬤嬤願意付尾款,他們不會將這個發現說出去的;當然他們這樣做,其實也存著如果對方是個大肥羊,有的是錢,他們也不介意利用一番,以後敲詐勒索的想法,不過就汪嬤嬤那窮的叮噹響的情況,他們自然就沒這想法了——雖然他們知道汪嬤嬤肯定是被人指使的,背後之人應該是個大肥羊,但他們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想宰也宰不了啊,畢竟他們總不能威脅汪嬤嬤,那人指使汪嬤嬤辦這事,不就是為了隱藏身份麼,他們威脅汪嬤嬤有什麼用,幕後之人肯定不會因此跳出來讓他們宰的。

本來為了做“生意”的口碑,他們的確不會將指使他們的人是誰說出去的,但現在被前刑部捕頭現親兵統領韓楊用上了刑部那些駭人聽聞的手段,沒受過反刑訊訓練的他們,哪裡扛得住專業人士的手段,當下紛紛吐實,經過分別審問,互相比對,證明這些人的口供是真的,的確是汪嬤嬤指使的。

趙垚自然不會因為對方是清安伯爵府的人就會停止往下查,所以還是接著查了下去。

當下趙垚派人悄悄帶走了汪嬤嬤,結果人還沒帶到王府,半路上,對方就趁他們不防備,咬舌自殺了——不怪帶的人沒防備,實在是一般人都覺得一個人不會這麼不惜命的,哪知道竟碰上了個死士(雖然後來經調查發現不是什麼真死士,而是對方本就身患絕症,不拿命當回事了),倒也是讓他們沒辦法了。

雖然在汪嬤嬤身上是沒辦法了,但不代表真的毫無辦法了。

當下趙垚便派韓楊,趁晚上,偷偷帶人去汪家搜查並詢問其他人員可有什麼線索。

一開始的確沒線索,但架不住韓楊展示了幾手讓人嚇破膽的酷刑,當下就有汪家一個年輕小媳婦嚇的吐了實情,說是初三那天晚上,有人神神秘秘來找她婆婆,她好奇是誰,就趁著婆婆和那人沒注意,在旁邊柴房裡躲著偷看。

雖然夜色看不太清,但她聽清了,聽她婆婆喚那人周嬤嬤。

她說要說有什麼異常,就是這一點,其他時候都是正常的,她不知道這個,可對他們有什麼幫助。

韓楊自然沒說這個線索有沒有用,只吩咐汪家人不要將他們來過的訊息透露出去,免得兇手知道他們知道線索,透露了出去,搞不好會殺人滅口的。

汪家人雖然能力不行,但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說這種廢話。

查到了這個線索,雖然證據是沒有——畢竟那年輕小媳婦只是看到周嬤嬤來找汪嬤嬤,又沒聽到她們有什麼計劃,這樣就不能一口咬定這事是周嬤嬤安排的——但最起碼,趙垚算是知道這次是誰朝木槿下的手了。

“府裡姓周的嬤嬤雖然有幾個,但是能出得起這麼多錢請人且背後之人跟你有過節的,也只有周老夫人手下的周嬤嬤了,畢竟你跟周老夫人有奪財之恨,她會找人殺你,然後再將你的私房要回去,是很正常的,所以那天的事,應該是周老夫人指使的,還真是挺會安排的,要不是那個汪婆子的小兒媳發現了,我還真難查到兇手。”趙垚一邊拿了顆花生米往嘴裡丟一邊道。

——汪嬤嬤可能是怎麼都沒想到,她都自殺了,別人還能查到周老夫人頭上吧?

木槿聽了趙垚的分析,不由搖頭道:“果然是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沒想到老太太恨我恨到了這種地步,竟然買兇殺人。”

偏偏表面上還對她一副關心的樣子,這樣的表裡不一,讓木槿不由打了個寒顫,想著周老夫人這樣會演戲真是太可怕了。

“雖然暫時沒找到她指使的證據,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盯上了她,我就不相信,她以後會一直沒動靜,等抓到了她的證據,看我怎麼要她好看!”趙垚眼神陰狠地道。

敢對他老婆動手,膽子還真肥。

木槿看他這樣子,就知道將來周老夫人好不了了,不過她並未勸趙垚放周老夫人一馬,她向來不是那種別人想要她的命,她還會放過對方的傻子,所以當下便道:“注意保護自己,別沒找到她的把柄,倒叫她發現了你盯梢她,到時找你的麻煩就慘了。”

趙垚拍胸脯道:“放心,我挑的手下都很不錯,絕對不會被周老夫人發現的。”

畢竟周老夫人再陰損,她也就是個後院的尋常老婦人,由於男女大防,她沒法親歷親為地挑些厲害人手,人手方面,根本不是他這種可以光明正大挑有能力親兵的人能比的,想跟他鬥,還是有點困難的。

兩人正談著,就聽門上傳來丫環的稟報聲,道:“六姑娘說要來看小姐。”

木槿皺眉,道:“有說是什麼事嗎?要是沒事,就說我這邊有事,替我回了。”

平常從來不來見她,一見她,不是問趙垚的事,就是在趙垚在的時候來,這樣一個對自己未來丈夫如此覬覦的女人,她會願意她進來才怪了。

那丫環道:“沒說什麼事,就是說想見小姐,那奴婢就回了她?”

木槿點點頭。

一邊的趙垚皺眉道:“這個週六娘就像個噁心的蟲子,真煩人。”

每次他跟木槿聊的好好的,她就像蒼蠅一樣“嗡嗡嗡”地飛了過來,別人煩她,她還像不知道似的,明明上次他罵過她一頓後,這女人收斂了,沒在他每次來的時候繼續過來打擾他了,這回是怎麼回事,又來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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