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承恩公夫人之前就曾想過要讓太后幫忙降趙垚爵位的,再加上平王妃說的不錯,她家不一定就需要怕昌平王府,所以這會兒聽了平王妃的話,也不由沉吟了起來。

平王妃看承恩公夫人意動,便加把勁鼓動道:“真不用怕昌平王府,昌平王爺年紀都多大了,那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指不定哪天過去了,趙垚和周木槿的靠山就沒了,到時他們能怎麼著你們?所以有什麼可怕的。”

這句話算是徹底打動承恩公夫人了,承恩公夫人想著也是,雖然太后的年紀也不小了,但總比昌平王爺小些,況且就算太后沒了,皇帝總也還是她的外甥,還照樣會顧著鄭家的,而昌平王爺死了,他兒子可跟皇帝不熟,皇帝可不見得對昌平王府還會繼續青眼有加,所以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家更有底氣,就是想怎麼著趙垚木槿,想來昌平王府也不能怎麼著他們家的。

其實她這樣想倒也不錯,不過她卻忽視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這些假設,都是建立在一個大前提下,那就是皇帝會活很長時間,但很可惜,沒重生所以不知道情況的她們,並不知道皇帝只能活兩三年了,新帝即位後,是他們家更有底氣些,還是昌平王府更有底氣些,還是個未知數呢:如果是衛紫的孩子當了皇帝,衛紫垂簾聽政,也許他們家更有底氣些,畢竟衛紫厭惡趙垚木槿;但萬一要是跟上一世一樣,還是趙垚當皇帝呢?那他們家別說底氣了,就憑他們這些年找趙垚木槿的麻煩,降爵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承恩公夫人顯然從未想過永和帝會早逝的事,當下被平王妃打動後,承恩公夫人便點頭道:“娘娘說的也有些道理,我考慮考慮吧。”

說是考慮考慮,其實就是差不多已經下定決心了。

雖然她知道平王妃之所以這樣鼓動她們家這樣幹,是因為平王妃跟趙垚木槿也有矛盾,所以才會這樣說,其實是想借刀殺人,想讓他們出頭跟趙垚木槿鬥,但因趙垚木槿的確是她家的死對頭,就算沒平王妃的話,他們也會這樣乾的,所以是不是借刀殺人也沒關係了,所以這會兒承恩公夫人才這樣答應的。

平王妃看說動了承恩公夫人,不由滿意地笑了,心中暗暗詛咒趙垚木槿道:你們厲害啊,看這回太后找你們的麻煩,你們還能怎麼厲害得起來!

當下便滿意地回平王府等好訊息去了,要不是怕昌平王府報復,她都要現在就跑到臨江王府那邊,將他們要大禍臨頭的事幸災樂禍地說一說了,但怕昌平王府知道這事是自己鼓動的,到時報復自己,所以再怎麼心情大好,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暗爽在心了。

承恩公夫人既然被平王妃說動了,下定了決心,當下便給宮裡的太后遞帖子,求見鄭太后。

鄭太后看這個平常除了自己召喚很少進宮的弟妹求見自己,心裡明白,十有八、九隻怕又有什麼事了,不過一來好奇她有什麼事,二來她在宮中也無聊,所以倒沒拒見,當下就讓承恩公夫人進了來。

“你今天來,是不是又有什麼事?”鄭太后直截了當地問她。

承恩公夫人看她問的這樣直接,不由有些尷尬,暗道這話說的,好像她沒事就不會來看她似的——其實還真是,她不太喜歡這個高高在上的大姑子,所以沒事時向來不找她。

尷尬過後,承恩公夫人便將來意說了下,然後道:“唉,還不是為了秀秀的事,衛家小子一直不跟秀秀同房,我這看著,心裡實在是有氣。”

鄭太后聽她提的又是這事,不由有些不耐煩,便道:“那又能怎麼辦,哀家已經跟衛貴妃說了,讓她說說她弟弟,但是她說了,她弟弟根本不聽她的,還能怎麼著?這種事,總不能強按牛頭喝水,哀家看實在不行,就讓秀秀跟衛宣和離吧,再給她另外找個,就算衛宣將來也許能當國舅,成為國公,但人家看不上秀秀,就是不跟她同房,他再是潑天的富貴,也對咱們鄭家沒用。”

“是,是。”承恩公夫人不敢反駁鄭太后的話,應了兩聲方道:“我這次來,不是想逼衛宣跟秀秀同房,我是咽不下這口氣,想收拾收拾安平縣主。衛宣就是因為喜歡安平縣主,才一直不跟秀秀同房的,我是想著,到時安平縣主要倒黴了,咱們拿安平縣主的事威脅衛宣,他怕安平縣主因為他不跟秀秀同房,會繼續被他連累遭殃,也許就會跟秀秀同房了,只要同了房,以後有了孩子,繼承了爵位,衛宣不喜歡秀秀也就沒啥了。”

正是想到了拿木槿的事威脅衛宣這一點,才讓承恩公夫人聽了平王妃的話,同意試試看的原因。

鄭太后聽了承恩公夫人的計劃,不由皺眉,道:“能怎麼收拾安平縣主?要知道人家可是有昌平王爺護著的,哀家要怎麼著她,還不要被昌平王爺找麻煩啊?”

雖然她對上次沒找到周木槿的麻煩,相反還被兒子數落了通心裡很不舒服,對周木槿越發厭惡,也想找她的麻煩,但這不是不好找嗎?要好找的話,她早找了,還用得著承恩公夫人主動提醒?

承恩公夫人便將平王妃勸自己的話,說給了鄭太后聽,道:“娘娘是太后,他能怎麼找娘娘的麻煩,況且,娘娘春秋鼎盛,而他年邁,就算想找娘娘的麻煩,只怕也找不了多久了,所以娘娘不用擔心。不管怎麼樣,咱們在安平縣主身上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不報復報復她,也太便宜她了。”

鄭太后聽了承恩公夫人的話,皺了皺眉,卻是沒說話,顯然,承恩公夫人的話,說到她心裡去了——她的確一直想找木槿的麻煩。

好半晌,鄭太后方嘆了口氣,道:“就算如此,現在想找她的麻煩也晚了,人家已經嫁人了,成了王妃了,還能怎麼找?你這話要早一點,哀家找她父親,在她親事上施施壓,讓她父親將她嫁個不太好的人家也行啊,現在人家已經是出籠的鳳凰,很難打壓了。”

一聽鄭太后這話,承恩公夫人便明白,鄭太后這是被她的話打動了,心中不由一喜,繼續加把勁勸說道:“有什麼難打壓的,找個理由,將臨江郡王降爵,到時臨江郡王不是王爺了,周木槿的地位也會跟著降低,以前是王妃,以後頂多是將軍夫人,在外面怎麼抬得起頭來,只怕會難受死她,這可是個很好的報復手段。”

鄭太后聽她是想讓她幫忙,降臨江郡王的爵位,這個話題以前承恩公夫人就提過,她也曾想過,找到機會就這樣乾的,只是這不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嗎?所以當下不由眉頭一皺,道:“主意是不錯,但關鍵是,有什麼理由讓他降爵呢?總不能隨隨便便,就降他的爵位吧?皇帝可不是隨便奪人爵位的昏君。”

“這……”承恩公夫人聽鄭太后這樣問,不由噎住了,她先前只想著這樣降趙垚的爵位,到時就能讓周木槿在京中成為笑話了,但還真沒想過,怎麼能說動皇帝給趙垚降爵,大概先前一直覺得,只要鄭太后開口,這事肯定好辦,不用擔心的吧,哪知道鄭太后並沒法對趙垚降爵這事一言而決,也對,鄭太后又不是皇帝,哪是她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誰讓皇帝不是百分百聽鄭太后的話呢,要不然倒不用這麼操心了。

鄭太后看承恩公夫人被自己一問就問的說不出話來了,她自己也是那種沒多少腦子的人,自然也想不到辦法,於是當下不由臉色一沉,道:“說的像朵花似的,結果你根本找不到讓哀家跟皇上說降爵位的理由,那還讓哀家說什麼?哀家總不能張嘴就來,讓皇帝降他的爵位吧?”

承恩公夫人雖然被鄭太后罵的狗血噴頭,但她也不想好不容易想到的打擊木槿的方法就此流產,所以並未被鄭太后一罵,就灰溜溜地滾回去了,還是絞盡腦汁地想借口,最後還是沒想出來,不過她並未就此放棄,當下承恩公夫人便道:“娘娘,請容臣婦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到了再來找娘娘。”

鄭太后雖然罵承恩公夫人找不到理由,但她也同樣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所以這時聽承恩公夫人這樣說,倒沒反對,便點點頭,道:“好,你先回去想想吧,哀家等你的好訊息。”

承恩公夫人回去想了,而因沒能收拾得了趙垚,那邊的平王妃,看自己回來後好幾天了,臨江王府還是屁動靜都沒有,不由急了,當下忍了忍,沒忍住,便又來找承恩公夫人了。

承恩公夫人正愁找不到收拾趙垚的理由呢,這時看平王妃來了,便不由心中一動,想著人多力量大,看看平王妃有沒有辦法,於是當下便見了平王妃。

平王妃一看她就不由問道:“怎麼,鄭夫人沒去宮裡,讓太后娘娘幫忙,降了臨江郡王的爵位麼?”

承恩公夫人看她來就知道她想問這個,這時聽她果然問這個,不由像鄭太后那樣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怎麼沒去!”

“那怎麼……”平王妃不明白地問道。

“沒個好理由,太后娘娘要怎麼跟陛下說這個事?”承恩公夫人將鄭太后的話說給平王妃聽。

“便是太后娘娘出馬,也不行麼?”平王妃奇怪地道,顯然在她想來,承恩公府有太后做靠山,哪有什麼辦不到的事。

“太后娘娘又不是皇上,哪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總是要找些理由的,我找不到理由,所以只能算了,你能找到什麼理由嗎?要是沒有,那咱們可能是拿臨江王爺沒什麼辦法了。”承恩公夫人道。

平王妃聽承恩公夫人問自己,也不由傻眼了,想了半晌,方道:“不如查查趙垚可有什麼重利盤剝、包攬訴訟的情況?”

她自己就幹過這樣的事——可以說,京中不少沒錢的勳貴,為了來錢,都幹過這樣的事——所以這會兒推己及人,便這樣問道。

這兩種事,平常天家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但真要收拾一個人時,拿出來當理由那卻是再好不過的了。

承恩公夫人聽她這樣說,不由眼前一亮,點頭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那我派人查查吧。”

不過查來查去,也沒查到趙垚有什麼可以抓的把柄,這讓承恩公夫人不由洩氣,之後再與平王妃碰頭時,也只能感嘆:“臨江郡王開府才一年多,時間短,只怕還沒來得及做這種事,所以這理由也不行了,我看算了,暫時是找不到臨江郡王什麼把柄了,不過咱們時時盯著就是了,等哪天有他的什麼把柄了,再找太后娘娘幫忙便是了。”

平王妃看折騰了一番,最後還是不能將趙垚夫妻怎麼樣,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知道承恩公夫人說的不假,永和帝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人麻煩的,所以她們要是沒有好的理由,永和帝肯定不會降趙垚爵位的。

但平王妃實在是不想這事就這樣半途而廢了,所以回家後,想了想,便找人過來吩咐了一番。

於是這天木槿和趙垚正因無事,在府中下棋打發時間的時候,就見有人找上門來,看時,卻是個熟悉的人——是趙垚的庶弟趙城,身邊還站著他的生母,高庶妃。

趙垚這個庶弟比他小兩歲,還沒到分封的年齡,不過因為趙垚的父親已經過世了,再加上人家有生母,不像趙垚生母死了,不好趕出去,所以當年先平王妃過世後,平王妃就將他們趕了出去。

還沒分封,也就是兒子沒收入,就被趕出去了,再加上生母高庶妃花錢大手大腳,給先平王做庶妃這麼多年,並未存下來多少錢,於是母子倆出去後,日子過的很是艱辛,再加上每年祭祀時平王妃還不會少收他們的錢,她那點私房很快見底,最近窮的都快吃糠咽菜了,正想著要不要找人借錢,然後說等兒子明年分封了就還呢,然後就有平王妃派人找上了她,給了她點錢,讓她幫忙做件事,這也是這會兒,她站在臨江王府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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